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那一根竹笛,司笙在手中轉了兩圈,繼而朝凌西澤挑眉,「你怎麼把竹笛帶過來了?」
「直覺。筆神閣 m.bishenge.com」
「哈?」
凌西澤真心實意地說「跟你出門總能遇到事。正好出門時看到它放沙發上,就順手拿了。」
「……」
嘴角微抽,司笙斜了他一眼,決定不跟他計較。
城市沒有下雪,但寒風獵獵,空氣乾燥,風颳在身上如同刀子一般。
凌西澤跟司笙行動過幾次,跟蹤的要領都掌控了,悄無聲息地同司笙跟在徐妃後面,潛入了石頭村。
村裏有惡犬,間或咆哮,惹來幾聲村民在睡夢中的怒斥。
徐妃的目的地是一棟矮小的房屋,一層建築,兩間房,門外拴着兩頭狗,此刻正闔着眼閉目養神。
跟在後面的司笙和凌西澤對視一眼。
——有惡犬的話,從後面潛入,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徐妃並未避閃。
她明顯練過輕功,步伐極輕,踩踏在地面,無聲無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靠近門口時,她手一抬,露出一把出鞘的匕首。
「汪——」
直至跟前時,才有一條惡犬反應過來,它剛想警惕地咆哮,但一聲還未喊出來,就被抹了脖子,血濺當場。
旁邊那一條是同樣的下場。
站在暗處旁觀這一切的司笙,微微擰起眉頭,嗓音微涼地評價道「下手挺狠的。」
她說得雲淡風輕。
不是愛狗人士,又從徐妃下手中窺見狠辣作風,司笙對徐妃的能力和經驗都有了底。——殺狗是徐妃最便捷的方式了。
「住裏面的人會不會有危險?」凌西澤皺起眉。
司笙想了想,道「去看看。」
她聽到的消息時,倘若徐妃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將圖紙拿到手,哪怕是驚起了主人一點注意,都不會留下他。
現在只希望主人睡得死,別一點動靜就驚醒了。
靠近平頂房時,二人能聽到翻箱倒櫃的動靜,哐當作響,沒一點「偷摸」的意思,堪稱光明正大的搶劫。
住在裏面的應該是單身漢,就兩間房,一間是臥室,一間是公用的客廳和廚房,窗戶都關得緊緊的,滿是灰塵和污漬,加上烏雲遮月沒有光亮,視線往裏探,只能見到黑乎乎的,什麼都瞧不見。
司笙和凌西澤都有種不祥預感。
緊緊捏着竹笛,司笙走在凌西澤前面,然後沉下眉目,靜悄悄地來到緊閉的門口。
「嘎吱——」
門被拉開。
一瞬間,徐妃就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想往裏面退。然而,司笙先她一步動作,竹笛未動,一記手刀砍向她的後頸,她倉促回頭,還未來得及看清司笙的容貌,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司笙下意識扶助她,一想,又覺得不對,奪過她手中的圖紙,就將人往門口一扔,跟那兩條見西天的惡犬倒在一起。
爾後,又給她補了一根毒針。
司笙在做這一番動作時,凌西澤已經先一步進了門。
等她扔完徐妃進門,凌西澤正好從臥室出來,他眸色沉沉,低低地同司笙說了兩個字,「涼了。」
「哦……」司笙蹙眉點頭,而後又反應過來,愕然問,「涼了?」
就算徐妃下了死手,統共就兩三分鐘時間……怎麼會「涼了」?
