副鎮長喬玲玉看見凌志遠的表現之後,心中很有幾分失望。透過那臨時豎起來的廣告牌,一眼便能看見荒蕪的土地,雜草足有一人高了,凌書記怎麼會視若無睹呢?
在這之前,喬玲玉覺得凌志遠是真心想整治一下鎮上有關企業的閒置用地,否則,他在龍越之時,不會是如此那般的表現。今天在中光他卻如換了個人似的,這讓美女鎮長很是不解。
「這是欺軟怕硬?賈家的勢力雖說不小,但凌書記不至於怕了他們吧,這可不是他的個性?」喬玲玉想到這兒時,頭腦中猛的閃過一個念頭,「鎮上一直有個傳說,老書記省里有人,莫非這事是真的,否則,凌書記的做法便無法解釋了。」
在眾人疑惑和猜疑之中,凌志遠和姜箬珊領頭走進了中光的豪華會議室。
入座之後,賈忠堂春風得意的說道:「尊敬的姜縣長、凌書記、馬鎮長,首先我代表近七百名中光員工,熱烈歡迎各位領導在百忙之中蒞臨中光視察指導工作,謝謝!」
賈忠堂本以為凌志遠是來找茬的,沒想到隻字未提閒置土地的事,他心中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略作停頓之後,賈忠堂繼續說道:「下面請中光的副總朱松、林金明先生分別從生產和銷售兩方面介紹一下本企業的現狀和遠景,請各位領導多多指教。」
賈忠堂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里便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喬玲玉在輕拍雙手鼓掌的同時,用眼睛的餘光掃向凌志遠。她始終覺得凌志遠不是欺軟怕硬之人,有心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其心裏的想法來,然而,凌志遠的臉色如常,並無任何異常。
兩位副總朱松和林金明的準備還是非常充分的,各用了將近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介紹了企業的相關情況,可謂面面俱到。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讓黨政辦主任梁月花通知賈忠堂,副縣長姜箬珊在中光不講話。儘管如此,林金明介紹完情況之後,賈忠堂還是低聲徵詢了一下美女縣長的意見。
賈忠堂雖不是官場中人,但由於自家老子在官場中混跡了大半輩子,對於這些路數再清楚不過了。在任何時候,對待領導都要尊重,否則,你連怎麼得罪人家的都不知道,那可就苦逼了。
姜箬珊輕擺了一下手,然後指了指凌志遠,表示她不講話,讓賈忠堂請凌書記講話。
見此狀況後,賈忠堂輕咳一聲,衝着話筒熱情洋溢的說道:「下面請雙橋鎮黨委書記凌志遠先生講話,大家掌聲歡迎!」話音未落,他便帶頭鼓起掌來,掌聲通過擴音器傳了出去。
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凌志遠開始了他在中光的第一次講話。
鎮長馬昭升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屑之意,低着頭專心致志的研究起手中的青花瓷茶杯來。凌志遠既然不敢和賈家父子叫板,講話絕不會有任何含金量,無非先將中光猛夸一頓,然後不咸不淡的提出一、兩點建議。這樣的套路馬昭升再熟悉不過了,懶得用耳朵去聽。
凌志遠講話的路數和馬昭升猜想一模一樣,先是大力肯定了中光機械製造有限公司在雙橋鎮的領頭羊地位,再不疼不癢的指出了一、兩點不足之處。
馬昭升聽後,嘴角露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美女鎮長喬玲玉則是一臉的失望之色。就連副縣長姜箬珊心裏也有幾分不淡定了,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凌志遠。
美女縣長對於凌志遠的來意非常清楚,見其始終隱忍不發,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疑惑之意來。
賈忠堂起先還擔心凌志遠是在故弄玄虛,見其並無下文了,心中暗想道,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凌書記還是很給我們賈家父子面子的,之前我有點太過張揚了,改天一定去好好拜訪他一下。
想到這兒後,賈忠堂當即開口說道:「感謝凌書記對於我們中光集團的厚愛,我們一定不辜負縣鎮兩級領導的厚望,做好雙橋機械製造行業的領頭羊,爭取將這個行業做大做強!忠堂在此再次代表本廠近七百名員工感謝姜縣長、凌書記、馬鎮長以及所有領導的厚愛,謝謝!」
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之後,賈忠堂轉頭衝着凌志遠說道:「凌書記,您還有什麼指示,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在餐廳略備薄酒,懇請諸位領導移步!」
龍越在雙橋大酒店安排了兩桌飯,姜箬珊、凌志遠並未過去,而是在鎮黨委政府食堂吃了工作餐。
賈忠堂學乖了,將午餐安排在中光食堂里,不過卻是從縣裏知名酒樓請廚師,確保低調而又上檔次的。從凌志遠的表現來看,賈總認定對方絕不會拒絕他的。
之前先是實地查看,這會又是工作匯報,確實到了午飯時間,賈忠堂這會提出這一要求可謂合情合理。
出乎賈忠堂的意料之外,他的話音剛落,凌志遠便開口說道:「賈總,吃飯的事不急,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說中光要做雙橋機械製造行業的領頭羊,沒錯吧?」
賈忠堂敏銳的感覺到凌志遠這話似乎另有所指,不過這話是他剛剛才說的,自不便否認,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凌志遠面帶微笑的輕點了兩下頭,衝着常務副鎮長劉長河說道:「長河鎮長,你把那份土地合同的複印件拿出來給賈總過目一下。」
劉長河不敢怠慢,當即便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複印件遞給了賈忠堂。
賈忠堂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掃了一眼複印件之後,臉色陰沉的能記得出水來。
在這之前,賈忠堂對凌志遠的防範之意十足,但見到對方的表現之後,這一顧慮徹底打消掉了,沒想到凌書記這會突然殺了一記回馬槍,讓其很有點猝不及防之感。
「凌書記,您這是什麼意思?」賈忠堂兩眼直視着凌志遠,一臉冷漠的問道。
凌志遠的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針鋒相對道:「賈總看不出我的意思嗎?我只是想請你解釋一下這塊地的事,這應該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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