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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去洗個澡出來,就收到了一堆回復。
——打一頓就好了,實在不行打兩頓,再不行往殘了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嘖,簡單粗暴,這個還不錯,咳咳。
——樓上說的對,特麼男人不能慣着,還跟媳婦兒生氣,給他臉了?老婆做什麼的都是對的不知道麼?現在這年頭,能娶到老婆就謝天謝地了,還這麼鬧,能的他!
阮寧抿唇一笑,繼續刷。
——二樓這話不對,難道老婆給戴綠帽了也是對的?樓主可是說了,是看見她和異性在一起才生氣的,我看樓主就是個白蓮花,水性楊花還好意思來求助,嘔~
這個有點激烈了。
——哎哎哎,樓上,樓主只是說看見她和異性單獨在一起生氣,人家可能是很純粹的一起聊天而已呢,不一定是綠了,不然可不只是生氣了,而是拜拜了!
怎麼感覺這個有點陰陽怪氣?
——呵呵,現在的女人都這麼不要臉麼?結了婚還和異性單獨在一起,就算只是純聊天也不行,你老公生氣是對的,要是我,離婚不解釋!
這個一看就是男的回覆的。
——樓上這話真噁心,你們男人個個三心二意,不是出軌就是撩騷,出個差都能約幾個,婚姻不忠跟家常便飯似的,也好意思說樓主,你有你能耐結婚了之後除了你老婆不要和任何異性說話啊,雙標狗!
——就是就是,大清朝已經亡了!
——那位仁兄莫不是被媳婦兒綠過了?所以說話這麼沖?
後面連着幾條的都是類似於上面的,吵得還挺激烈。
阮寧看得有點囧,她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好像還引起了一場大戰。
不過倒是有幾條認真回復她的。
——樓主別擔心,男人嘛,生氣沒什麼,吃點醋更好,感情催化劑而已啦,兩口子沒有什麼是床上解決不了的,嘿嘿嘿……
好有經驗。
阮寧往深想了想,忍不住紅了臉。
——親一口,不行就親兩口,再不行就生撲!嘿嘿嘿……(你懂的~)
——樓主,別聽上面那些的餿主意,和異性單獨在一起怎麼了?又不是給他染一片青青草原,如果只是純粹的朋友而已,那就別擔心,特麼誰規定了結婚就不能有異性朋友了,你老公要是這都受不了,那也太大男子主義了,這點不能忍,建議樓主帶上家裏的所有錢財和遙控器,改了wifi密碼,改了你老公的手機解鎖密碼,收拾行李,定個旅遊團去玩一段時間,讓他好好思考人生。
這個還挺實用。
只不過……
嚶嚶嚶,臣妾做不到啊。
這似乎是尋常夫妻起矛盾能用的法子,可在她家,一個都無法實踐,哎……
心裏更惆悵了。
還是求助一下她的情感諮詢對象楊程程吧,估計她能給點主意。
她尋了楊程程的電話號碼撥號出去,然後往後一躺,呈大字型望着房頂吊着的水晶吊燈,璀璨耀眼,晃得她有點刺眼。
楊程程很快接了電話,陰陽怪氣來一波調侃:「喲,我剛好忙完想和你日常叨叨維持感情呢,你就給我來電話了,嘖,果然是心有靈犀啊,要不你離婚,咱倆一起過得了。」
阮寧不耐煩:「去去去,跟你做閨蜜都夠倒霉了,誰跟你一起過,我還活不活了?」
「擦,好塑料,果然見色忘友,在男人面前,閨蜜什麼的都是虛的,哎……」
阮寧一聽氣樂了,劈頭蓋臉一頓懟:「你還有臉說我?你不是也看上了一男的?這些天和我說了好多次了呢,還好沒要到聯繫方式,不然你估計都不帶搭理我的了,好意思講我,要點臉啊楊程程。」
那邊默了一下,楊程程小姐果斷轉移話題。
「咳咳,你打電話有啥事兒?說吧!」
阮寧:「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咱倆不是天天都來一場促膝長談的?」
「拉倒吧,要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你就微信找我了,一般打電話來的,準是有事。」
楊程程還是很了解她的。
她一臉喪,弱弱的問:「我老公生我氣了,不跟我說話,理都不理我,怎麼辦?」
「哈?」楊程程那邊拔高了聲線:「他做什麼要生你氣?還有,阮寧,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他生氣就生氣唄,別理他,媽的,一個大男人,跟自己媳婦兒發脾氣甩臉,他也好意思?」
