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季嫵心中也有些忐忑。燃武閣 m.ranwuge.com
看來惠夫人是衝着她來的,可她與惠夫人並無什麼瓜葛啊!
季嫵百思不得其解。
朱安眼中帶着蔑視,他淡淡的掃了季嫵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倒是生了一副勾人的模樣!」
這可不是一句什麼好話。
他聲音一落,頓時所有人看着季嫵的眼光皆變了。
季嫵下意識咬着唇瓣,她眼中帶着驚恐看着朱安,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麻姑與趙婆子跪在季嫵身後,兩個人一臉擔憂的看着季嫵。
「夫人聽聞你琴棋書畫俱佳,特邀你入宮指點姜禾公主一二。」朱安半眯着眼看着季嫵說道。
季嫵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眾所周知她從小養在鄉下,連一個正兒八經的先生都沒有,除了麻姑教她粗粗的識過幾個字外,琴棋書畫都未曾涉獵過,怎的傳入惠夫人耳中就成了琴棋書畫俱佳了?
麻姑心中的擔憂更甚,旁人或許不知季嫵有幾斤幾兩,可麻姑卻是一清二楚,嬌嬌未曾受過開蒙,琴棋書畫碰都未碰過,惠夫人究竟讓嬌嬌入宮做什麼?
李氏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她不着痕跡的看了季嫵一眼。
季茵也是如此,她與季媚雖然都是庶女,可父親也請過女先生教導過她們,她們兩個人雖不及季蔓,可拿出去也絕對丟不了季家的人。
季嫵不過一個養在鄉下的土包子,識幾個大字就不錯了。
季媚凝神看了季嫵一眼,經過魏氏提點她已經清楚的認識到,無形之中她們與季嫵已經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季嫵怯怯的看了朱安一眼,她面帶驚恐的垂下眸子。
惠夫人已經這麼說了,她如何辯解?
難道要說她琴棋書畫全未曾涉獵過嗎?
這也不過是託詞罷了。
「行了,你趕緊起身吧!惠夫人還在宮中等着你呢!」朱安隨意掃了季嫵一眼,他提步朝外走去。
「是。」季嫵的聲音始終帶着一絲顫抖,她緩緩起身。
「嬌嬌。」麻姑與趙婆子幾步走到她身旁。
在眾人的注視下,季嫵帶着麻姑與趙婆子提步走了出去。
大門口已經有馬車候着了。
朱安正準備上馬車,他看着季嫵身旁的麻姑與趙婆子說道「宮中自然不缺服侍的人,你們兩個就不必跟着去了。」
語罷,他抬腿上了馬車。
麻姑與趙婆子微微一怔,兩個人抬頭朝季嫵看去。
季嫵衝着她們兩個人緩緩搖了搖頭。
朱安的馬車在前,宮中的兩個婢女扶着季嫵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朝王宮駛去。
今日的天有些陰沉,仿佛快要下雪了一樣。
兩個婢女與季嫵同坐在馬車中,馬車裏燃着炭火,季嫵始終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她低低的垂着頭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
兩個婢女看了她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譏笑。
季嫵心中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惠夫人此舉的目的,更不知道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對於王宮她心中始終存着畏懼。
還好陸離就在她左右,以陸離的本事便是宮中也來去自如,旁人自然發現不了他。
很快便到了王宮。
朱安帶着她一路暢通無阻,等季嫵抬起頭的時候已經到了惠夫人的啟雲宮。
她站在門外候着,朱安已經會稟告惠夫人了。
不過片刻,便有一個婢女上前看着季嫵冷冷說道「夫人請你入內。」
「是。」季嫵提步跟上那個婢女,她始終安分守己的垂着頭,不敢多看一眼。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她已經入了啟雲宮的殿內。
殿內皆是錦緞鋪地,華麗至極。
「夫人,季家阿嫵已經帶到。」婢女將季嫵領到外室的珠簾前便停了下來。
季嫵也在一旁候着。
「進來吧!」一道透着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婢女扭頭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輕輕的撩開珠簾緩步走了進去。
她垂着頭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四周一眼。
惠夫人一襲錦衣華服,她妝容精緻的坐在軟榻上,在她身旁還有一個貌美的少女,想來她就是姜禾公主了。
「季氏阿嫵拜見惠夫人,姜禾公主。」季嫵一進去便行禮一個跪拜之禮。
惠夫人淡淡的掃了季嫵一眼,她扭頭看着姜禾公主。
姜禾公主一臉難掩的怒氣,她冷冷瞪着季嫵眼中鋒芒閃動。
季嫵只覺得身上一冷,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惠夫人輕輕的拍了拍姜禾公主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凡事做的太過明顯便不好了。
姜禾公主這才有所收斂。
惠夫人滿意的一笑。
一個婢女跪在地上為她捶腿,還有一個婢女跪在她身後為她捏肩。
她淡淡的看着季嫵說道「抬起頭來。」
「是。」季嫵跪在地上緩緩的抬起頭來。
姜禾公主的目光一下落在季嫵身上,她的眼中隱着鋒芒,帶着毫不掩蓋的鄙夷,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季嫵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為何姜禾公主如此敵視於她?
