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朱由校就有一種,把珍藏已久的幾百枚閃光震撼彈,掛在王體乾面前,強制扒開他眼皮,然後每十分鐘拉開一枚讓他好好欣賞一番的想法。
「臣要自辯!」王體乾伸着手高聲的叫喊道。
「自辯!怎麼自辯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怎麼自辯!」朱由校笑了,這都這時候了還想着什麼自辯?忽悠朕嗎?從小到大朕什麼忽悠沒見過!
三歲開始媽媽的,壓歲錢留着娶媳婦。
上學的時候老師的,只要你們好好學習都是最有出息的人,
在社會上的,你們都是國家的接班人。
上大學時候的,上了大學就輕鬆了,可以成雙入對,輕鬆無比的玩?
長大時候的,一共中獎加起來有上億,還有蘋果幾百斤,兒子被綁架了五十多次。
你看朕哪次被忽悠住了!你看朕接班了嗎..........好像真接班了.......
你看朕有媳婦了嗎........好像還真有了.........
你看朕中獎了嗎!
........好像還真的中了........
管他呢!
朱由校一拍腦袋,鬆開了王體乾的衣領:「朕給你個自辯的機會,省的你上閻君那裏說話的時候再怪罪於朕!」
「臣自知有罪,但是臣深感皇恩浩蕩,不敢對皇爺有半點傷害之意。」
」那人家這幾百萬兩銀子就是白白的送你的!「朱由校對王體乾的拙劣謊言表示嗤之以鼻。
「皇爺臣冤枉啊,他們給臣銀子只是讓臣盯住魏忠賢,皇爺的事情臣可是半分不敢言啊。」王體乾見皇上不相信頓時的就急了。
他是真的沒敢把皇上的事情告訴那些東林黨,最多也就是把魏忠賢的舉動向東林黨通報一下,好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時間。
他身為掌印太監在宮裏僅次於魏忠賢,所以他對魏忠賢毫無畏懼之心,同時他也是魏忠賢的心腹,只要他想知道點什麼,閹黨的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可是皇上就不一樣了,他是太監,皇上的家奴,他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是皇上給的,若是沒了皇上也就沒了他的一切。
王體乾能幹到這個位置,也不是什麼傻蛋,什麼輕什麼重難倒還分不清嗎,難倒還會有人把自己的衣食父母,富貴來源給出賣了嗎!
所以出賣魏忠賢他是一點負擔都沒有的,但是出賣皇上,在王體乾心裏卻是萬萬不可。
「真的?」朱由校也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了。
按這個邏輯,王體乾確實也沒必要出賣朕,一個什麼都是朕給的人,有必要出賣朕嗎?
不過出賣魏忠賢倒是還真有可能,資料上記載魏忠賢幾次針對東林黨的動作,好像都被迫不了了之了。
不對啊!魏忠賢可是朕的一條狗,出賣魏忠賢不就是在出賣朕嗎!
朱由校頓時接着火冒三丈。
「皇爺!臣願將臣家財四百三十萬兩銀子,三十萬畝田地上繳內帑以資國用,還望皇爺看在臣多年勤勤懇懇的不敢有絲毫懈怠的份上,再給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多少?」朱由校好像聽到了一個令人無法自拔的數字。
「家財四百三十萬兩銀子,三十萬畝田地。」王體乾再次的複述了一遍。
不得不說這個數字確實把朱由校給深深地吸引住了,有了這筆錢最起碼可以用來練一支強軍了。
雖然前面抄家也已經有了四百多萬兩銀子,可是灑在國家這個大坑裏面幾乎就沒見到響動就沒了。
接下來還要準備着西北救災,北邊邊軍軍餉,錦衣衛中鎮撫司更是一個吞金巨獸,還不知道從藩王哪裏抄出來的一千多萬兩銀子夠不夠用呢。
若是真的有了這四百多萬兩銀子,最起碼曹文詔新軍那裏可就不缺銀子了,朕也能鬆口氣。
不對不對!朕被王體乾帶偏了,把他抄家了他所有銀子不還是朕的嗎。
想到這裏朱由校露出一絲凶光,這麼一個送財童子不殺了抄家豈不是可惜嗎。
「臣願意,捨棄一切打入東林黨之中為皇爺傳遞消息,還請皇爺開恩啊。」王體乾心裏一涼,頓時覺得皇上可能還是覺得自己該死,於是拋出了最後的求生之法。
臥底?
朱由校腦海中突然的閃過了這個令人無法拒絕的詞彙。
臥底是什麼,就是對敵方陣營進行秘密潛入、以進行暗中調查與搜集情報的工作,幫助己方打擊對方的特別工作人員。
說實話朱由校早就有了往江南派臥底的想法,可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原因很簡單,無人派啊。
派誰去?江南被他們經營的早就是鐵板一塊了,職位低的就是進去了又能知道什麼,職位高的吧找不到什麼忠心的人,這麼重要的事情萬一傳遞了一個假的情報出來,那麼造成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要深入東林黨內部的高層,還要拿到話語權,對朕還得忠心耿耿,這種人可以說比大忠臣還要難找啊。
朱由校看着王體乾突然的就沉默了,他在細細的思索着王體乾打入江南的可行性。
勇氣,說實話這死太監竟然敢以五百人的欽差衛隊殺入建奴敵營,拿回來三百人頭,這還真是讓朱由校突然的對太監這個職業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是他對明末第二個刮目相看的太監,第一個是王承恩,他能從始至終的陪着朱由檢自盡煤山,說實話就算他是一個閹人也比好多「大忠臣」有種的多。
用還是不用,對於這種有前科的人,朱由校有些猶豫。
只見他背着手在王體乾面前走了幾圈,最後一拍手。
用!
「你起來吧。」朱由校對着王體乾說道。
「謝皇爺大恩,臣永世難忘!」王體乾恭恭敬敬在地上重重的磕了響頭。
「臣是有罪之身不敢起來。」王體乾還是跪在地上,只是把身體整了整跪的端正了些。
「朕欲與你為金陵鎮守太監,你知道朕派你去的意思了嗎?」朱由校也沒有繼續讓他起來,做錯了事情跪着就跪着吧。
「金陵!」王體乾一驚,他頓時知道了皇上的用意,這是讓他下江南直接的去抄東林黨人的後路去了呀。
其實王體乾的意思並不是要去江南,而是在京師為皇上打探消息。
畢竟去江南就是掉進了老虎坑,兇險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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