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淵和李靖後,席雲飛眉心微蹙。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馬周目送二人離去,折回茶室,道:「看太上皇的臉色,貌似對特戰隊的存在很是憂心。」
席雲飛嗯了一聲,其實他也有些無奈,雖然自己沒有稱王稱霸的雄心壯志,但別人怎麼看自己又沒辦法去左右。
「只能讓時間來證明了,希望李家人不要做什麼糊塗事兒,不然我也很難辦啊。」
馬周聞言,嘴角直抽抽,席雲飛的性格是典型的懶散性子,就算擁有覆滅大唐的實力,他也不會想要去做什麼皇帝,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可是剛剛李淵的一系列神情變化又讓他心中踹踹不安,常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席雲飛展示出來的實力越是了得,那些當權者就越是不安,這一點不管是放到誰身上都是一樣的,如今也只能指望李淵能夠多多了解席雲飛的為人,不要妄下定論了。
「那……還見不見阿史那突利?」
席雲飛用力往後一靠,看着天花板想了想,道:「還是見一面吧。」
馬周點點頭:「那我這就讓他進來。」
「去吧。」
······
席家莊前院的會客廳。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阿史那突利有些坐立不安,在大廳里來回踱步。
阿史那托爾恭敬的應道:「都準備好了,殿下放心吧,一定不會讓小郎君失望的。」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話音剛落,馬周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裏。
「馬主事!」阿史那突利趕緊迎了上去。
馬周朝他拱手一禮,沉聲道:「郎君同意見你了,一會兒在郎君面前說話的時候要注意一點,雖然您是突厥小可汗,但不要忘了,我們家郎君剛剛擊退了頡利十萬大軍。」
阿史那突利眼裏閃過一絲厲色,雖然心中羞憤難當,但臉上卻始終掛着笑,如今他是有求於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麼粗淺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馬主事放心,本王一定小心說話,這次能夠見到郎君,還是有勞馬主事費心了。」
「不礙事兒,這就隨我來吧。」
馬周說着直接轉身帶路,阿史那突利見狀趕忙跟上,看了一眼跟來的阿史那托爾,疾走兩步,朝馬周說道:「對了馬主事,本王從草原帶了一些禮物要獻給郎君,不知道方不方便讓他們一起送過去?」
馬周不以為意,席雲飛什麼東西沒見過,不過既然是阿史那突利的心意,他也不好推諉,點點頭:「那就一起送過去吧。」
「好好好,謝馬主事成全……」
······
馬周帶着阿史那突利回到茶室的時候,席雲飛正在沙發上看着小說。
對於阿史那突利其人,席雲飛在《大唐編年史》的記載里也看到了一些史官留下的記錄,所以心中已經對這個人有了一番臆測和看法。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五上·列傳第一百四十上》:突利嘗自結於太宗,及頡利衰,驟追兵於突利,不肯從,因起相攻……後來大破頡利,李世民對他:禮見良厚,輟膳以賜之,拜右衛大將軍,封北平郡王,食戶七百。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五上·列傳第一百四十上》:後入朝,死并州道中,年二十九,帝為舉哀,亦詔文本文其墓,子賀邏鶻嗣。
最後的記載是貞觀五年(631年),阿史那突利入朝面聖,途中行至并州時突然病逝,時年二十九歲。
現在是貞觀元年,也就是說,四年後的某一天,這傢伙就會在路上暴斃而死。
而那個時候距離李世民打敗頡利可汗也才過去一年不到,怎麼死的,想想就知道原由。
「這李二果然是個狠人啊,怕阿史那突利坐上頡利的位置,乾脆讓他去見閻王。」
席雲飛嘴角輕蔑一笑,輕聲呢喃道。
叩叩~
「郎君,人帶到了。」這是馬周的聲音。
席雲飛將小說闔上,饒有興致的說道:「進來吧。」
他此時對阿史那突利也是十分好奇,因為自己的到來,阿史那突利沒有去找李世民合作,而是選擇了自己,如果真的讓他成功取代頡利可汗,那自己是不是變相救了他一命?
這麼想着,馬周已經推開房門,帶着同樣對他好奇不已的阿史那突利走了進來。
此時阿史那突利心中對席雲飛的評價只有一個詞:年輕。
而席雲飛對阿史那突利的評價也同樣只有一個詞:戲精。
只見阿史那突利學着大唐的禮儀,躬身行禮:「突厥阿史那部小可汗,見過小郎君。」
「呵呵。」席雲飛前世的年紀跟阿史那突利相仿,雖然沒見過歐洲的那些個王子貴族是什麼樣的,但也見過幾個超級富二代,這類人不乏一些眼高於頂的人物,當然也有涵養極好的極個別幾個。
但如阿史那突利這種表現得如此謙卑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果阿史那突利的部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部落,席雲飛還不會想太多。
可關鍵突利部是僅次於頡利的草原第二大部落,就這樣一個部落的可汗,竟然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卑躬屈膝,這就讓席雲飛不得不提防他的用心了。
「小可汗請坐。」
席雲飛已經在心中將阿史那突利歸類到泛泛之交一類人里,最好是等將突利的價值壓榨乾淨後,以後再也不見面。
阿史那突利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禮,走到馬周對面坐下後,指着他的幾個隨從介紹道。
「這位小郎君應該不陌生。」
席雲飛抬頭看去,阿史那托爾趕緊恭敬的行了一禮,笑着說道:「阿史那托爾見過小郎君,沒想到三個月這麼快就過去了,當初匆匆一別,小郎君風采依舊啊。」
「哦,是你啊。」
席雲飛還記得阿史那托爾,當時他和阿史那烏咄同時跟自己談生意,凍瘡膏能賣得這麼好,這傢伙有一半的功勞,對於他,席雲飛表現得比阿史那突利還熱情。
「快坐快坐,托爾閣下的漢語精進不少啊……」
阿史那托爾也感受到了席雲飛莫名其妙的熱情,瞥了一眼突利,趕緊打着哈哈坐下。
阿史那突利因為席雲飛兩種截然不同的待人方式心中不爽,但他隱藏極好,接着介紹道:「這位是本王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軍師。」
「軍師?」席雲飛聞言一怔,抬頭朝阿史那托爾後面的一道身影看去,卻只看到一個從頭到腳藏在黑袍里的高大身影,不免眉心微蹙。
阿史那突利見席雲飛神情不對,沉聲喝道:「無名,在郎君面前就不要帶着帽兜了,太失禮!」
「是。」黑袍人仿佛有一瞬間的躊躇,能感覺到他一直盯着席雲飛,說着,便見他伸手拉開帽兜,露出一張黝黑的滄桑臉龐。
濃眉大眼,左邊眉毛被一道傷疤分割開來,讓他的眉宇多了一絲銳氣。
鼻樑高挺如刀削,皸裂的雙唇圍着一圈邋遢的鬍渣子……
「你……」
席雲飛愣了愣,斜着頭道:「有點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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