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則淵傷勢嚴重,有人輪流看管,櫻盛想去找他,卻三番五次被攔。
最後,這個刁蠻的公主只能打消念頭,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書,她不喜歡樂器舞蹈,也不喜歡繁瑣的禮儀,她喜歡鋒利的和刀,但大和國的女孩不能成為戰師,也不准修行,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竹刀都被沒收了。
「都怪那頭黃牛。」
呼出一口氣,櫻盛捶了捶腿。
她喜歡看雜亂的書,性格像男孩,安靜不下來,看久了也會無聊,然後望着窗外發呆。她很閒,男人們卻很忙。忙着運輸糧食,忙着準備去奈良島。
經過核實,他們真的贏了!
明日一早,飛鳥至信便會隨軍前往奈良島,因為前幾日收到了雪亮和虎降兩位將軍的詳細消息,皇室軍在不損失一兵一將的情況下擊潰不敗軍。
這幾日,綠竹島的駐軍幾乎全部前往奈良島,皇室軍打出「整合不敗軍,領糧再生活」的名號,聚集了前幾日逃竄的不敗軍。
他們逃走了,大多回了家,但回家的他們無糧無錢,難道要餓死?皇室軍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們便要珍惜。
皇室軍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他們四處給百姓發糧,還幫百姓勞作,這等行為感化眾人的心。
比起那些燒殺搶奪的不敗軍,皇室軍就是上天派來人間的天使。在皇室軍很快取得眾人信任後,舊不敗軍戰士已以一個迅捷的速度聚集,一些怒氣大的舊不敗軍還聯合起來將從前跋扈的將領抓到皇室軍軍營前。
半月時間,皇室軍遍佈整個奈良島,將所有逃竄的不敗軍將士抓住。
這些將士將會受到飛鳥王室的裁決,他們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他要親自前去。飛鳥至信乃一代明君,自然不會tushā這麼多人,他準備將原本紫雛家的人和將領們挑選出來,讓他們進行長時間的義務勞動,現在奈良島千瘡萬孔,需要人力資源。還有那裏停滯的農業,更需要人的參與!
殺戮解決不了仇恨,只有善化和原諒才是真滴!紫雛幕伏和他的四子已死,還有那個祭師,他撞死在不敗軍的旗幟下,飛鳥至信準備就此為止!
這些天事情太多,不好一一道來,但舊不敗軍合力將奈良島南部填平,等待飛鳥至信的親臨。
「啊~無聊!」
櫻盛在床上打滾,飛鳥至信是不會帶她去奈良島的,她也不想找母親,雖然離的很近!
「不行,我得去找星則淵!」
她太好奇了,過了這麼多天,她早已忘記星則淵的長相,腦海里更是一片空白。但她記得星則淵只比自己大一點,他既然會有戰勝八歧大蛇的實力?
八歧大蛇的事她是從角鷹小隊那裏聽來的,他們剛從奈良島回來。
櫻盛走在幽靜的宮中,一行人也走在回家的路上。
裝着繩子等野外作戰器具的背包被鶴落背着,走在他身邊的武生說:
「馬上就要回家了,這次體驗如何?」
「挺好的,只是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鶴落苦笑,戰爭是殘酷的,這一點他從小便知道,但不知道是怎麼個殘酷法。這次他見識到了,那種殘酷就是你隨時會失去身邊朝夕相處的戰友,或者自己的生命。這次軍營之旅因為有星則淵,鶴落沒失去任何人,他覺得這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是啊,因為有星則淵。」
點了點頭,鶴落從心底佩服他。
「這眨眼又是半個月,在奈良島抓捕不敗軍辛苦了!」
「父親,你也是!」
「怎麼,看你有心事?不開心嗎?我們可是隨雪亮大將軍提前回來的。」
「只是覺得奈良島上的人還在忙碌……」
「別這麼想,我們冒着生命危險進入不敗軍總部,又留下四處奔波抓捕逃犯,我們做的也不少,而且我們只有這半天的假,就當休息休息,別想太多。明日一早還要回軍營,還想隨我去嗎?」
猶豫了一下,鶴落點了點頭。
「去,我會追隨你的腳步。」
「不愧是我的兒子,我為你驕傲!」
拐了一個彎,馬上就要回家了,鶴落心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激動。
「把背包給我!」
「啊?」
「別想騙我,你根本就沒想奈良島的事,在想淑熙那個丫頭吧?」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因為我是你爸!」
武生接過包,經過這長達半個月的軍旅,他和父親更了解彼此,從以前的無話可說到現在的無話不談!
