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凌家不一樣,那邊日子雖然過得舒服,但娛樂活動單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水雲間……
哦,似乎也挺單一。
不過,玩遊戲、打撲克之類的娛樂活動,都挺符合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丁姐呢?」
司笙窩在沙發上,跟墨上筠聊天。
墨上筠隨口道「你丁姐沒假期了。不過,她十二月退伍,有的是時間浪。」
十二月退伍。
凌西澤下意識朝這邊看了一眼。
「她入伍比較早。」墨上筠看出他的疑惑,道,「十年。」
「聽說她只比笙笙大一歲。」
也就是說,才二十六。
「嗯。」墨上筠頷首,「經歷比較特殊。」
丁鏡的事,不好多說。
凌西澤和司笙都沒有過問。
第二天下午,司笙吃過午飯,就開車去凌家接陸沁。
沒有拉上凌西澤或凌宏光。
這是婆媳倆自己的活動。
陸沁拉着司笙吃了下午茶,然後才準備出發,走之前有點擔心,「笙笙,你開車嗎,要不叫上司機吧。」
在她心裏,司笙這樣的天仙,是跟開車不掛鈎的。
「不用,我——」開車技術挺好的。
沒解釋完,陸沁就主動道「多一個人不方便,還是我來開吧。」
司笙想了想,覺得無所謂,便同意了,將鑰匙遞給陸沁。
然後,司笙扼腕,悔不當初。
——陸沁有怒路症。
她無法想像陸沁這樣溫柔的人怒路症發作時是怎樣的,但是,她親眼看到了。
她在後座上跟凌西澤說這事時,凌西澤發了一連串省略號。
然後說「所以我們家才會有司機。」
司笙???
您家的司機不是為了排面麼?!
好在司笙心理素質強大,見到陸沁怒路症發作的場面,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事情過後就跟無事發生一樣,繼續跟陸沁當姐妹倆,感情如初。
唔。
區區一個怒路症而已,她還會飆車還會漂移呢。
封城最大的劇院,司笙以前想雕琢演技的時候,是這裏的常態。
最近一次來是年初,當時老易要見凌西澤,凌西澤以「冷戰」為由拒絕跟她交流,最後約她在劇院見面。
當時陸沁還在台上表演呢,不過司笙那時不知陸沁是誰,沒仔細瞧。
這次來方便很多,陸沁在這裏有熟人,走的是後門,並且直接帶司笙去了後台。
「待會兒見的人里,有兩個是上了年紀的,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就在劇院裏表演了,見證了這裏的風風雨雨。演到現在,也吃不消了,都退到幕後工作,再過兩年估計幕後都不會做了……」
陸沁說起來挺感慨的。
她一路跟司笙介紹,直至抵達後台的大型休息室。
主演有單人間,群演沒有,都聚在一起。負責幕後的老師們,還在講戲,盡職盡責,哪怕是白髮蒼蒼、精力不濟,專注熱愛事物時,依舊是精神奕奕的,敬業態度讓人心生敬佩。
陸沁和司笙站在門外,沒有打擾。
「小陸教授,你來了。」有老師發現她們倆,走過來,看了司笙一眼,神情驚艷,「這就是你說的後生?」
「嗯。」陸沁介紹,「她叫司笙。」
沒有挑明跟司笙的關係,更沒有說司笙的光輝履歷。
在這裏,那些都沒有意義。
那位老師頷首,「走,我們去別處說。這裏太吵了。」
於是,司笙和陸沁跟老師去了一間空的休息室。許是陸沁事先打好招呼,不多時,又有老師和話劇演員進來,主動跟司笙結識。
司笙樂於交際,並且對這一類藝術家生來就有好感,表現很不錯,低調又和善,總之挺有乖巧晚輩的模樣。加上她本人懂得就多,聊天時總有硬料,不會冷場,又勾人興趣,氣氛一派和諧。
最後不用陸沁開口,紛紛主動加司笙的微信,看起來都挺喜歡司笙的。
距離開場有段時間,不過他們都挺忙,沒有久聊,便離開了。
休息室隨便她們倆用。
司笙和陸沁做了片刻,手機有來電振動,她看了一眼,道「我去接個電話。」
「行。」陸沁點頭。
電話是阮硯打來的,跟司笙討論圖紙的事。司笙不想當陸沁的面聊這個話題,離開休息室,但走廊又吵,於是徑直來到走廊盡頭。隔壁是洗手間,她避開了,來到一扇窗前,窗開了一點,漏風。
她低聲跟阮硯聊着事。
前面兩份圖紙,阮硯都已經能熟悉了。但是,墨上筠又拿了一份新的,他建模需要徹底了解,很多機關術的問題都看不懂,只能找司笙。
阮硯幫忙辦事,現在打電話來,司笙無法拒絕,耐着性子跟阮硯討論。
……
洗手間。
話劇演員雲華洗着手,瞥了眼程悠然隆起的腹部,「悠然姐,還有幾個月生啊?」
