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箭放箭!」躲在盾車後面的牛錄,焦急的踹了一腳旁邊的八旗士卒,明軍反抗強烈,不用箭把他們壓住,還在城牆根底下攀雲梯的士卒根本就沖不上去。
「快點!給老子射死這群南蠻子!」牛錄眼紅着透過盾車的縫隙向城牆看去,牆上都是害死他弟弟的兇手,他要把那些南蠻子的頭給擰下來!。
城牆上明軍士卒們都躲在城垛後面,建奴箭術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落得一個中箭的結果,輕的受傷,重的直接就與這個世界再見了。
火銃兵躲在城垛後面,裝火藥然後伺機露出頭去給他們一銃子,由於距離近基本不需要瞄準,所以每銃子基本上都能帶走一個兩個人。
但是三眼火銃畢竟昂貴,大凌河堡裝備的也不多,僅僅只有五十杆而已,而且銃兵還要冒着被城牆下建奴士卒射中的危險露頭,所以現在銃兵的數量在急劇的減少,也不過交戰才半個時辰,銃兵傷亡已經超過了一半,能接着作戰的也莫過於二十人。
面對正在攀爬雲梯的建奴,守城的主力還是檑木和金汁,腦袋粗細的檑木砸到人身上,基本上是無人能夠防住的,那些建奴舉着盾牌單手往上爬,只需要一個檑木砸中,保證他嗷嗷叫的摔下去。
不過這裏面最狠還是要屬金汁了,城牆上支起大鍋裏面熬製着各種糞便,舀起一勺往建奴士卒身上一澆,不管他是誰,被澆上一勺都得燙的抓不住雲梯。
這是這還不是金汁最噁心的地方,只要是被澆中的人不管你是穿了多少層鎧甲,那金汁它也能順着縫隙溜進去,燙到肉里那是直接就起了一大片水泡,這種傷才是最麻煩了,幾乎都會被感染,在這個時代感染就代表着死亡。
所以看着那些建奴他們不怕檑木不怕石頭,甚至都不怕火銃和弩箭,唯獨躲着金汁走,凡是看到往下澆金汁的地方,他們都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去。
大虎也在戰鬥,他抽出一根箭,用力的給手裏的弩上了弦然後把箭卡上,側着身子正好看見了一個建奴剛發完箭,正準備再拿出一根出來。
「就你了,見到閻王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大虎單眼面准箭尖對準了那個建奴,手指扣動了機栝,頓時一隻黑色的弩箭飛出,那個建奴連一點反應都可以直接被射穿了肚子。
看他瞪大了眼睛,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一股紅色液體流出,身體在地上打起了抽抽。
大虎見狀殘忍一笑,因為他知道這個建奴不行了,腸子肯定是被自己給射爛了,還能活個屁啊,這要是能活老子改名叫小貓!
「快快!給我頂住了!頂不住咱們一個都不能活!」游擊將軍頂着一張盾牌,繞着城牆上跑給城牆上的大明士卒鼓舞士氣,安排防禦範圍。
「將軍!不行啊,弟兄們都完了,將軍弟兄們都完了啊。」一個滿臉是血的把總,哭嚎着給一個被射中了胸口的士卒合上了眼睛,見到游擊走過來了,一把拉住他的裙甲下擺。
「將軍我的火銃隊完了,五十個兄弟就剩下不到十個了啊!」把總一指身後的火銃隊嚎道。
游擊定神一看,蹲在牆垛後面剩下的幾個正在裝填火藥的明軍士卒,滿臉的黑色,那是硝煙熏得,他們臉上只能看到兩隻眼珠子在轉,見到游擊把目光看向他們,不由得停下手裏動作眼巴巴的看着游擊。
原本北城牆上五十人的火銃隊就剩下這麼點人了,而且基本上各個帶着箭傷,甚至還有一個肩膀還掛着半隻羽箭沒有拔出來,但是仍然在繼續作戰。
即便是如此游擊將軍又能如何呢,難倒說仗就不打了,出城投降?自己的家人還在山海關以內呢,朝廷會饒了自己家人!
「弟兄們,建奴殘暴你們也是知道的,一旦城被破,咱們都沒活命的機會,我已經派出快馬去錦州向趙大人求援,只要我們守住了,趙大人一到咱們就都沒事!」
「弟兄們殺建奴!」游擊將軍突然的起身舉到怒吼道。
「殺建奴!」城牆上已經殺紅了眼的大明士卒們也跟着吼叫起來。
噹噹當!十幾隻箭朝着游擊飛來,幸好旁邊的把總眼見用盾牌擋住了箭支,不然游擊非得被射成刺蝟不可。
游擊說在城垛下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差點就千古了啊,以後再也不能這麼冒失。
「大人至少來了上千建奴,弟兄們快頂不住了,把東門的人調過來吧!」一直負責北門的千總苦苦的對着游擊勸說道。
「東門還不能動!你下去把本官的親衛隊都叫上來,老子不過了!」游擊突然的朝着天吼叫道。
南北西三門外面都是重兵把守,唯獨東門沒人,意思不就是很明顯嗎,抽掉東門的人,就是在找死啊,一旦東門受到攻擊,那就完了,到那時候根本就沒可能支援。
俗話說的好,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游擊將軍沒膽子調東門的守軍,可惜北門也快撐不住了呀。
沒辦法只能壓上老底把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五十個家丁調上城頭了!
果然渾身着甲的家丁就是不一樣,每人手持剛撥過來的弩箭,身上穿着厚重的鐵甲,尋常的箭支根本無需在意,只要不是往門面上射,鐵甲基本都能防住。
「把他們打下去!」游擊抽刀一刀砍翻了一個剛冒頭的建奴。
有了這五十家丁的支援城頭上的壓力頓時一輕,建奴這一波攻勢頓時被打退,已經從上城頭的幾個建奴士卒被家丁圍住。
「哈哈!建奴受死!」一個身材魁梧的家丁揮舞着刀砍向一個建奴。
「該死的南蠻子!你們就等着貝勒爺把你們都殺乾淨吧!」說着他一刀砍中的那個家丁的肩膀,只不過一道火星冒出,他身上的鐵甲顯然超出了想像。
「哈!」
一道白光閃過,一個帶着小尾巴的腦袋掉落在地上,臉上的猙獰依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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