凌西澤頷首,讓開一步,偏頭看向臥室,「凍死的。」
住在這裏的主人是真的一貧如洗。
客廳里基本沒有什麼東西,除了一張桌子、一條板凳,就只有兩個破碗。廚房連米都沒剩多少。
臥室里就一張床。
此外,一堆乾燥的柴火和一個廢棄的鐵鍋,鐵鍋里滿是柴火的灰燼,但沒有一點溫度,應該是很久沒有燒火了。
老人躺在床上,閉着眼,了無生息,一床被子破破爛爛的蓋在身上,此外一些髒兮兮的衣服全堆在被褥上。
環顧一圈,司笙抿了抿唇,在昏暗的光線里盯着素未謀面的老人,淡聲道「應該是生病了,沒人照顧,加上天冷就這麼走了。」
哪怕她表現得再平靜,聲音里亦有輕微的波動。凌西澤抓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司笙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司笙呼出口氣,「如果是老易願意託付圖紙的人,他應該也有一番不同凡響的過去。」
「……」
凌西澤垂下眼,沒說話。
一個孤苦伶仃的人,晚年悽慘,走得如此痛苦,本就值得唏噓。
而——
倘若這人有輝煌肆意的人生,就更讓人唏噓感慨了。
司笙想,如果可以見到人,或許能聊一聊……聊聊圖紙,聊聊老易。
沒有想到的是,人是見到了,但已經不在了。
司笙給一直跟在後面的百曉堂成員去了通電話,讓他們明日聯繫村裏的負責人,通知老人去世的事情。同時,又讓他們調查一下老人的生平,將資料整理好後發給她。
至於徐妃,司笙沒有管,讓她跟兩條狗待着,等到藥效過了後醒來自行離開。
——夜晚的溫度不算太低,徐妃穿得厚實,加上藥效時間不長,徐妃醒來時不至於因低溫症而死。
司笙沒讓百曉堂的人有什麼動靜,就連給老人安排葬禮都是讓村里負責人出手,就是想讓被奪的圖紙跟百曉堂劃清界限。——最好讓徐妃懷疑段二虎、范子城。
忙完後,司笙和凌西澤回到酒店時,已經深夜了。
因為酒店有百曉堂成員看守,加上時間太晚,司笙和凌西澤只想回去整理圖紙,於是都放鬆了警惕,沒有一前一後地錯開進酒店。
結果——
二人剛到電梯門外,就見電梯「叮——」地一聲打開。
段桐月從裏面走出來。
見到二人,段桐月直接懵在原地。
段桐月瞪圓了眼睛,唇角翕動,好半天后才恍惚地開口,「你、你們……」
「段小姐不知道麼,」既然被撞破了,司笙一派坦然,眉頭微動,鎮定自若地問,「凌西澤,我老公。」
「……」
段桐月感覺五雷轟頂不過如此。
「我雖然信不過段小姐的人品,」司笙停頓了下,又說,「不過還是離有婦之夫遠一點,省得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將狗腿打斷。」
「你踏馬——」
段桐月張口就想罵。
可是下一瞬,感覺到凌西澤凜冽的視線掃過來,段桐月跟條件反射似的閉上了嘴。
凌西澤徹底忽略段桐月,但主動牽起司笙的手,「走。」說着將人拉上電梯。
路過段桐月時,司笙故意看了段桐月一眼,唇角輕輕勾起。
一舉一動的小動作,別提有多氣人了。
電梯門合上。
並肩消失在電梯的二人,落在段桐月眼裏,如同幻覺——剛剛那一切仿佛都沒發生過。
!!!
怎麼可能!
段桐月抬手揪住衣領,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司笙和凌西澤……
她從未想過有關二人的緋聞竟是真的!
當時她、蘇秋白、司笙都在同一所學校拍戲,她懷疑到蘇秋白身上,都沒有想過會是司笙!
司笙玩得好一手障眼法!
這個賤人!
段桐月氣得直磨牙,眸中殺氣暴漲。
……
電梯裏,司笙想到段桐月的表現,心想段桐月肯定對凌西澤念念不忘。
司笙問「她最近有騷擾你嗎?」
凌西澤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她可能想吧,不過沒給她機會。」
「……臭嘚瑟。」
被這樣一個女人看上,有什麼好驕傲的?
別的能力沒有,吸引爛桃花的能力,倒是數一數二的。
「你就不想一下,這麼晚了,她想出去做什麼?」電梯門打開,凌西澤走出去時,忽然問了一句。
司笙腳步一頓。
凌西澤偏頭看她。
下一刻,司笙拿出手機,又撥了個電話。
不到五分鐘,就有人回了消息。
——段桐月是出門拿夜宵的。
「她不是有助理嗎?」司笙輕笑,將手機遞給凌西澤看,「她一向趾高氣揚的,什麼時候自己辦過這種事。」
凌西澤接過手機,翻看着信息和一些照片。
最後,他視線定格,放大了某一處,「她手裏多了個u盤。」
「嗯?」
司笙湊近,而後,眯了眯眼。
------題外話------
評論區又可以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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