阮寧:「……」
她吸了吸鼻子,默不吭聲。
楊程程那邊追問:「你還沒說呢,他做什麼要生你的氣?」
「就……」她想了一下措辭:「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去索婭珠寶實習,哪裏的設計總監是我同門師兄,他也住在盛世頤園,我今晚下樓散步消食遇上他了,就一起溜了個彎,被我家那口子看見了,然後……」
楊程程有些不敢信,忙打斷她開腔問:「這就生氣了?也太大男子主義了吧,難道結婚了就不能有異性朋友了?而且你不是說他不好你這口麼?咋的還吃醋?」
阮寧一陣心虛:「那個……他是好我這口的……」
「嗯?啥意思?」
「他不是喜歡男人的,我問過他了。」
「額……」
「而且他是喜歡我的。」那叫一個喜滋滋。
「……」
阮寧一臉羞澀的秀恩愛:「我覺得你的猜測是對的,他就是對我一見鍾情,他說他當初是因為想要娶我,所以才娶了我,所以我覺得……」
楊程程受不了了,「停停停,別在我這個單身狗面前炫耀這個行麼?有沒有道德?說重點!」
阮寧一臉懵,問的理所當然:「這不就是重點?」
楊程程:「……」
mmp!
她在那邊說的咬牙切齒:「……別秀恩愛成麼?顧忌一下單身狗的脆弱心靈,謝謝。」
阮寧一臉木然:「哦,我忘了顧及你作為單身狗的感受,真是不好意思。」
楊程程:「……」
媽的,要不是十年交情,她早就掛電話拉黑了。
阮寧催促:「你還沒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呢。」
楊程程涼涼道:「你老公既然喜歡你,那就好辦了,也就是吃點醋而已,沒有什麼是一個麼麼噠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兩個,再不行……生撲就好了。」
「……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
她輕咳兩聲:「他生我的氣,不只是因為這個。」
楊程程咆哮:「還有啥?你特麼到底造作個什麼鬼?竟然接連惹他生氣,咋那麼能耐啊你?」
阮寧縮了縮。
「說吧,又是因為什麼?嚴重麼?哎,既然都這樣了,要不要……咳咳,收拾東西來我這裏避避難?」
「滾,幸災樂禍。」
「那你倒是說說,又是啥事兒?」
「事情是這樣的……」
「嗯?」
「他不是說一直是喜歡我的麼?」
「嗯,所以?」
阮寧頗為悵然,唉聲嘆氣:「可他一直對我不冷不熱,都快三十了,以前也沒有過女人,又不是喜歡男人,我就很順理成章的懷疑他……」
「你懷疑他那方面不行?」
阮寧一囧:「你咋知道?」
楊程程很篤定:「而且你還直接跟他提出了這個猜測?」
阮寧更囧了,一臉驚奇:「你咋都知道?」
楊程程沒回答她,呵呵的冷笑兩聲:「阮寧,你就作死吧!」
「你為什麼都知道?」
楊程程沒好氣道:「咱倆一條褲子長大的,你肚子裏的蛔蟲都沒有我了解你。」
「……你不應該說你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麼?」
「滾吧,誰要做蟲子,噁心!」
阮寧一默。
楊程程恨鐵不成鋼:「你也真是欠啊,男人你說什麼都好,可千萬不能說他不行,那可是男人的尊嚴啊,致命的逆鱗,你踢到鐵板了。」
「……忍不住啊。」
「他生氣也是正常的,不過這種情況下,倒也好辦了。」
說着,楊程程還意味深長的笑了兩聲。
阮寧來精神了,騰地一下坐起來,閃着明亮的眸子:「咋說?」
「你懷疑他不行,他生氣了,你就讓他證明一下自己行不行唄~正好和前面那個一起解決了,一覺起來萬事大吉。」
邪惡的笑了笑。
阮寧:「……」
她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楊程程,你滾!」
「幹嘛幹嘛?本來就是啊,你惱羞成怒個什麼鬼?反正遲早是你男人。」
阮寧氣急敗壞:「不跟你扯了,淨出餿主意!」
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她臉直發燙,忍不住丟開手機捧着臉一陣搓,可是越搓越燙,脖子和耳朵都跟着熱烘烘的。
媽的……
為什麼感覺楊程程說的好有道理……
啊啊啊,阮寧,你墮落了!