程悠然斟酌了下,「明年春天吧。」
「真快。」雲華感慨,同時又艷羨道,「真羨慕你啊,嫁了個好老公,不用拍戲接通告,只等着享清福就好了。」
「……」
程悠然面色微僵。
頓了頓,她只是朝雲華笑了笑,沒有多說。
但是,剛一扭頭,她眉眼的笑意就淡去,轉而籠上濃濃的憂愁和陰沉,手指不自覺握成拳頭。
她也以為,她會借着司炳一步登天,成為豪門闊太太,今後衣食無憂、安享清福……
不用再在娛樂圈裏掙扎。
可她徹底看走了眼。
嫁入司家後,她才發現,司家不過是個空殼,家底早就被挖空了。
她嫁進來,一直是她在給司炳、司家錢,那些人不知節制地索取,一邊瞧不起她戲子的身份,一邊又想方設法從她這裏拿錢。一開始她忍了,後來受不了,加上司炳是那個爛樣子,乾脆跟司家撕破臉皮。
她搬出去住了。
結果,司炳成功戒毒後,又將她哄了回去,說有機會低價進一批古董,一旦貨物到手,就能重振司家。
她家底都給司炳了,不夠,司家又借了一筆外債。
最終全都撘進去了。
如今司家只是外表看着光鮮,偏偏無知的人罷了。知情的人,見到他們都是避而遠之。
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錢都沒了,程悠然無法輕易脫身,跟司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次動用了她的人脈,費盡心思約出來看話劇,希望對方能幫幫忙,不過希望渺茫。
畢竟她有孕在身,人情比不過利益。
「對了,你跟司笙是妯娌關係吧?」雲華歪了歪頭,笑說,「聽人說她過來了,不過我沒見到,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悠然姐,你知道嗎?」
「是麼?」
程悠然眯了眯眼。
「我是聽說的啦,」雲華道,「聽說是想學話劇呢。不過她那演技……」說到這裏,她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下去。
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
眾所周知,司笙最為人詬病的一點是身為演員,沒有演技。
甭管她再如何有名氣,長得再如何漂亮,想要進話劇圈,怕還是有些困難。
程悠然卻聽得心一動。
司家最近正想找司尚山幫忙呢,聽說司尚山是寵女狂魔,沒準可以從司笙這裏入手……
她和雲華走出門。
「悠然姐,你演技這麼好,可以教一教她啊,哈哈,不過她人應該挺傲的吧?」雲華年紀小,口不擇言,想到什麼說什麼。
「是挺傲。」
程悠然附和道。
「可她還當過你的助理呢。」雲華稱讚道,「還是你厲害。」
程悠然很明顯地笑了一下。
倒是將這個當榮耀了。
當時哭着求司笙幫忙的,不知是誰。
司笙倚在窗邊,斜眼看向漸行漸遠的二人,「嘖」了一聲。
「……怎麼?」阮硯頓了下。
「沒事。」想到自己在打電話,司笙回過神,道,「看到兩個人,礙眼的那種。」
「哦。」
阮硯沒在意,繼續說。
打完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司笙回到休息室,往裏一探,沒有見到陸沁,倒是見到一位剛認識的老師。
「找陸教授啊?」老師正在喝茶,見到司笙後,慈眉善目的,帶着溫和的笑,「下午有排練,她覺得無聊,就去看排練了。你可以去前台找她。」
司笙「哦」了一聲,沖他點點頭,然後將門很輕地帶上。
前台……
司笙沒有問人,根據腦海里的地圖,走着走着,倒是順利抵達前台。
陸沁的氣質是很突出的,哪怕是在一群人里,依舊很耀眼明亮。司笙一眼看過去,就順利找到陸沁的身影。
陸沁身邊圍着一圈人,不像是話劇演員,或是工作人員,反倒是像名媛貴婦,專程來這裏看話劇的。
她走近。
突地聽到她們談的話題——
「陸教授,聽說你的學生假冒林大師的關門弟子啊?現在的小孩兒,膽兒可真肥,為了出風頭,什麼謊言都敢編。」
「說起來,你那根竹笛不會就是她送的吧?」
「肯定是了。陸教授自己求了林大師那麼久,什麼都沒要到。朋友圈不是說是一晚輩送的麼?估計是那冒牌貨想證明自己的身份,又想討好老師呢。不被揭穿的話,可真就是一舉兩得。」
……
這些名媛,看起來知書達理、雍容華貴的,說出來的話,字字都帶着刺兒。
落耳里,扎得很。
倒也是她們艷羨陸沁的人生,書香世家的背景,一路順遂幸福地長大。嫁了個好老公,相敬如賓,三個兒子,個頂個的優秀;事業有成,畢業後當老師,一路走到教授職位,又資源無數。
要什麼有什麼。
