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換來死亡,勇敢才能拯救生命。少年的熱血不需要太多煽情的話,他們因為血液沸騰,所以戰鬥,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是剛正,不是嗎?
「還差一點!」
娥洛身體離開地面,划過空氣,像海面飛過的海燕。狼狽的窮凌一身全是塵土,娥洛卻乾淨如月。只不過她的嘴角,一絲細細的血液像畫的瑕疵,要是她這番模樣被別人看到,肯定非常令人愛憐,但是她眼前的窮凌,可不會因為她好看憐香惜玉。
停止後射的身體停在半空,身後的空氣炸裂,出現太陰幽熒的印記。窮凌雙眼如冰,面靨冷冽如雪。
「是嗎?那你見過混沌之炁嗎?」
窮凌冷冷的問,同時,在皎潔的圓月下收斂自己太陰幽熒的氣息。當太陰幽熒出現時,方圓百里所有的野獸、靈獸都瑟瑟發抖,膽怯的躲在黑暗深處,像不敢覲見君王的賤民。而在一道太陰幽熒的氣息消失時,它們還是不敢隨意妄動,因為另一道有形的氣浪已經代替它在方圓百里擴散,讓它們立馬昏闕。
「混沌之炁?你以為我真的相信你可以施展出混沌之炁?那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傳說,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的至陰至陽之炁都產生於混沌之炁。混沌之炁,是至陰至陽之炁的本源。
娥洛冷艷如花,如果她不是窮凌的敵人,或許窮凌會想盡辦法讓這個冷艷的女人露齒一笑,但是可惜。
「傳說?你不也是傳說的角色嗎?傳說的……神獸執法者。」
「嚴格來說,我只是執法者的替補,成功逮捕你,我才可以成為無高的執法者。」
「哼!」
哼了一聲,窮凌低聲呢喃。
「和你說話真是無聊,今天讓你看看,什麼叫混沌之炁!」
身體的氣息開始運轉,至陰至陽之炁相互糾纏,它們本來是一種不能融合的氣,像水和火,兩者接觸,要麼水熄滅火,要麼火蒸發水。本來互為對立的它們,此時卻在窮凌的小腿處不斷旋轉,產生出一種和世界格格不入的黑炁。
沙質的黒炁像不滅的神火,在被以窮凌身體為心的旋風掀起時,黒炁無論如何被吹散,彼此都帶着一點聯繫。
「混沌!」
身體四周的螺旋氣浪瞬間消失,窮凌喝了一聲,身體化為一個錐子刺破氣浪,沖向娥洛。飛踢出腳的窮凌身體盡數舒展,身姿將月亮遮蔽。
從陰雲掙脫出來的月亮又一次陷入昏暗,世間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像是回到了遠古的洪荒時代。
「怎麼可能?」
娥洛眼瞳一縮,不斷顫抖,她腦還迴響起父親說的話。
「遠古時期,也是我們說的洪荒時代,那個時候是沒有日月的,也沒有至陰至陽之炁。」
「爸爸,你騙我,不是說至陰至陽之炁孕育了萬物嗎?沒有至陽之炁,世界的生物都無法生長。沒有至陰之炁,世間一切會因為不平衡而陷入混亂。那沒有日月,洪荒時代還能有生物活下來嗎?」
「當然有啊!因為有一種被稱之為『古神獸』的生物,他們可以在混沌生活。」
「那我們太陰幽熒是古神獸嗎?」
「我們是神獸,但不是古神獸,古神獸可以擺脫至陰至陽之炁,同時運用兩種炁。我們則只代表至陰。」
「那我有機會使用混沌之炁嗎?」
「如果你好好修行,或許可以!」
有些妖魅的男人呈現出一種性美,他把手放在女孩的頭頂。而此時,月光之下,女孩稚幼的面孔變的成熟,也變得冷峻。一對眸子失去曼爛,生出凌冽和孤獨。
「混沌之炁?」
「猝!」
吼聲令人壯膽,可以讓進攻者毫不畏懼,露出潔牙的男réndà吼,腳掌猛地踢到娥洛的腹部。
「咳!」
時間像在一瞬間暫停,娥洛與窮凌渾黑的眸子對視,連晶狀體都變成黑色的眼眸顯得他很神秘。緊鎖的眉頭帶着倔強的凶氣,面部的抽動,是他內心深處惡魔的支配。
匆匆的時間只凝滯了一瞬,在窮凌身龍王般的風暴,他的玉佩猛地釋放光芒,像遠古模糊的太陽。腳掌發力,娥洛不可思議的從狼山倒飛到另一座山峰。
「該死!」
窮凌喘着大氣,全身的力量近乎竭盡,踉踉蹌蹌很艱難的走向星則淵他們倒下的地方。
全身無力,大腦氧氣不夠,窮凌的視野逐漸模糊。他的身體也不容樂觀,除了肩膀和腹部的疼痛,他的小腿肌肉還在變硬,整條腿的筋都開始僵硬,本來要邁出一步的他沒有邁出腿,而是當頭栽了下去。
在他臉朝地面倒下時,一隻手臂從胸膛前攬住他的身體,並且扶住了他。在窮凌的幻覺,他已經墜下深不可測的深淵,但是關鍵時候,他的手掌被星則淵的手掌拉住。這隻手掌的力量不算特別強,但是卻給窮凌一股很強悍的勁。還有一道親切的呼喚,讓他不要倒下,不要向着深淵而去,也不要變成惡魔。
「窮凌,沒事吧?」
星則淵用盡全力輕輕的把窮凌平放在地,他已不能說話,潛意識感覺自己在慢慢陷入沉睡,卻安詳的像一個躺在母親懷的孩子。那種感覺讓窮凌放心的睡覺,不擔心任何事情,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感覺,或許是安全感吧!