她一個扭身,整個人趴在被子上,臉埋在被子上,捶着兩側被子一陣鬼叫。
「啊啊啊!」
手機微信信息提示音響起。
她抬起頭拿過手機打開一看,是楊程程的。
發了一堆很有暗示性的表情包過來,然後最後是一句【哈尼,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晚安喲~/奸笑】
阮寧果斷丟開手機,不想理她。
繼續埋頭哭喪似的嚎叫,然後在被子上滾來滾去,就差沒有暴走了。
一直到將近十二點,阮寧才心平氣和的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心緒,日常睡前洗漱一番,然後抓起手機出了房門,先是去他的書房門口,在門口坐了一下心理建設,敲了兩下門。
半晌沒人開門。
她忙握着門把一壓,喲西,開了。
然後一推,裏面黑漆漆的,顯然是沒人。
她皺了皺眉,扭頭走向旁邊的他房間門口,深呼吸一下,又敲了兩下門,也沒人開。
但是,她試了一下,門沒反鎖。
她悄咪咪的推開門,一點點的探頭進去,全體一致冷色調風格的房間裏,亮如白晝,卻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只聽到一陣很小的水聲從浴室傳出來。
咦,他在洗澡啊?
她一陣暗喜,忙推開門走了進去,在房間裏四下轉了一圈。
他房間的裝修風格和他本人很符合,冷冰冰的沒什麼人氣,全體黑白灰,看着很壓抑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她不太喜歡這樣的,倒是比較中意她房間的風格,比較溫馨,看着也舒服。
在房間轉了一圈後,她突然又有點膽怯了。
倒沒有真的想來跟他生米煮成熟飯,只是想來和他解釋一下今晚的事兒,再認個錯啥的,可是……
他在洗澡,並不知道她在這裏,萬一等下洗澡出來,跟上次在酒店時一樣被他撞見,那就不用做人了。
她頓時把不敢待了,立刻就想走人,可正要走,目光鎖定在一個地方。
浴室門口的旁邊,是浴室的各種所需電源和燈的開關,她炯炯有神的看着,頓時不知道有了什麼主意,賊兮兮的踮着腳走過去,站在開關前面看着那幾個開關,兩眼放光。
裏面水聲不曾停歇,他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不能洗好的……
她搓了搓手,然後伸出手……
「啪!」的幾聲,她直接把幾個開關都一下子關了,下一秒,溜之大吉……
迅速關上他房間的門,她好像被鬼追着一樣,迅速奔回房間,一進門,她立刻關上門,反鎖!
三兩下就跳到床上,蓋被子關燈睡覺。
心情那叫一個愜意,很想放聲大笑。
叫他亂發脾氣。
還不理人!
哼!
不出意料的,門沒多久就被敲響了。
阮寧有一種樂極生悲的感覺。
她心有戚戚,突然覺得自己作死,不敢開門。
可想了幾秒,又覺得不開門顯得自己心虛。
所以,她還是開了燈,掀開被子下床,先去鏡子前把自己頭髮弄成雞窩頭,睡眼惺忪的拖着步伐去開門。
一開門,入目的是嚴先生面無表情的臉,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浴袍,頭髮還在滴水,臉上也一片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從浴室出來才水都不帶擦就跑來興師問罪了。
阮寧忍着想笑的衝動,眯着眼眨了眨,睏倦的面容上夾雜着一絲困惑一邊打哈欠一邊問:「你怎麼了?這麼晚了有事兒麼?」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饒有意味的瞅着她惺忪的神態,薄唇一掀,涼颼颼的開腔:「裝得挺像。」
------題外話------
阮小姐: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家裏鬧鬼了!
嚴先生:呵呵!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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