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呆若木雞的坐在房中,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楚郎……」她緊咬着唇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不停的喚着楚辭的名字。
阿瑤與阿喬也不知該如何勸她,只能陪着她一起落淚。
主僕三個人一副愁雲慘霧的模樣。
「母親,我該怎麼辦?」季蔓轉身撲倒榻上,她放聲痛哭了起來。
「嬌嬌……」阿瑤與阿喬急的是團團轉。
莫怪嬌嬌不願入徐宏府中,徐宏年老又有諸多妻妾,且出了名的好色,聽說他十分暴虐,每年不知有多少女子死在他手中。
季蔓哭的嗓子都啞了。
外面有那麼多人守着,她就是插翅也逃不出去。
三日後,徐宏便要接她入府了。
季蔓陷入無邊的絕望之中,越哭越是傷心。
「錚錚錚……」就在那個時候響起一陣琴聲。
琴聲纏綿悱惻。
季蔓一聽便知奏的是什麼曲子,正是情愛佳話鳳求凰,講的是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她聽着只覺得心如刀絞,痛的她幾乎快要窒息了,她麵皮脹紅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她大聲嘶吼着「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們讓她別奏了。」
「嬌嬌,你怎麼了?」阿瑤與阿喬驚慌失措的看着她。
季蔓躺在榻上不停的翻滾着,她用力捂着耳朵目赤欲裂的喊道「我不要聽……」
阿瑤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她用力的拍着門大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是誰在奏琴快讓她不要奏了。」
可無論她怎麼喊都無人理會她。
「錚錚錚……」季嫵心情格外的愉悅,從她的琴聲中便可辨別出一二,她奏完一曲緊接着有奏了起來,還是這首鳳求凰。
以季蔓如今的狀態正適合聽這首鳳求凰。
只有用午飯的時候季嫵才歇息了片刻。
「錚錚錚……」一用過午飯她便又奏了起來。
季伯言未曾多想只當做她在練習琴技。
魏氏倒是聽了出來,她垂眸一笑「季嫵還真是恨,如今讓季蔓聽這樣的曲子可不正是往她心上捅刀,捅完刀還不算還順便撒了一些鹽巴。」
季媚揚眉一笑,她看着魏氏說道「我真想去看看季蔓生不如死的模樣。」
她可沒忘了季蔓從前是如何磋磨她的。
魏氏看着季蔓說道「這個時候你還是少去招惹她,雖不知為何太宰大人會突然帶着聘禮上門,可她馬上就是太宰大人的貴妾了,萬一得寵的話可謂是鯉魚躍龍門,若是再得個一男半女便是扶搖直上了。」
季媚一笑說道「是母親我知道了。」
她也就是說說而已。
李氏也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只要不是阿茵,是誰都無所謂。
她與季蔓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她若是入了太宰大人的府邸對她可是大有裨益,她巴不得季蔓早日入太宰大人的府邸呢!
兩個婆子將午飯送了進來,季蔓看都沒看一眼,她通通打翻在地,她瘋了一樣看着兩個婆子吼道「你們去告訴父親,我就是死也不會做徐宏的貴妾。」
兩個婆子匆匆退了出去。
「錚錚錚……」情意綿綿的鳳求凰遠遠不絕於耳。
季蔓已經快要瘋了,她抱着頭不停的在榻上翻滾,她只覺得頭痛欲裂,整個腦袋快要炸開了一樣。
阿喬淚眼模糊的看着阿瑤說道「嬌嬌這幅模樣再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阿瑤也急得不得了,她惡狠狠的說道「也不知是誰一直在奏這鳳求凰。」
季蔓擅琴技,她們從小便伴在季蔓身旁,自然能聽出了季嫵奏的是什麼。
她一聲落下季蔓突然從榻上坐了起來,她死死的盯着阿瑤與阿喬。
「嬌嬌。」可把阿瑤與阿喬嚇得不輕。
季蔓雙目失神,她喃喃道「鳳求凰,鳳求凰……」
阿瑤與阿喬還以為她魔怔了,兩個人急的都落下淚來。
令她們出乎意料的時候,季蔓的雙眸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兀的,她勾唇一笑,整個人仿佛從新活過來一般,她一把抓住阿瑤的手喃喃說道「我有法子了,鳳求凰將的是司馬相如帶着卓文君私奔的故事,然後成就了一段佳話,我與楚郎何不效仿他們。」
季蔓瞬間猶如醍醐灌頂了一般。
阿瑤與阿喬目不轉睛的看着季蔓,兩個人眼中儘是擔憂。
阿瑤眉頭緊鎖的看着季蔓壓低聲音說道「嬌嬌若是太宰大人知曉的話只怕整個季家……」
她話還未說完季蔓便冷冷打斷了她「父親都不關心我的死活,季家與我何干。」
阿喬咬着唇瓣說道「可是咱們連這扇都出不去,如何去通知楚家郎君。」