她可是從未得罪過姜禾公主!
看着姜禾公主,季嫵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上一世姜禾公主嫁給了高寅,乃是高寅的嫡妻。
她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猜想。
莫不是因為高寅……
惠夫人嘴角噙着笑,與姜禾公主相較倒是溫和多了,可這溫和也帶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傲慢。
她漫不經心的看了季嫵一眼,緩緩說道「倒是生了一雙好眼。」
季嫵的眼黑白分明,眼波流轉間華光溢彩,着實出眾的很。
縱然她如今容色還未完全長開,可配上這樣一雙眼也添彩不少。
姜禾公主接過婢女遞來的茶飲了一口,她含笑看着季嫵說道「這雙眼委實不錯。」
「夫人,公主謬讚,季氏阿嫵愧不敢當!」季嫵說話間身子不由得打着顫,連話都說的不甚利索。
姜禾公主看着她的眼中譏諷更勝。
惠夫人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謝夫人!」季嫵垂眉順目的站了起來。
惠夫人看着姜禾公主勾唇一笑。
一旁的婢女遞給她一顆晶瑩剔透的桂圓。
惠夫人十分優雅的接過放入口中。
她身子稍稍往前一傾,那個婢女伸手接過她口中的桂圓核。
惠夫人看着季嫵勾唇笑道「聽聞你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你便去公主宮中指點一二吧!」
姜禾公主雙眼一眯,她含笑看着季嫵,眼底一片冰封。
「是。」季嫵輕聲說道。
惠夫人看着一旁的婢女說道「你們先帶她過去吧!」
「是,夫人。」兩個婢女上前為季嫵引路。
「夫人,公主,季氏阿嫵告退。」季嫵緩緩退了出去。
「母妃,這個季氏阿嫵一看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定是她主動勾引高寅哥哥的。」姜禾公主怒氣沖沖的看着惠夫人說道,幾句話便給季嫵定了罪。
惠夫人雙眼微眯,她看着姜禾公主說道「我看這個季家阿嫵可沒有這般本事,阿寅那個孩子是我看着長大了,以季家阿嫵這幅模樣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母妃……」姜禾公主氣鼓鼓的看着惠夫人說道「她自然入不了高寅哥哥的眼,可她上趕着勾引高寅哥哥,這便是她的罪,我怎能容忍她?」
「好了,好了。」見姜禾公主氣的不行,惠夫人拉過她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說道「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就是了,唯有一點可不許鬧出人命來,她好歹是季伯言之女,死在宮中只怕引人非議。」
「是母妃,我知道了。」姜禾公主對着惠夫人盈盈一福,她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樣,眼中卻閃過森寒的殺氣。
惠夫人滿意的一笑。
姜禾公主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那母妃我先回宮了。」
惠夫人右手微抬「去吧!記得母妃的囑咐。」
姜禾公主揚眉一笑「是。」
在婢女的簇擁下,她快步走了出去。
天空飄着小雪。
一旁的婢女趕緊拿出油紙傘來。
姜禾公主看着從天上落下來的雪花勾唇一笑。
有句話母妃說錯了,只要有合理的理由,季氏阿嫵死在宮中也不會有人非議的。
前提是有個非死不可的理由。
季嫵已經在姜禾公主的流雲殿候着了。
她跪着殿外的青石磚上,雪花紛紛落在她身上,寒氣順着腿襲遍了她的全身,她面色蒼白,唇色發青,忍不住顫抖起來。
姜禾公主走的極慢。
等她到流雲殿的時候,季嫵的腿已經沒有一點知覺了。
「季氏阿嫵拜見姜禾公主。」走到季嫵身旁的時候,姜禾公主稍稍停頓了一下。
她的眼光冷冷的從季嫵身上掃過,在婢女的簇擁下她提步走了進去。
雪還在下,且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季嫵緊咬着唇瓣,她瑟瑟發抖的跪在青石磚上。
姜禾公主在殿中飲着果茶,品着精緻的點心,她懶懶散散的坐在軟榻上,手中還抱着一個手爐。
軟塌旁趴着一隻通體白色的貓,貓的眼睛一隻是藍色的,一隻是綠色的,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轉眼便到了用午飯的時間。
膳房的婢女進進出出,陣陣飯菜的香味從裏面飄了出來。
季嫵的雙腿已經木了。
雪越來越大,她身上落滿了雪。
用過午飯之後,姜禾公主便上榻午睡了,她仿佛已經遺忘了季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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