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算什麼辦法?
這分明是要把她往刀尖上推。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她冷眼看着高寅說道「郎君莫不是在開玩笑了,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在季嫵的注視下高寅緩緩站了起來,他一臉惋惜的看着季嫵說道「那我便愛莫能助了。」
季嫵目不轉睛的看着高寅。
高寅淡淡說道「我便是想出手助你也師出無名,還會為你招來更多禍事。」
他這話說的不假。
如今很多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若是出手相助季嫵,非但姜禾公主不會放過季嫵,怕是連姑母,還有母親都會出手,只怕連父親都不會坐視不理。
季嫵臉一黑,她反問道「我若是冠你之姓,入你之院,你便能救我了嗎?」
高寅下顎微抬,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若是我的人,我出手相救自然合情合理。」
對於他這個法子,季嫵可不敢苟同,她若是真真入了高寅的後院,只怕會死的更快一些。
「郎君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自生自滅吧!」季嫵對高寅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索性她已經有所安排。
高寅微微頷首,他看了季嫵一眼轉身就走。
季嫵伸手把那兩瓶藥收好,這可是一百一十兩金,想到這裏季嫵一陣肝疼肉疼,偏偏她還不敢拒絕,經過狐裘之事她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凡事高寅給的她就得老實的接着,否則付出的代價會更多。
江陵與江風立刻進來手腳麻利的把矮几和蒲團收好。
來的時候是高寅親自提着木盒,走的時候江陵提着木盒。
季嫵淡淡的看着高寅的背影。
眼見高寅就要踏出牢房,就在那個時候他驟然轉過身來,季嫵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高寅。
高寅輕啟唇瓣一字一句的說道「莫要忘了你又多欠了我一百一十兩金。」
季嫵面色一黑沉聲說道「郎君放心吧!我定不會忘記的。」
她實在不明白,高寅明明是一個世家子,為何這麼市儈比商賈還要看重銀錢,這與他的身份着實不符。
高寅看了季嫵一眼,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很快牢房之中又是一片黑暗。
赫戰帶着侍衛去追黑衣人了,此刻還沒有回來。
季嫵心中清楚,這不過是高寅的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牢房的門並未上鎖。
季嫵坐在一堆雜草上,她抬頭透過狹小的窗戶凝神看着外面。
「嬌嬌,你為何不應允了?」陸離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定睛看着季嫵問道。
方才除了季嫵,換做任何人都不會拒絕高寅的,即便只是一個妾室的位置,也足可光耀門楣。
季嫵扭頭看着陸離反問道「我為何要應允?」
「嬌嬌若是應允了,郎君便會救嬌嬌離開這裏。」陸離想都未想說道。
季嫵勾唇一笑「我若是應允了他,只怕日後永無寧日了。」
即便高寅願意護着她,可深宅後院之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未必就護得住她。
最重要的是她不愛高寅。
高寅也不愛她。
她清楚的知道高寅對她的種種寬容與放縱,不過是看她有趣罷了,他只是日子過得無聊想要找點樂子罷了。
偏偏她不願做他的樂子。
「嬌嬌難道就不想離開這裏嗎?」陸離看着季嫵問道。
如今高寅對她來說就好似救命稻草,理應牢牢抓住不是嗎?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也不遲。
季嫵垂眸淡淡一笑「我不會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陸離越發看不懂季嫵了,他原以為她表現出來的種種不同只是想要攀附高寅罷了,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陸離不在開口。
季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出聲問道「陸先生為何你面容滄桑,眼睛卻如此清透,根本不像一個中年男子該有的眼睛。」
其實季嫵心中早有疑惑,陸離一副中年男子的打扮,他容色極其普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是那種丟進人群之中一眼認不出來的人。
「許是見慣了殺戮與血腥,眼中再也盛不下別的緣故。」陸離說着側過臉去,他有意避開季嫵的目光。
季嫵淡淡一笑。
令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赫戰帶着刑部的侍衛整整追了一夜。
一直到天大亮了回來,所有人筋疲力儘自然沒有力氣對季嫵再用刑。
「怎樣昨晚高寅哥哥可有什麼行動?」姜禾公主早上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問范婆子,可見她心中執念何其深。
