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高泰指着羊皮卷問道。
「開拓證書!」索倫-瑞德爾揚了揚下巴,繼續強調道:「而且是灰鷹公國的開拓證書!」
雖說從未聽說過這玩意兒,可高泰還是第一時間大致猜出了這張羊皮卷的作用——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份合法殖民的法律文件,比如這座已被徹底摧毀的無名村莊,應該就建立於相同的文件之上。
「你自己留着玩吧。」
高泰對開拓證書毫無興趣。
「閣下,這可是開拓證書!」索倫-瑞德爾試圖讓高泰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在黑市上,它至少值50個金佛林!」
「能吃麼?」
高泰呵呵一笑。
死死活活上百次的之後,誰還會在乎這玩意兒?
萬般皆下品,唯有活命高!
「不能……呃不對,煮一煮其實也是能吃的。」
索倫-瑞德爾還真就答了這個問題。
既然能吃,高泰也就不客氣了,他抬手將那張開拓證書收入了囊中。
「現在閣下您能告訴我了對麼?」
索倫-瑞德爾一點都不在乎被搶走的開拓證書,反正這玩意兒本來也不屬於他,而是屬於一個已經被殭屍咬死的倒霉蛋。
「你想多了。」
高泰轉身就走,他沒答應過任何事情,毫無心理負擔。
「請告訴我吧!您讓殭屍自相殘殺,然後引動源力提升勝利者位階的奧秘!」
索倫-瑞德爾韓不畏死,追上了高泰。
「那只是一個小遊戲。」
好吧,看在開拓證書羊皮卷的份兒上,高泰透露出了一部分真相。
「請別開玩笑閣下……」
索倫-瑞德爾哪裏會相信這種連幽靈都不會信的話?
「呵呵。」
高泰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地精嘎嘎走在後面,緊握着失而復得的破鐵劍,做好了隨時聽從高泰的命令,將索倫-瑞德爾砍翻在地的準備。
可惜,直到下一名活人來到廢墟村莊,地精嘎嘎都沒有能夠等到這道命令。
新來活人,是個形單影隻的疤臉壯漢,他沒有展露出任何的敵意,也沒有帶來殭屍或者綠皮獸人。
疤臉壯漢自稱是這座村莊的民兵副隊長,前天他突出重圍替領主去黑根堡送求援信,卻沒想到千辛萬苦趕回來看的是這樣一副家園毀滅慘景。
「看起來,你似乎一點都不憤怒與悲傷?」高泰饒有興致的觀察着疤臉壯漢:「對了,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着?」
「大家都叫我疤臉韋德,我的臉自從受傷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面無表情的模樣。」疤臉壯漢聲音很低沉:「大人,我有個很可愛很聰明的女兒,她有漂亮的紅色的頭髮和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大家都叫她小天使!她很好認的,你一定見過她的對不對?」
明白了,創傷性的面部神經失調壞死。
至於你的女兒……
「韋德,你是我碰到的第一個本村人,並且我不認為除了你之外,這個村子還有其他活人。」
這個答案很殘酷,可高泰還是說了。
「你的女兒,是不是大概有這麼高?」
索倫-瑞德爾忽然插了句話進來,說話時他還在大概肚臍眼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她在哪兒?!」
疤臉韋德一下就躥到了索倫-瑞德爾的面前,滿面希冀。
「那個方向,她……哎!你等等!你……哎——你的女兒,已經不是活人了啊!」
索倫-瑞德爾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疤臉韋德就已急匆匆沖了出去。
「我想告訴他,他的女兒和一大群殭屍一起,襲擊了我們的車隊。」
索倫-瑞德爾一臉唏噓的對高泰說。
「你們的車隊,有吃的沒有?」
高泰緩緩收回了視線,忽然問道。
「有的。」索倫-瑞德爾瞥了高泰一眼:「穿行蠻靈荒原,不帶給養和尋死無異,這可是常識。」
嘖,膽肥了,都敢暗諷我無知了。
高泰在心裏,給索倫-瑞德爾記了一筆。
「帶路吧!」
高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讚美您的仁慈!」
索倫-瑞德爾露出了崇敬之色,他似乎嚴重誤解了高泰的目的。
高泰也不解釋,只是催促索倫-瑞德爾趕快出發。
聽到要走,地精嘎嘎倒是趕緊忙活了起來,只見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裝上了獨輪車,然後推起獨輪車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高泰的身後。
片刻後,三人出發了。
路過那棵大樹的時候,躲在樹上的食屍鬼也加入了隊伍。
這讓地精嘎嘎感到很不安,連忠誠都連續掉了三個-1,好在高泰迅速調整了隊形,讓食屍鬼遠遠跟在了後面,這才終於相安無事。
徒步行軍,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在地精嘎嘎的忠誠掉到了44時,高泰終於看到了一片狼藉。
被掏空了腸肚的挽馬、傾覆在簡易道路畔的載貨馬車,以及幾柄散落於地的武器與黑紫血污,無聲證明了這裏曾經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但與被焚毀的無名村莊相同,這裏也沒有任何智慧生物的屍體。
「所有屍體,都被那名亡靈巫師學徒掠走了。也不知道哈坎逃脫了沒有,他是一名飽經訓練的劍士,也是一個好人……如果哈坎也被殺死,那名亡靈巫師學徒將很大概率擁有一名死亡劍士。」
索倫-瑞德爾的這番話,明顯是刻意說給高泰聽的。
可惜,高泰聽完無動於衷。
死亡劍士很強,哪怕只用平砍,大概也能砍死三個現在的高泰。
「疤臉韋德呢?」
高泰環顧四方,難道他因為太過於關心女兒的緣故,跑偏了方向沒有找到這個事發地點?
「主人,這個腳印,應該就是那個人類的,他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地精嘎嘎放下堆成了小山的獨輪車,指着一個方向很狗腿的說道。
「快,我們去追他!」
索倫-瑞德爾急急接道。
擁有最終決定權的高泰,卻選擇了走向傾覆的載貨馬車。
疤臉韋德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他又沒有效忠於我,他的死活……與我何干?
死死活活太多次了,將高泰原本富有的同情心與熱血幾乎消磨殆盡,也許有朝一日他會重新活回當初的模樣。
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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