「我回去和你媽準備晚飯,晚上叫她們一起過來,要不商量商量你們的婚事?」
「爸,你現在的語氣像在和老戰友說話。」
「本來就是戰友!」
武生笑了笑,回了家。
鶴落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呼出一口氣,以此平復自己的心情,這段時間他好想淑熙,他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沒有告訴她,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舉起的手在顫抖,鶴落推開院門,看到正在洗衣服的女孩。
女孩的長髮簡單地綁在腦後,目光有些低落,當她聽到開門聲時,溫柔的說:
「媽,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慢慢抬起頭,女孩微笑,看到一張自己最想念的面孔。
鶴落還是精神的軍營打扮,寫有鷹隊的戰服是他的獎勵,右側綁和刀,左側是肋差的他年輕帥氣,半月不見,他的面孔變得更加堅毅。鶴落看着淑熙嘴角向下,看着她一瞬間淚眼婆娑,她呆在原地,然後投進他懷抱,細柔的雙手從背後碰到他的肩膀。
鶴落反手抱住她,溫柔的說:
「我回來了。」
「嗯嗯~」
女孩嬌嗔,說話帶着點哭腔。
「你都不告訴我。」
「你不能去軍營,我便替你去。」
他之前準備了很多催情的話,都在這一刻的擁抱中化為虛無。淑熙知道他參軍的消息後擔心的哭了,鶴落的母親告訴她,鶴落隨他父親進了鷹隊。她隨母親去皇室軍軍營,懷着僥倖的心想見到他,卻落了個空。
「傻瓜,我好擔心你。」
「沒事兒,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嘛,戰爭也結束了。」
「嗯嗯~」
緊抱住他,一個女孩的心徹底被征服。世界上有很多花言巧語的話,會說的人很多,做的人卻很少,如果遇到一個願為你付出,願把你的每句話都記在心上的人,一定不要把他弄丟!
恰好藍天白雲,恰好夏日花開。許多情話都化為相擁,和其後深情的吻。
在人群中每個人都是渺小的,因為都會被淹沒,但每個人都有愛一個人或者被愛的權力。
櫻盛站在星則淵幽靜的住所前雙手叉腰。
「讓開!」
「公主殿下,君主有令,任何人不能進入,直到星則淵大人恢復!」
「不!我就要進去!」
櫻盛來了脾氣,讓把守的士兵有些為難。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士兵說:
「公主殿下,你要體諒一下我,我只是個普通的鋼甲隊隊員,要是讓你進去我就等於犯了錯誤,會被處分的!」
「我現在不吃這套,讓開,我今天就要進去!」
櫻盛急沖沖的,士兵不敢攔,只能認命,運氣不好啊,非在自己值班時碰到這種事。
士兵關上門,希望沒人看到公主進去,不然便是他的失職。
房間裏空蕩蕩的,前段時間巫醫師會時刻坐在星則淵身邊,現在他只需要每隔三個小時來一趟。
星則淵的房間坐西北朝東南,北牆的窗戶照進午後暖暖的光,灑在星則淵的白床單上,他安靜的躺在上面,像在午睡。英俊帥氣的面孔沒了以前那股晄白,反而紅潤起來,閉上眼睛的臉龐精美到沒有瑕疵。
櫻盛的短髮慢慢傾斜,幾縷頭髮擋住她的視線。她有些詫異,上次見到這個叫星則淵的男人時沒覺得他這麼帥啊?而且一個人真的可以昏迷這麼久嗎?這些天星則淵只輸了液,沒喝一口水,也沒吃一口飯,這樣都能活下來?
櫻盛坐到星則淵床邊,好奇的眼睛仔細打量這張面孔,星則淵除了帥,看起來很一般。不像那種力足拔山,可斬殺怪物的人!但櫻盛知道,他確實做到了。
「哎!要是你真的能教我練劍就好了!」
櫻盛對那種事的強烈嚮往等同少年想成為英雄,但她沒辦法!靠在床邊,櫻盛看着星則淵,看着他慢慢皺起眉,呢喃出一個名字。
「幼幽,幼幽!幼幽……」
星則淵在做一個噩夢,夢到自己喜歡的人在城市中奔跑,她身後有很多世界政府軍,他們都在追殺她,她跑的很快,但摔倒了,手臂被擦傷,血淋淋的。
「幼幽是誰?」
櫻盛疑惑時,一位巫醫師走了進來,在他身前,還站着一個吊着眼袋的男人。
見到後者,櫻盛立馬站好,默默低下頭。
「都待了半個時辰,還不出來嗎?」
「半個時辰?」
櫻盛在心裏問自己,待這麼久了嗎?她明明才覺得過了五分鐘。
「父親,又是他告訴你的?」
沉氣的飛鳥至信沒有回答,他偏頭對巫醫師說:
「去給副隊檢查身體!」
「是!」
一記眼神,櫻盛只有跟着他出去的份。
「我說了多少次,不要以你公主的身份干特例的事,你一直當耳旁風!」
櫻盛從不和父親頂嘴,那樣只會讓他更累。
「我明天就要去奈良島,今晚去碼頭,可能一個月後才回來,我不在宮殿的這段時間你要聽大臣和將軍的話,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
面對連連點頭的櫻盛,飛鳥至信表情嚴肅。
「要是我回來他再向我匯報你做錯事,就等着禁足吧!」
「啊~」
「我說到做到!」
飛鳥至信說完,轉身帶着士兵離去。面對櫻盛,還是威脅威脅比較好!
「哦~知道了。」
飛鳥至信以櫻盛為女兒命名,是想讓櫻花盛開,代表平定的生活。但她似乎只接受這個名字里的勃勃生機,卻從不如花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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