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接過千里鏡朝着遠處看去,這一見突然覺得前面走着的這個人好眼熟啊,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眯着眼睛再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這位眼熟的人不正是應該呆在太廟為全天下百姓齋戒祈福的當今聖上嗎!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啊?
一定是在雜家眼睛花了。
魏忠賢雙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拿起千里鏡一看,確實是皇上啊。
「這可如何是好啊。」魏忠賢嘴裏小聲的喃喃着。
」老祖宗您什麼吩咐?「旁邊的小德子小聲的問道。
「走!跟着雜家去接.........人。」
魏忠賢剛想說接駕但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皇上在太廟祈福可是頭等大事,是絕對不能出現在外界的,剛才皇上也提醒了他現在是錦衣衛的同知,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啊,這要是在自己這裏漏了嘴,難保皇上不會一氣之下砍了自己。
要知道天下文官可都在盯着太廟呢,被他們知道了皇上私自外出,還不知道會編排出什麼樣的言語去攻擊皇上,那麼皇家的顏面可就真的要掃地了。
這麼大的事情引起的後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監就能扛得起來的呀。
魏忠賢小跑着往前,他可不敢讓皇上主動的來找他,萬一在皇上心裏留下點不好的印象可就真的有的受了。
「皇.......黃大人。」魏忠賢嘴巴一抽,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魏公公別來無恙啊。」朱由校笑着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黃大人真是折壽雜家了.......」魏忠賢似笑非笑不住到該如何是好了,有些恭敬卻有不敢恭敬只能留着汗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魏公公你我都是為皇上辦事,皇上來的時候說了,讓我黃大業聽從您的吩咐呀。」朱由校重重的在黃大業三個字上重點的強調了,目的很簡單,就是告訴魏忠賢,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是錦衣衛指揮同知黃大業,讓他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黃大人說的是,雜家見到您也是不勝喜之啊。」魏忠賢聽懂了朱由校的意思,於是立馬恢復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魏公公,但是細細的看去眼裏還有絲絲的恭敬。
見他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個關節在手背上重重的磕了三下,然後讓步手一揮做出一個請的樣子:「請黃大人馬車上休息?」
朱由校莫名意味的看了他一眼,果然能成為九千九百歲就是不一樣,沒一個簡單的,手指相扣三下是在向自己跪拜呢,這種場合下還能做得這麼好,不虧是魏忠賢啊。
「不了,我是來給你送一樣東西的,帶上來!」朱由校手一揮。
後面十分拘謹的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提着王道走了過來,他們接下來要面見的可是傳說中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魏公公九千九百歲,天啊我等只不過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竟然在這幾天見到了如此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這是........」魏忠賢疑惑皇上為什麼要帶上來這麼一個人。
「此人乃是福王的老丈人,從他手裏可是轉出了不少的財物,你看看這份供詞就知道了。」朱由校遞上去本子供詞。
魏忠賢小心的接過去翻開了幾頁,上面記載的財產饒是他這個見過大場面的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百萬兩銀子,上百萬畝土地就這麼輕易的消失了,那現在王府還剩下什麼,自己這趟差事還有什麼意義,朝廷花費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就是為了他那幾兩銀子嗎?
魏忠賢請朱由校上馬車但是朱由校也是無奈總不能把劍齒虎給丟了吧,所以只能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晚上距離羅陽不到十里地的郊外一處空地,一座座營帳豎起。
「奴才參見皇爺。」魏忠賢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朱由校坐在大帳中間對魏忠賢虛扶道:「魏伴何須多禮,起來吧。」
「謝皇爺,奴才白天不能全禮請皇爺降罪。」
「朕恕你無罪。」
「謝皇爺恩典。」魏忠賢從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
「看過啦?」朱由校手指扣在那一本供詞上問道。
「回皇爺的話看過了。」魏忠賢回道。
「如何?」
「回皇爺的話觸目驚心,福王......簡直是有負聖恩。」魏忠賢欲言而止的說道
確實如此啊朝廷給了你這麼多,可是現在朝廷有難了想讓你奉獻出一點就不願意了,那麼多財物藏起來就給這三瓜兩棗的打發誰呢。
「我問你看到後面的那些了嗎。」朱由校很淡然的看着他。
「奴才..........」魏忠賢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低着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什麼。
私自穿龍袍坐龍椅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十惡不赦誅九族的大罪,如果是其他人魏忠賢一定早都蹦起來請命討伐他了,可是這次面對的可是藩王,皇家的事情他可不敢隨意的插嘴。
」造反之下無論親王庶民皆是同罪,魏伴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河南一地藩王最多,若是不來一個典型.............他們是不會在乎朝廷的旨意的,朕希望你能明悟啊。「朱由校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此離去。
話盡如此,想必魏忠賢也已經明白了朕的意思,不然朕還需要他幹什麼呢。
果然朕來的是對的,魏忠賢確實對藩王有些束手束腳,朕不來給他提個醒,說不定朕的這道削藩旨意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啊。
士紳掌握下面民眾的思想真是太危險了,看來朕回去得籌辦一下大明宣傳司的工作了,掌握下面民眾的口舌也是穩定大明的一大基礎啊。
魏忠賢一早便得知那輛怪物已經走了,皇上消失不見。
他知道昨晚皇上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福王要按照造反論處,絕不姑息,而他就是那個執行者。
說實話這種涉及皇家的事情要是可以他真的是想能躲就躲,這裏面實在是麻煩,可是現在這個「黑鍋」他不背也得背了。
皇上在太廟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一切的事情皆是因他魏忠賢這個奴才而起。
「皇上你可不能拋棄奴才啊。」魏忠賢雙手合十在胸前。
「傳令!勇士營與內操軍接手城防,東廠包圍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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