等窮凌的意識醒來,眼前是不算刺眼的模糊光線,身邊站着幾個人,他們身都有傷,還打着繃帶,但是都無一例外的看着他。
「醒了?」
星則淵胳膊包着一層紗布,四人的傷勢都不算特別重,因為娥洛並沒有對他們下殺手。
「發生什麼了?那個女人呢?」
「你說那個叫娥洛的女人?」
給窮凌墊了一個枕頭,讓他身可以稍微蜷縮,這樣說話較舒服。
「嗯!」
「不是被你一腳踹飛了嗎?」
「然後呢?」
「然後我們都暈了,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桑塔城的醫館了。」
「誰救的我們?」
窮凌感覺自己有一段記憶喪失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又感覺這個世界不太真實,似乎他猛地搖搖頭,夢境會被打破。
「政府軍。」
星則淵回答說:
「是他們把我們帶回來的。」
「他們還會好心救我們?」
不知不覺,窮凌說出了「我們」這個詞,他們的命運,隱約之間已經被串聯起來了。
「你殺了『短刀鷹』溫大卯,讓群狼洞一鬨而散,政府軍在山下成功逮捕到了十七個死刑犯,說到底,功勞還在我們。救我們也是必然的,他們當初可是說了會報銷我們的醫藥費。」
沫分析的不錯,讓辟寧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星則淵、窮凌、甘索和沫。他一開始覺得這個傭兵團不像傭兵團,因為一般的傭兵團不是每天獵殺野獸,粗獷的像石頭一樣嗎?但是在場的四人,星則淵清秀,窮凌有着一股性美,甘索剛直沉默,沫理智情商高,這樣一群人,似乎真的和耿直的傭兵沒什麼關係。
但是大家的實力他也目睹了,窮凌的實力很強,他是為了吃一口飯才來到這兒的,不過現在他有一種想和大家一起走下去的憧憬。他總覺得,他在干一番大事業。
性格不同,但志趣相投的人走到一快,絕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沒事好!」
窮凌害怕的,是娥洛再找過來,傷到自己身邊的人。至於其他的,他不太關心。
其實不管是太陽燭照還是太陰幽熒,都沒有真正傷害過她身邊的人,除了他的父母!但是窮凌是很害怕,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因為他而受傷。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善良,他將自己的這種行為,看為自己墮落時留下的最後一絲人性。
「話說和你對戰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星則淵問出大家的心聲,讓所有人都看向窮凌。
「太陰幽熒的人,她想殺我。」
「因為你是太陽燭照的人嗎?」
「你們的古書沒有記載關於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的關係嗎?」
「沒有,不過至陰至陽,應該不會特別和諧吧?」
星則淵說着,其他人都沒有發表意見,在西域界,神獸載論較少。只有在化淵源悠長的東域界,才有大量關於神獸的記載。
「對!是不太和諧,你們猜的沒錯。」
窮凌沒有告訴他們真相,突然,他不想離開他們了,和辟寧一樣,窮凌也想和他們一起走下去。雖然窮凌知道自己和他們終究不是一條路的人,但是能共行一段路,也是一種緣分。
當你心裏暗自決定一件事情後,會給自己編很多理由,讓自己感覺自己下的決定是對的。其實你心裏早有答案,只是需要一個藉口來說服自己。
手掌伸向星則淵,窮凌桀驁不馴的樣子像高傲的君主。
「謝謝大家,本來想讓你們走的,結果……」
「我都說過了,我們是一個團隊,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
模糊記憶,一隻手扶住了他,那種感覺真好。
星則淵看向自己,沫伸出一隻手,緊接着,甘索也伸出一隻手,接下來是辟寧。五個大老爺們手搭着手或許看起來有些不太好,因為柔情一直都是女人的代言詞,但是他們圍着一張潔白的病床,手掌疊在一起,眼交匯出鐵一樣只屬於男人的火花。
只有窮凌,看似高興的眼眸深處,隱藏着一絲淒涼。
傻子們,我騙了你們。我哪裏是什麼太陽燭照的少主,也只有你們會相信。但如果可以的話,那一直相信下去吧!
窮凌在騙大家,但是騙不過一輩子,當他說出真實情況的時候,誰知道會有怎樣的情形。未來的事情,從來都只是謎,現在令人痛心流淚的事,今後還會覺得傷心嗎?還有你現在不言放棄的事情,到了很久以後,或許你早已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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