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打量封子琛一眼,常平問「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低頭看了眼表,封子琛估摸着道「兩個小時前吧。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
常平張了張口,差點叫出一聲「阿巴阿巴」。
道路難行,他們一路沒閒着,緊趕慢趕才在這個點趕到。一路上,也沒見到被司笙和凌西澤的車超越,所以理所當然以為他們倆都在後面。
誰料,他們提前倆小時就到了?
怎麼可能!
「我們怎麼沒看到你們!」有人皺着眉,發出質疑。
封子琛笑,風流倜儻,「抄的小道。」
「不可能!如果有小道,活地圖早跟我們說了!」有人反駁。
「有是有,」聞朗走下車,朝他們看了一眼,端着大佬風範,「不過,路有些顛簸,你們會吃不消。」
「……」
原來如此。
聽了聞朗的話,封子琛抬手撓了撓鼻尖,輕咳一聲,轉身進了客棧。
何止顛簸。
簡直災難。
若不是司笙的車技過關,他簡直懷疑他現在只剩魂兒了,軀體被扔在了漠北的荒郊野外。
不過,他有多狼狽,只有他和司笙知道。但是,他現在有多精神,考察團全看到了。他驚恐了一個下午的心情,現在倍兒舒暢,甚至有點想哼歌。
只是,等他轉悠一圈,買了幾瓶飲料回來,卻看到常平跟前台吵了起來。
——考察團和姐妹團的住宿地址不一樣,隔開了一定的距離,他們默契地互不干擾。現在這一家客棧住他們這群人,應該很寬鬆才對,不知他們能因為什麼吵起來。
封子琛心生好奇,湊過去看。
「下午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還有四間甲等房嗎,怎麼有兩間說沒就沒了?!」常平拍着桌子,「總之,說好的四間就四間,一間都不能少!」
「……」
前台是個青年,此刻看着常平發飆,表情漠然,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打通電話而已,又沒給押金,屁事那麼多。
前台才不伺候他,將鑰匙往桌上一扔,直截了當道「要麼住,要麼滾。」
常平登時怒目圓睜「你什麼態度!」
「就這個態度了,怎麼的吧?」前台直接跟他槓上了。
這裏又不是什麼旅遊景點,他們敢在這裏開客棧,接的是在這條道上往來的兄弟,個頂個的一身江湖氣兒,這些人一股子文弱書生的味道,還踏馬以自我為中心,把自己當上帝了。
他是真的看不上眼。
「你!」
常平氣急,抬手指着前台,青筋爆出來。
「常平,」徐妃適時制止他,道,「就讓聞先生和丁助理住甲等房吧,我和教授都行,可以將就的。」
「不行。」常平看了眼徐妃,覺得就此退縮很丟臉,熱血上頭,堅定不移地跟前台道,「那兩間甲等房給誰了,你說名字,我去跟他們協商。」
前台一頓,抬眼看向人群外看戲的封子琛。
眾人頓時抬眼看去。
封子琛聽了個大概,明白過來,說「好像是給我和司笙了。」
「……」
「這個,」封子琛頓了下,「我們還真不知道那是甲等房,客棧老闆給我們的鑰匙。我的房間可以讓出來給教授住,司笙的就別了吧,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不可能圓滿了徐姐委屈了司笙。」
誰管司笙委屈不委屈!
常平就是衝着徐妃爭取的甲等房,現在封子琛讓出一間給教授,他不好說,只能打上司笙這間房的主意了。
他吸了口氣,說「我去找她!」
「站住!」
前台聲音一冷,猛然叫住他。
眾人回首。
只見前台收起先前吊兒郎當的輕浮模樣,神情不知何時變得嚴肅起來,眉目間透着威嚴,他一字一頓道「那是我們老闆專門給她準備的,你們若要讓她換,就請一起出去。我們客棧小,容不下你們!」
「專門?!」常平難以置信,「你們老闆是她的粉絲?!」
「關你屁事!」
前台是個暴脾氣,一個白眼就朝他翻了個過去。
粉絲?
何止!
那是他祖宗!
