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眾人一聽老爺子的分析,似乎真是這麼一個理。
如此,送什麼賀禮,就成了關鍵。
送輕了,就成了瞧不起蕭易……
送重了,就等於在巴結蕭易……
小家族自然是死命巴結蕭易這個新晉巨頭,可秦家這樣的大家族,自然不會巴結蕭易,而弱了自家威名。
可秦家,同樣也忌憚蕭易尋個理由發難……
「秦峰,我秦家要送什麼賀禮,你說說看。」秦烈目光又落到秦峰身上去。
秦峰沉吟之後,低沉道:「要不,就以方天忌八十大壽時,我們所送的賀禮為標準吧!」
秦烈搖頭道:「蕭易是個狼崽子,那點東西,他怕是看不上眼。按照比那份賀禮價值高個三成去準備吧!」
「好,兒領命,這就去辦。」秦峰應道。
秦烈擺擺手,遣散眾人後,他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鬱悶的說道:「這小子,到底還要在雲州城賴多久?他若這樣一直納妾下去,就算是我秦家,也吃不消啊!」
「還是說,是老夫高估了此子的志向?如果是這樣,我秦家想出頭稱雄,可就難了啊……」
同樣的話題,在溫家、貝家也討論着。
最終得到的結果,和秦家基本一樣,都是以曾經給方天忌的賀禮為標準,將價值提一些上去,來備置賀禮。
其實……
蕭易真的沒想那麼多,他就是手頭緊,單純的想要收點賀禮,換點元石而已……
在雲州城爭霸?可別笑死他了。
矮子群里充高個,能有什麼意思?
第二天,蕭易迎來第三次大喜之日……
雖然第一次、第二次很是『低調』,但這一次,卻成了雲州城百年難得一見的盛宴!
雲州城內,八十六家家主親至,八十六份賀禮堆滿庫房……
外間酒肉飄香,蕭易卻和方靈嫣二人,蹲在庫房裏拆着賀禮。
「喲,養魂草,這個不錯!」
「火魄石?還行了!」
「咦,誰這麼有眼力勁,送了一根玄階下品的盤龍棍?」
「夫君,你看,這件銀白軟甲,我好喜歡啊!」方靈嫣拆開一個紅色錦盒,發現裏面疊放着一件銀白色的貼身內甲,不由欣喜道。
蕭易眉頭一挑,看了過去,眼神微愣。
這不是林青薇身上的那件銀白軟甲嗎?穿過的東西,也好意思往外送?
林青薇若是聽到這話,估計得氣吐血,這已經是她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
這銀白內甲,名為秘銀軟甲,不僅品階上達到了玄階下品,而且內甲這種東西,本身就頗為稀有,價值比同級的其他戰兵,要高出至少四成的價格!
蕭易將禮盒一把接了過來,笑道:「娘子,這禮物咱們還是給人家還回去吧。」
方靈嫣一怔,不由委屈道:「為什麼啊,我好喜歡這件內甲呢!」
「回頭我給你買件更好的。」蕭易笑道,卻沒有解釋為什麼不收內甲。
這件內甲,應該救過林青薇很多次了。對於林青薇而言,它已經不僅僅只是一件防禦內甲。
一個本身很欠乏安全感的女人,能將自己的保命之物送出來,蕭易已經看到了她的態度。
「沒想到,這女人大方起來,也是絲毫不小氣,莫非是被我那日給驚着了?」蕭易心裏暗笑一聲,將銀白軟甲收入元戒之中。
方靈嫣見蕭易如此,也沒再說什麼。她雖喜歡這件秘銀軟甲,卻不會違逆蕭易的意思。
宴席上,秦烈、溫儒玉、貝海清三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們身為三大家主,親自來給蕭易賀喜,卻連蕭易的面都見不着……
「兩位老兄弟,你們還能喝得下去?」秦烈低沉微怒道。
溫儒玉一嘆,笑道:「年輕人,不懂禮數,倒也正常。再說了,這蕭易不再,咱們三個老兄弟喝起來也更自在,不是嗎?」
貝海清笑道:「是啊。他不在,老夫的胃口,反而更好些。」
秦烈翻了翻白眼:「你們兩個真是能裝。瞧瞧你們那肚子氣脹的,跟懷了五個月似的。」
「……」溫儒玉、貝海清二人臉皮一抽,有這麼明顯嗎?
「唉,能怎麼辦呢,莫非秦兄還想鬧點事?這方天忌,可是剛死沒多久呢!」溫儒玉苦笑道。
秦烈哼聲道:「老夫倒也沒想怎麼樣,可這小子也太不把咱們當回事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給我們下喜帖呢?」
這時候,溫儒玉連忙對秦烈使了使眼色,貝海清則是低頭端起酒杯,小口抿了起來。
秦烈一怔,當即扭頭看去……
只見蕭易不知道時候,笑眯眯的站在了他身後。
秦烈臉色一僵,尷尬笑道:「蕭小兄弟,你可算是來了,老夫想與你喝杯酒,可是等了好久啊!」
蕭易咧嘴笑道:「秦前輩沒有生氣就好,實在是大家情義太深,禮物太多,我剛拆完呢!」
秦烈一愣,這人還沒走呢,就急着拆賀禮去了?
「秦前輩,來,晚輩敬你一杯。」蕭易手裏翻出一個酒杯來,倒了一杯酒,敬向秦烈。
秦烈端起酒杯,笑道:「恭喜蕭小兄弟,好事連連啊!」
蕭易一口飲完酒,咧嘴笑道:「是啊,晚輩最近確實好事良多,可見氣運正盛。但晚輩深知,好事不能獨享,各位都是雲州城的前輩,晚輩也琢磨着,準備給你們各家,都添上一份喜慶呢!」
蕭易這話一出,三位八十來歲的老人,臉都白了……
這蕭易能給他們三家添什麼喜慶?
定然是打上了他們孫女的主意啊!
「咳,蕭小兄弟說笑了,你氣運正盛,好事連連,秦某豈能分你的氣運,這是萬萬使不得的。」秦烈連忙說道。
貝海清更絕,直接暈乎乎的起身,好像站不穩一樣,嘴裏苦笑道:「哎呀,蕭小兄弟莫怪,老夫年歲太大,不勝酒力,不勝酒力了啊!恐怕要先行失陪了。元濤啊,快,快過來扶爺爺一把……」
溫儒玉一見就急了,自己該怎麼拒絕?
嘭!
想不主意的溫儒玉,乾脆啪的一聲,伏在酒桌上裝作醉酒睡着了。
秦烈臉色一青,這兩個老匹夫也太能裝了吧!
蕭易笑眯眯的說道:「秦前輩,我看你臉色發紅,好像也喝了不少了啊。要不,我幫你叫秦大少爺過來,也扶您回去休息?」
秦烈一聽這話,心裏一愣,這蕭易過來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攆人的吧?
忽然,秦烈明白了……
自己高看蕭易了,這小子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多城府!
這小子辦這場喜宴,純粹就是為了收賀禮啊!
賀禮到了手,就開始攆客了!
無恥!
太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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