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一步一步走到麻姑面前。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姑……」她喃喃喚着麻姑,看着她失去生機的臉,眼淚一行一行落下。
趙婆子也紅了眼。
季嫵雙目殷紅,她顫抖的握住麻姑的手,哽咽的說道「姑,你不要丟下我,姑,你醒醒啊……」
從此,她再也沒有麻姑了。
那個時時刻刻記掛着她,對她噓寒問暖,無論如何都不離不棄,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的麻姑了。
「姑,你怎麼捨得丟下我,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季嫵撲在麻姑冰冷的身體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趙婆子側過臉去擦了擦臉上的淚,她跪在季嫵身旁輕聲勸道「嬌嬌,你不要這樣,你這樣讓麻姑如何安心?」
冬雪與夏白也回來了,兩個人無聲的跪在麻姑身旁,臉上也淌着淚。
兩個人也看着季嫵勸道「嬌嬌,人死不能復生,你千萬保重身體啊!」
無論她們說什麼,季嫵都聽不到,她眼中只剩下冰冷的麻姑。
她心疼如絞,眼淚磅礴落下。
她撲在麻姑身上,不准任何人動麻姑。
趙婆子從屋裏抱了一床棉布過來,想給麻姑蓋上季嫵都不許。
「嬌嬌,人死為大,還是讓麻姑早些入土為安吧!」趙婆子看着季嫵哭着說道。
「是啊,嬌嬌。」冬雪與夏白也在一旁勸着。
可季嫵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姑……」夜風中儘是她嘶聲力竭的哭聲。
「阿嫵。」就在那個時候季伯言來了,見季嫵如此有失體統,他面色一沉看着季嫵說道「你身子還未好,不過一個婆子罷了!何至於如此傷心,等明日我再給尋幾個婆子也就是了,夜深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他聲音一落,季嫵緩緩抬起頭看着他。
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卻令得季伯言心中一驚。
人既然已經死了,自然不能停放在這裏,季伯言看都不看麻姑一眼說道「來人啊!把她抬到後院的柴房,明日一早便拉出去埋了。」
「是家主。」吳生與幾個僕從上前去抬麻姑。
季嫵臉上陰雲密佈,她沉沉一呵「住手。」
她如今可是大長公主,吳生他們自然不敢違抗她的命令,他們當下面帶難色的朝季伯言看去。
「阿嫵,你這是做什麼?」季伯言看着季嫵問道。
季嫵還跪在麻姑身旁,她抬頭看着季伯言說道「我要在這裏給麻姑治喪。」
她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不可,她是什麼身份,怎可在這裏治喪?」季伯言一口便拒絕了。
「父親不許是吧!」季嫵面無表情的看着季伯言,她聲音平和沒有一點波瀾。
「讓人把她抬到柴房已是我的寬容。」季伯言看着季嫵說道,麻姑溺水而亡這是橫死,這可是天大的忌諱,他沒有讓人立刻把她扔到亂葬崗,已經很給季嫵顏面了。
季嫵再不看季伯言一眼,她垂眸看着麻姑淺淺一笑「姑,這裏既然容不下你,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
季伯言萬沒有想到季嫵竟會這樣說,他怒氣沖沖的看着季嫵說道「你要做什麼?」
季嫵理都不理季伯言,她起身拿過趙婆子手中的錦被替麻姑蓋在身上,輕聲說道「兄長。」
「阿嫵。」陸離大步走了過來。
季嫵看着他說道「我們帶麻姑離開這裏。」
「好。」陸離抬着木板前面,季嫵抬着木板後面,兩個人沒有絲毫留戀提步就走。
季伯言面色鐵青的看着季嫵,他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奴跟嬌嬌一起離開。」趙婆子幾步上前與季嫵一起抬着木板前面。
「奴也願隨嬌嬌離開。」冬雪與夏白也走上前來,幾個人一起抬着麻姑從季伯言面前走過。
季伯言氣的恨不得跳腳,他冷冷看了季嫵一眼說道「你給我站住,就讓她留在這裏治喪,如今你是大長公主,誰敢違抗你的命令。」
語罷,季伯言拂袖而去。
季嫵將麻姑抬進荷香院正廳之中。
趙婆子去給麻姑置辦棺木壽衣。
冬雪與夏白打來水,季嫵拿着棉布輕輕的給麻姑擦着臉,眼淚無聲的淌過她的臉怎麼也止不住。
「姑……」她一聲一聲喚着麻姑,只是再也得不到回應。
夜涼如水,可也比不過她的心寒。
這一世,她以為她能護住麻姑的,可麻姑還是離她而去。
季嫵滿心悲涼,從前有麻姑在,她從不覺得悽苦,因為總有一人不離不棄的守着她,任勞任怨的護着她。
從此偌大的世間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再也不會有人如此掏心掏肺的待她,給她家一般的溫暖。
季嫵哭的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輕輕的掰開麻姑的手,取出那個已經變形的油紙包,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油紙包上似乎還有麻姑殘留下的溫度。
陸離站在一旁,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季嫵,臉上閃過一絲疼惜。
趙婆子很快將棺木與壽衣置辦好。
季嫵不准任何人碰麻姑,她仔細的替麻姑穿好壽衣,跪在靈位前給麻姑守靈。
外面依舊一片漆黑,夜似乎沒有了盡頭。
季州與他的僕從還在季嫵房中。
季嫵扭頭看了陸離一眼輕聲說道「兄長,把季州與他的僕從丟進麻姑溺水的湖中,我要他們給麻姑陪葬。」
「好。」陸離深深的看了季嫵一眼,他轉身便去了。
姜鈺還帶着人在別苑的湖中尋找證據。
姜禾公主明日就要斬首了。
啟雲宮中看似一片平靜,實則惠夫人早已準備好一切,她已經命人去救姜禾公主了。
此刻,她在殿中焦灼的等着消息。
她讓人帶了假死的藥,原本想做出姜禾公主突然暴斃而亡的假象,以此躲過斬首,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下姜禾公主。
她不停的在殿中走來走去。
三更天的時候,朱安總算回來了。
惠夫人面上一喜抬頭朝他看去。
朱安一臉驚慌,也不等惠夫人開口,他雙膝一軟跪在惠夫人面前哭着說道「夫人,也不知為何公主才服下那顆假死藥便七竅流血而亡,夫人千萬要節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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