其實她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也不知楚家郎君肯不肯為了嬌嬌得罪太宰大人,一旦得罪太宰大人整個齊國都待不下去了,只能遠走他鄉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
季蔓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在她看來楚辭一定會帶她離開的。
季蔓眼波流轉她淡淡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
她給阿瑤與阿喬一個眼神,兩個人俯下身去,季蔓在她們兩個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來人啊!快來人啊!嬌嬌也不知怎的竟突然昏了過去。」片刻,阿瑤與阿喬突然驚慌失措大聲喊了起來。
季伯言既然已經留下徐宏送來的聘禮,就等於說季蔓已經是徐宏的人了。
守門的僕從匆忙去稟告季伯言。
過了沒多久季伯言匆匆來了,他進來一看季蔓果然已經不省人事。
季伯言扭頭看着吳生說道「快去請大夫。」
吳生正準備去。
就在那個時候阿瑤站出來對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說道「家主一貫都是沈大夫給嬌嬌診治的,他熟知嬌嬌的身體狀況,還是讓奴去請沈大夫過來吧!」
季伯言未曾多想,他皺着眉頭說道「那你還不快去。」
「錚錚錚……」季嫵還在撫琴。
忽的趙婆子匆匆忙忙走了過來,她含笑看着季嫵說道「嬌嬌,季蔓突然昏了過去,家主已經命人去請大夫了。」
季嫵不在撫琴,她看着趙婆子勾唇一笑「季蔓總算反應過來,也不枉我奏的手都酸了。」
麻姑與趙婆子聽她這麼一說皆是一臉疑惑。
季嫵緩緩站了起來,她稍稍活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看着趙婆子問道「是誰去請大夫了。」
趙婆子說道「是阿瑤。」
季嫵眼中的笑意更甚,她輕聲說道「兄長勞煩你跟着阿瑤看看她都去了哪裏?」
「好。」麻姑與趙婆子並未看着陸離,她們只聽到陸離的聲音。
季嫵伸了伸懶腰,她試試然然的朝房中走去。
她真怕她奏的手都殘廢了,季蔓還沒有反應過來。
楚辭並未離開,他就守在季家大門口不顯眼的地方。
阿瑤一出來便看到他了,她給了楚辭一個眼神。
楚辭瞬間心領神會。
直到看不見阿瑤的身影,楚辭才轉身離開。
阿瑤就在前面不遠處一個偏僻的箱子裏等着他。
楚辭極為小心,他四下掃了一眼確定無人跟蹤之後才進了箱子。
阿瑤對着他盈盈一福,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楚辭想都未想,他輕輕點了點頭。
阿瑤凝神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在她離開之後,楚辭作出了箱子,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阿瑤很快將沈大夫請了過來。
沈大夫診治過後,拱手對着季伯言說道「回稟季大人,嬌嬌只是一時怒火攻心才昏了過去,人並沒有什麼大礙,歇息一會便自會醒來。」
「有勞沈大夫了。」季伯言極為客氣的說道。
吳生親自把沈大夫送了出去。
季伯言站在季蔓榻前,他定睛看着季蔓長嘆了一聲「阿蔓,父親也不願你做徐宏的貴妾,奈何如今已沒了法子,這便是你的命。」
季蔓眉頭緊鎖的躺在榻上,她緊緊的閉着雙眼,眉宇之間儘是愁雲慘霧。
季伯言只待了片刻便離開了。
季蔓依舊被嚴加看管起來。
「父親,我不是你,我命由我不由天。」季伯言才走沒多久,季蔓便睜開了眼,她眼中一片寒芒。
「嬌嬌。」阿瑤與阿喬凝神看着季蔓。
季蔓一臉急切的看着阿瑤問道「楚郎他怎麼說?」
阿瑤看着季蔓壓低聲音說道「楚家郎君約嬌嬌今晚丑時季家後門見,他還囑咐奴務必告訴嬌嬌準備好細軟。」
季蔓欣慰的一笑「楚郎果然沒有負我。」
她抬眸看着阿瑤說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奴已經準備好了。」阿瑤從袖子兜中拿出一個紙包交給季蔓。
季蔓緊緊握在手中,她凝神看着阿瑤與阿喬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快去收拾東西,只要金銀細軟,其他的一律不要。」
阿瑤看着季蔓問道「嬌嬌,那小郎怎麼辦?」
季蔓早已經想好了,她這麼一走徐宏定會勃然大怒,遷怒季家那是必然的,她早已準備好要帶阿景一起離開。
索性母親留下的錢財頗豐,無論他們去哪裏都可以生活的很好。
陸離將阿瑤與楚辭見面的事告訴了季嫵,他們說了些什麼陸離也聽得一清二楚。
季嫵都已經知曉。
陸離目不轉睛的看着季嫵壓低聲音說道「阿嫵可用我去提醒徐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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