今晚誰要是敢動祖宗一根手指頭,他們客棧上下的工作人員,全都可以引咎辭職了。
常平氣得肺疼。
「行了,就這樣吧。」徐妃見情況不對,大家都疲憊不堪,不想耽擱時間惹人煩,於是出來打圓場,「住哪兒都一樣,總比昨晚睡得好。」
她的溫柔體貼、大方寬容,跟司笙的自私自利、毒舌潑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原本對司笙就有意見的考察團,這下更有意見了。
某間甲等房裏。
司笙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出來後窩在床上跟凌西澤打電話。
「封子琛說你今天帶他飆車了?」凌西澤一接電話,就開始責問司笙。
「他連這種事都跟你說?」司笙難以置信。
「他半條命都快沒了,還不能找個人說一說麼。」
「呵,」司笙冷笑,說話酸溜溜的,「畢竟是前相親對象,傳過緋聞的cp,處處護着是吧?」
凌西澤嘴角微抽,「……傳過緋聞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司笙挑眉,「他在車上叨叨的時候說漏嘴了。」
「……」凌西澤停頓半晌,最後做出決定,「你明天往死里飆車,把他嚇死最好。」
司笙笑了一下,一語戳破他,「你們這些男人,都是沒有心的。前一秒還是受驚的小寶貝,稍微被抓一點把柄,就是不能要的黑歷史。」
凌西澤被她逗樂了,「那倒不必說得那麼直接。」
「德行。」
「子琛說你吃不下什麼東西,你身體有沒有問題,還吃得消嗎?」
「還好,就是晚上有點犯噁心。」司笙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順手將燈關了,「路上就三天了,沒什麼吃不消的。」
「你身體要緊,少跟他們較勁。」凌西澤道,「又不是兩年前的你了。」
司笙氣得直咬後槽牙,「知道。」
兩年前這事,每說一遍,司笙都恨不能將范子城拎出來鞭一遍。
「……」
凌西澤一聽司笙的語氣,就知道司笙跟他的側重點不一樣。
這時,凌西澤手機忽然來了兩條微信消息,他掃了兩眼,然後問司笙「你們今晚住的客棧老闆是你粉絲?」
「啊?」司笙一怔,爾後輕笑,拖腔拉調地開口,「你非要這麼說,也行……」
「說正經的。」
「我的人。」司笙笑笑,很隨意地說,「這條道我比誰都熟,路上都有我的人。」
「……」
忘了您是西北女霸王了。
司笙繼續說「所以你用不着擔心,徐妃也好,段家姐妹也罷,蹦躂不起來。」
商業圈的事,司笙不如凌西澤;江湖圈的事,凌西澤不如司笙。
他們倆平時都是互不摻和的。
所以,凌西澤只得叮囑,「萬事小心。」
「知道。」司笙勾了勾唇,倒是有幾分得意,「就算玩陰的,她們心眼都沒我這麼多。」
凌西澤「……」
你個粗神經就甭將「有心眼」的標籤往自己腦門上貼了吧。
……
奔波了一天,司笙早就累了,跟凌西澤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凌西澤跟往常一樣,很晚才掛了她電話。
第二天,司笙起得有點晚,可能是沒怎麼休息好,醒來時腦袋很疼,心情莫名有些暴躁,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
她簡單收拾了下,背着包走下樓。
彼時考察團的人都起來了,正圍坐在一樓的桌前吃早餐,嘴裏還抱怨着司笙怎麼還沒下來,但一見到她,都閉了嘴。
前台屁顛屁顛地跑向司笙。
跟面對常平等人時不一樣,他對待司笙時笑眯眯的,沒一點傲嬌和刻薄。
「笙姐,老闆讓我給你準備了早餐,油條和稀飯——」
司笙聽着油條就犯噁心,皺皺眉,直接打斷他「不吃!」
「那您想吃什麼?」
「包子。」司笙想了想,補充,「灌湯的。」
前台連忙道「最近的一家包子鋪離這裏有點遠。」
司笙神色一厲,「我讓你跑着去了?」
「……我馬上開車去買!」前台立馬回答。
說着就要往門外跑。
她還沒說完呢!
司笙被他氣死了,一腳踹開旁邊的椅子,「滾回來!」
考察團「……」
艹!
大清早的就開始耍大牌了!
前台!拿出你昨晚的架勢來,槓她!往死里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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