「啟稟公主,我們的人一早便來報,昨晚高家郎君亥時便歇下了,江陵與江風在外面守着,車馬皆未動。」范婆子如實說道。
姜禾公主舒心的一笑,她喃喃說道「希望高寅哥哥不要讓我失望。」
「只是昨晚刑部大牢進了刺客,赫戰帶着侍衛追了一宿,天亮才無功而返,季氏阿嫵如今還好好的活着。」范婆子定睛看着姜禾公主說道。
怎料姜禾公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嘴角噙着淺笑說道「昨晚只要不是高寅哥哥就好,其他的人與我何干?」
范婆子看着她問道「季氏阿嫵可要……」
說着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姜禾公主想了想說道「暫緩,我對季氏阿嫵的命全無興趣,看今日高寅哥哥回來之後什麼態度再說。」
反正她已經將季氏阿嫵毀了,死不死也就無關緊要了。
「是。」范婆子點頭說道。
姜禾公主一臉雀躍笑着說道「今日舅母與高寅哥哥就要回來了,我理應上門探望舅母才是,快給我準備衣裙梳妝。」
天一日比一日暖了起來。
姜禾公主收拾妥當,給惠夫人請安過後,她便帶着人出了宮。
季嫵一夜無眠,牢中陰冷她實在睡不着,若非昨晚陸離渡了些真氣給她禦寒,她身子單薄怕是都熬不過這一夜。
再這樣下去不用人刑訊逼供,她也會死在這牢房之中。
早上牢頭給她送來一碗飄着幾粒米的冷粥,季嫵接過便一飲而盡。
她大仇未報還不能死,只要能活着她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自毀清名,此生不嫁。
昨日,趁着阿珠與阿桃稟告范婆子的時候,她咬破手指匆忙寫了一封信,讓麻姑想法子遞給趙元。
她早已想好如何自救。
此時此刻臨淄城正是熱鬧的時候,街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一個滿身麻衣的少年站在刑部門口大聲喊道「阿嫵,我要見阿嫵!」
「這裏是刑部,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兩個侍衛立刻上前驅趕他。
「你們讓我,讓我進去,我要去牢中阿嫵。」那少年眉清目秀,他脖子伸得老長無所畏懼的大聲喊道,全然不懼擋在他面前的那兩個侍衛。
「嘶……」兩個侍衛見此一下亮出手中的長劍,其中一人看着那少年厲聲呵斥道「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們劍下無情。」
那少年急的面色通紅,他看着兩個侍衛一臉乞求的說道「我求求你們就讓我見阿嫵一面吧!」
他說着朝那兩個侍衛跪了下來。
「再不走我就讓你血濺三尺!」兩個侍衛一臉冷漠,說着其中一人已經把長劍架在了少年的頸項之上,只要他稍稍使力少年便會身首異處。
可縱然如此,那少年臉上依舊沒有半分驚恐。
他視線落在刑部擺放着門口的那面大鼓上眸光一凝,他一把推開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瘋了一樣朝那面鼓跑了過去。
兩個侍衛未曾料到他竟這般膽大皆是一怔。
「咚咚咚……」那少年拿起鼓槌用力的敲擊起來。
這面鼓是給有冤屈的人伸冤用的。
「發生什麼事了?」街上的行人聽着鼓聲瞬間圍了過來。
轉眼刑部門口便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兩個侍衛見此將手中的長劍收了起來。
「咚咚咚……」那少年一面擊鼓,一面大聲喊道「季氏阿嫵是冤枉的,我與她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已然暗許終身,她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她絕不會偷盜明珠的。」
如今季嫵可是臨淄城中的名人了,她的名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當下圍觀的百姓看着那少年皆是一驚。
他們才不關心季嫵是不是冤屈的,他們關心的是季嫵竟與這少年早已暗許終身,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不到季氏阿嫵如此輕浮。
見事情鬧大了,兩個侍衛上前便將那少年擒下。
那少年一臉無懼,他大聲喊道「你們放開我,我要見阿嫵,求求你們讓我見阿嫵一面吧!你們若是不讓我見她,我就一頭撞死在刑部門口。」
姜禾公主要去高家,刑部門口的這條路是必經之路。
圍觀的人眾多,已經將刑部門口堵的水泄不通。
巧的是姜禾公主的車架正好被堵在後面。
「去看看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姜禾公主急着去高家,她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是。」范婆子親自下車去查看。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阿嫵,我與阿嫵兩情相悅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那少年還在大聲嚷嚷着。
范婆子很快問清緣由。
姜禾公主聽聞後,她一下便笑了起來,她看着范婆子說道「拿我的紗帽來,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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