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族中有事發生,長輩特意尋來讓我歸家,時間緊急,抱歉不能來見你最後一面。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長輩可信,無需擔憂,離開縛龍域一定要來千湖域尋我,我們一起參加宗門弟子大選。」
「我將符寶與築基所需之物放在你廢功重修處,記得去取。杜念初仍在昏迷中,我會把她放在寶瓶山安全處,並留下我族雲紋族徽做印記。千萬保重,早日再會。」
「還有,記得幫我多帶點甜糕,多謝!」
修士用傳訊符傳達訊息一向以簡短精確為上,鍾韻留下的幾段話不可謂不長,瞧這絮絮叨叨的模樣,必然是在不受限制的情況下所書。
況且帶走鍾韻的長輩能在族中事務緊急的情況下,讓她騰出時間去藏東西藏人,這已說明對方待她十分寵愛。
只要不是鍾家的敵對派系來人,鍾韻就始終是安全的,待她回到族中就更不必憂心,有父母,有同派系的長老為她撐腰,沒有人敢明目張胆要她性命。
她在縛龍域遭遇的事如一顆爛掉的毒瘤,被一層華麗美好的綢布遮掩住,那層綢布便是鍾家的盛名與輝煌。不過,人不能始終帶着毒瘤生活。
遲早有一天鐘韻一派會將此事掀開,暴露在所有族人面前,前提是有了足夠的把握能夠扳倒對方,讓對方再無反擊的可能。
在大部分情況下,家族事務的複雜程度遠遠大於宗門事務,相比之下,宗門還算是一個較為單純的地方。長老層不存在太多的派系,大多潛心於修煉或是立志於壯大宗門,沒有過多的私人利益。
各峰門下的事務都由各峰長老自己處理,資源的分配亦是按照功勞與貢獻公平分配,加上每個宗門都有一位萬金油宗主幫忙調和,在矛盾時充當和事佬角色,在平靜時肩挑大小雜務,讓宗門能夠正常運轉下去。
拂衣從前做散修的時候就常常調侃,每個大宗門的背後,都站着一位「臉上笑嘻嘻心裏哭唧唧」的宗主,還道這世間最光鮮亮麗卻又最悽慘可憐的職位,莫過於一宗之主。
鍾韻有與她一同進宗的心,想來也是不願過多摻和進家族的紛爭里,只要成為宗門弟子,就該凡事以宗門利益為先,家族利益只能拋在第二位。
約定俗成的規矩如此,但世間也不乏入宗後瘋狂為家族謀利的修士。只不過鍾韻心性淳善,決計做不出這樣的事,鍾家也不會容許自家出現這般小家子氣的人。
「一起入宗好啊,刀劍合璧,天下無敵,跟着小韻混,說不定我以後也能成為什麼風雲人物呢。」拂衣喜滋滋地期待未來,因別離生出的一絲小小愁緒很快衝淡。
着眼眼下與未來才是正經事,鍾韻留下了符寶,不愁打不開這處陣法,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要儘快趕回寶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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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鍾韻同行,拂衣放心大膽地用上了所有能用的疾行秘法,化塵術、風馳術、瞬行術能在鍊氣期使用的都被她用了個遍,應是在七天之內從無聲嶺趕回了寶瓶村。
路上沒有時間修煉調整,失去的心頭血只能靠身體本能來自我調節,好在土靈還算夠意思,徐徐不斷地反哺散發出精純土靈息,如大地滋養靈植般滋養着她,讓她感覺自己就是這縛龍域最靚的一朵花。
回到寶瓶山後,拂衣仍沒有急着去尋父母與村民,找了個僻靜處恢復了靈力,接着馬不停蹄趕向上次閉關的地方。
山洞久無人住,滿是灰塵,最裏面的角落放着一枚雷屬性符寶,一枚金屬性符寶,以及兩隻丹藥瓶與一把非常昂貴的寧神香。
「果然又是大手筆二十四支寧神香都能讓我進階到金丹圓滿了。」拂衣眼角抽搐,鍾韻始終害怕她資源不夠,恨不得把好東西全掏出來給她用。
打開丹藥瓶一看,拂衣更加哭笑不得。
一隻藥瓶中裝着精品築基丹,應是鍾家特有的丹方所煉製,裏面蘊含着一些她見所未見的溫和氣息。
另一隻藥瓶更加不得了,裏面竟是一粒修復經脈丹田的固本丹。
這一類丹藥很難按常理來定品階,鍊氣修士能夠輕鬆煉化,元嬰真人的傷勢也能被滋養修復,所以說是一階四階都不準確。
由於用材珍奇、煉製困難、對經脈丹田的傷勢有奇效,固本丹在市面上價格高得嚇人。
「我這是要築基還是化神啊,緊張兮兮的」拂衣嘴硬地嘀咕了一句,臉上卻已笑出一朵花來,心裏美滋滋的,不是賺了靈石那種美,是知道自己被友人緊張着、記掛着,所以像是吃了靈蜜一般。
收起兩枚符寶與築基所需,拂衣躍出山洞鋪開神識,開始尋找鍾韻留下的印記。
拂衣沒有大方到要與杜念初一同盜寶,若按照本性,她都不會耗費時間再管這個幾乎算是陌生的人。但人是鍾韻所救,若她還在,肯定不會甩手不管。
拂衣打算尋到杜念初看看傷勢如何,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待她能夠自如面對一定程度的危險再離開。
鍾家的族徽並不出奇,繁複線條構成一朵祥雲,右下角繪有符文組成的變形「鍾」字,外表與鍾韻佩戴的玉佩一樣,只不過鍾韻的玉佩是內部刻有辨別身份的「韻」字。
雲紋是三千域許多宗族愛用的款式,只不過是線條與一些細節不同,還有一些夾雜着繁複符文,或是弄成五顏六色,或是加上別的標識以便區分。
對於想不忘事就能不忘事的修士來說,辨別族徽宗徽不是難事。拂衣很快在里開外的山洞外看到了鍾家族徽,小小的一朵雲,像是孩童隨手畫上去的簡筆畫。
山洞沒有陣法遮掩,只有幾叢茂密野草擋住洞口,這裏屬於凡俗地段,鍾韻是怕丟出高階陣盤反而引人注目,也不方便拂衣來找人。
拂衣神識掃到平躺在洞中的杜念初,腳步急轉朝那邊飛馳,來到洞口,她理智地頓住腳步沒有入內。
原本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美婦人,短短几天內像是老了十來歲。毫無血色的臉,變白的鬢角,以及明明有了靈息波動還不肯睜眼的固執,說明她早就恢復了神智,只是不願意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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