太優秀的人,總惹人厭。
平日裏她們少見陸沁,抓不到陸沁的把柄。這次偶遇,見着人,又加上陸沁有污點,她們就抓着不依不饒了。
挺煩人的。
陸沁心裏在飆國罵,面上卻得保持微笑禮儀,看着不惱不怒的模樣,雲淡風輕地說「還真不是她送的。」
她想說點別的,幾位貴婦卻覺得她心虛、狡辯,樂了,咬着這個話題繼續說。
「凌夫人你可真是單純。那個冒牌貨好歹是認識林大師的,拿到竹笛的幾率或許還有一點。別的小輩?怎麼可能。」
「冒牌貨不可能的。估計能拿到林羿竹笛的,也只有司笙了吧。」
「說起這個叫司笙的,倒真是個妙人。我這種不關注娛樂圈的,看到她的新聞,都總是會看一看。挺有趣的。」
「可惜她結婚了。我兒子也到適婚年齡,不然倒是能讓我兒子去追她。哪怕她出身不高,長得好看,放家裏當花瓶,那也是賞心悅目的。」
……
「陸教授,前段時間你的表演還用了那根竹笛吧?最好還是扔了。你都快退休了,這時候再抹上黑點,小心晚節不保。」
說這話的人,眉眼儘是笑,一點都不遮掩幸災樂禍的意味。
一個兩個的,全在奚落。
陸沁皺了皺眉。
她最煩跟這些人打交道了。
一堆塑料姐妹花,為了利益聚集在一起,平日裏除了八卦這個、八卦那個,就是組團針對人家。精神世界可真是太貧乏了。
「媽,你在這兒啊。」
一道喊聲突如其來,聲線慵懶又好聽,又帶着點柔軟,有着女王范兒,卻裹挾着點乖巧。
陸沁眼睛一亮。
——陸沁何時多了個女兒?莫非是她大兒媳跟着一起來了?
抱着這個疑惑,其餘名媛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然後,集體呆住。
她們一面對陸沁明朝安豐,一面無所謂地抬高司笙,為的就是拿出來做個對比。
不曾想,啪啪打自己的臉,這二人竟然是一夥的。
合着,跟司笙結婚的那位「薛定諤的老公」,是陸沁的兒子?!
走近一些,司笙來到陸沁身側,挽起陸沁的手,淡笑着看了她們一圈,悠然開口「謝謝幾位大嬸稱讚,竹笛還真是我送的。」
「……」
「……」
「……」
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
幾位貴婦臉都紫了。
艹?
陸沁有好家庭、好老公、好兒子、好事業便罷了,現在還有個好兒媳?
——還踏馬是個開了外掛的兒媳。
上輩子是拯救了多少人,陸沁才能有這般好命?!
「原、原來是司笙送的啊。」
「難怪。」
「是我們誤會了。」
「陸教授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早說呢?謠言也該澄清一下,搞得大家都誤會了。」
幾人表情僵硬,極力挽尊。
「謠言?」陸沁施施然一笑,「我還真沒聽說過這樣的謠言呢。幾位夫人說的時候,我還在納悶,只當是你們腦補的呢。」
「……」
「……」
「……」
陸沁也是個伶牙俐齒,受不得欺負的。
幾位貴婦被懟得啞口無言,面面相覷,最後紛紛退讓,找了藉口匆匆離開了。
司笙和陸沁對視一眼。
「你也是,」陸沁抬手一戳司笙眉心,口吻挺寵溺的,「跟林羿關係那麼好,都不跟我說。我當時還真以為你被騙了,竹笛是假的。」
司笙輕咳一聲,「……我沒正確認識到他的身份地位。」
事實上,送竹笛才是目的,至於關係……無關緊要了。
司笙壓根就沒想到這一茬。
陸沁倒也沒真說她,笑了笑,不再管那些煩心事,拉着司笙看話劇,時不時跟司笙講解一下「話劇排練背後的故事」。
司笙聽得很仔細。
話劇結束時,已經九點多了。
陸沁要去一趟洗手間,司笙沒有跟着,想去後台逛一逛,整體感受一下這個話劇團的氛圍。
結果,還沒進休息室,就有人走到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司笙。」
程悠然叫住她。
司笙挑了挑眉。
雖然在洗手間見到過程悠然,但人一走,司笙就把她忘了。本以為她早走了,沒想……在這兒等着做什麼?
先前只看到個背影,現在定睛一看,司笙發現程悠然還挺憔悴的。
看着光鮮亮麗,實則疲憊不堪。
懷了孕,還肆無忌憚地化妝。
「有事?」司笙問。
微微揚起下巴,程悠然似乎挺有底氣的,神情頗為高傲,跟司笙談條件,「如果你想進話劇圈,我可以幫你。」
------題外話------
最後一更,總算寫完了。
晚安。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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