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現空間錯亂開始,拂衣就確定這處秘境與玄鳥一族有關。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戾霄或許是覺醒了相關記憶,知曉秘境大概何時開啟,着人守在附近等待造謠即可。
他很清楚秘境的空間錯亂會導致大量生靈隕落,至少一心留在原地研究寶物該如何取到手的修士,就很有可能失去警覺,被憑空而來的攻擊擊殺。
由於化神以下的修士無法感應到所謂的空間波動,對空間之力也沒有足夠的認知,秘境這般無陣法、無迷神氣息的幻境很容易被當成是真實存在的。
若非拂衣一開始就知曉不對勁,加上服用了柳非柔親自煉製的清心丸,身上還貼着一枚三階超品寧神符,她也很可能會停留在此處,為這些巨大的高階靈植所引誘,相仿設想地想要把它們挖走。
此時確定了是空間導致的危機,拂衣打定主意從地底的力量來源處下手。
轟隆隆——
攻擊越來越多,越來越雜,拂衣已經辨不清哪一道是武器攻擊,哪一道又是符寶之力。
她甚至不知道這多麼攻擊究竟來自於何處,難道進入秘境的修士這樣快就打了起來?她顧不得深想,大着膽子閉上雙眼,用神識觀察着滿目瘡痍的荒蕪草原,在地底感應着古怪力量最為強烈之處。
「找到了!」
拂衣神識終在前方十丈處的地底,感應到源源不斷向外散出的古怪力量,她心中一喜,顧不得後背被一股強大的元嬰期餘威擊中,忍住胸腔中翻湧的氣血,咬牙朝前方飛馳而去。
用肉眼看來,她像是奔跑在巨大靈植組成的青草地上,時不時撞入一株株大型靈草中,又從裏面穿身而過。而用神識觀察,她只是迎着毫無規律的攻擊往前沖,化為青色的防禦裙散發出柔和而穩定的靈光,護着她一路前行。
不過是瞬息之間,拂衣的五臟六腑皆受了輕傷,悶痛不已,她朝着地底投身鑽入時,還是沒忍住噴出一口濁血,胸腔中的堵塞好歹是散了幾分。
一潛入地底,那古怪力量讓她肉身魂魄全都承受着巨大壓力,像是被扭曲着,又像是被重物狠狠地往下壓,一舉一動都有些滯澀起來。但拂衣沒有停下,她知道她來對了地方。
地底的岩石層乍「看」起來與別處無異,但神識永遠探不到想要探去的地方,不是一下子延伸到識海不可能抵達的極遠處,就是猛地從背後、身側或腳底探到自己,還有兩次甚至穿去了地面上,差點被一道犀利劍光斬斷。
神識如此,乾坤亦是如此。每一次召喚出來都可能偏移了她想要抵達的方位,每一次強行攻擊都未能落到實處,有好幾劍甚至就那樣憑空消失了。她知道自己的劍氣多半和地面上的攻擊一樣,莫名其妙被傳到了別處,只能默默為遇上這幾劍的修士叫一聲倒霉。
數十劍劈出後,拂衣總算從一次次的嘗試中得出一些經驗,她臉色雖已蒼白,眼中卻有亮起了希望之光。「乾坤收斂氣息,讓你體內的玄鳥翼羽之力攻擊!」
乾坤已有些着急,雖然時不時想要猛力敲擊主人狗頭,但說到底還是一柄喜歡為主人征戰的好劍,遲遲攻不到方位讓它深感無力,此時一聽到主人心聲立刻轉換了氣息。
熔煉入劍身的乃是上古時期高階玄鳥翼羽,原主的境界遠遠超過了化神期,待氣息擴散出來的瞬間,與地底古怪力量同源的氣息終將錯亂恢復了正常。
拂衣心中一喜,乾坤與她心神相連,劍感應到的力量來源亦能被她所感知,丹田雙魚源源不斷地向劍身輸入精純靈力,黑魚氣息一絲絲凝聚起來,數息之間,乾坤迸發出一道刺目耀眼的白光,光芒中的蘊含的空間之力幾乎要將地底的一切異象驅散。
「乾坤,去!」
拂衣站在地底岩石層內,就像懸浮在一片凝實的海洋中,乾坤聽令沒入古怪力量的來源,一個是存在已久的秘境空間之力,一個是來自於上古時期的玄鳥翼羽之力,二者強弱難分,相衝擊的瞬間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也沒有想像中轟然炸開的畫面。
然而空間的無限變化,讓拂衣神魂都似裂開了一般,肉身承受的撕裂劇痛更是難以言喻,她忍不住悶哼出聲,聲音卻被這空間之力的糾纏攪散。
她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巨大靈植的根莖與肥沃的泥土,閉上雙眼,識海觀察到的卻是無數色彩不一的碎片。她時而像是身處地底,維持着土遁術勉強穩住身形,時而又像是來到了空中,渾身上下無一處着力點。
不論識海看到的畫面如何變化,乾坤與那一處虛無的「起源點」總是在畫面的正中間。
拂衣能感覺到乾坤的吃力,但也能通過乾坤感受到起源點越來越脆弱,散發出來的空間之力越來越弱。好幾次靈光畫面閃爍後,她終於看到了周遭空間的變化。
她無意間睜開雙眼,只見巨大靈植的根莖扭曲不成形,就像是虛幻光影被實體打破,顯露出真實的岩石層。拂衣趕緊運轉靈力與黑魚氣息,毫不吝惜地注入乾坤之中,幾乎快要將最後五成靈力抽乾。
乾坤感受到主人的決絕,錚錚嗡鳴着,幾近狂暴地朝來源點劈去。玄鳥翼羽的氣息如浪潮般蔓延開來,身為掌控空間之力的妖祖,氣息終於動搖了秘境空間的根本。
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的拂衣,終於在熟悉後聽到了細碎的咔嚓聲,如珍貴晶石開裂,輕微而引人心悸。
緊接着,便是一生轟然巨響震得耳膜發癢,識海受到的衝擊讓拂衣頭暈目眩,幾乎維持不住土遁術。憑着本能召喚回乾坤時,一股無法抵抗的地量將她猛地沖向地面,狠狠掀上高空,又速速向下墜落。
砸到地面的時候,拂衣腦子裏仍是一片空白,肉身無一處能動彈,丹田靈力也只餘下了不到一成。五臟六腑中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輕咳出聲,她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灼熱的血從口中不斷溢出來。
但她雙眼仍有亮光,只因她看到的景象已不再是巨大靈植,周遭也再沒有憑空而來的攻擊。「終於破開了咳咳咳」她躺在荒蕪空曠的枯草原上,咧開嘴角微微一笑,安心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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