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一聽季伯言要請家法,魏氏趕緊上前勸阻「家主,阿嫵年紀還小,有什麼事好好說也就是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季嫵還在嗚嗚咽咽的哭着,她說着扯了扯季嫵的衣袖說道「阿嫵,趕快跟你父親認個錯,父女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仇。」
季家的大門還開着,季伯言扭頭看着王雙大聲說道「把門關上。」
「吱呀……」隨着他一聲令下,季家的大門瞬間關上了。
魏氏跟了季伯言快二十年了,她從未見過季伯言如此大發雷霆,她越發疑惑季嫵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我季家隨不算顯赫之家,但怎麼也算書香門第,你竟敢做出與人私奔的事來,都怪我平日太寵溺你了。」在場沒有外人了,季伯言雙目噴火他指着季嫵的鼻子大聲罵道。
魏氏怎麼也沒有料到季嫵竟做出與人私奔的事來,她何其聰慧,如今又是大王親封的鄉君,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魏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這不是親手把自己的前程毀掉了嗎?
「我自知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季家,但女兒心中只有阿牛哥一人,請父親成全女兒吧!」季嫵淚眼模糊的跪在季伯言面前。
「阿嫵,自古婚姻大事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說的這是什麼渾話。」魏氏不着痕跡的給了季嫵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不孝女!」季伯言當下氣的連都紅了,他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扭頭看着王雙說道「還不去把家法給我請過來。」
「是家主。」王雙匆匆去了祠堂。
要請家法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季家上下都被驚動了。
轉眼之間所有人便都聚到前廳。
季伯言面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魏氏,李氏,還有梅若雪都在。
自然季媚與季茵也在。
季嫵跪在前廳中間,她抽抽噎噎哭的不停,麻姑與趙婆子也跪在她身旁。
其他人都不敢開口,季茵冷冷的看了季嫵一眼,她幾步上前對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說道「父親,我與阿媚姐姐已經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季阿嫵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來,旁人會如何看待我們季家?我與阿媚姐姐還有什麼清譽可言?來日誰還敢上門求娶我與阿媚姐姐?」
季茵說着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
季媚一臉委屈,她雖然沒有開口,卻也紅了眼眶。
她比季茵還年長了,已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事實上魏氏已經在為她四處相看了,季嫵這麼做首當其衝的便是她。
季茵聲音才落,李氏便摸起淚來,她看着季伯言哽咽的說道「可不是家裏還有待嫁的女兒呢!阿媚與阿茵如何是好啊?如今季家門風喪盡,誰還敢娶我們的家的女兒?」
火上澆油一直都是李氏的拿手好戲。
魏氏也覺得季嫵太過自私,根本未曾考慮過旁人,她已經為阿媚相看了一戶人家,雖算不上顯赫之家,但配季家是綽綽有餘了,她私底下已與那家的主母見過面了,就等着讓阿媚與那家的兒郎見個面,若無意外的話這門親事很快就能說定了。
季嫵與人私奔的事一出,只怕這件事要黃了。
果然季伯言臉色越發陰沉了。
李氏與季茵落井下石全然在季嫵的意料之中。
季嫵低低的垂着頭,她肩膀一抖一抖的,所有人都以為她在哭,怎料她只發出哭聲,無人看見她嘴角上揚,臉上竟噙着笑。
她自然滿心歡喜。
如今她有污名在身,姬行便是舌燦蓮花,大王也定不會將她賜給姬行了。
以她的身份自然說不上嫁娶。
這也給了姜策一個疏遠她的正當理由。
聰慧如她又怎會不知,不管是姜策也罷,還是姬行也好,這般接近她都是帶着目的的。
她可不想淪為他們權利傾軋之下的犧牲品。
季嫵與人私奔的事很快便鬧得沸沸揚揚。
季蔓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
得知以後,她立刻讓阿瑤與阿喬備了馬車。
徐宏已經下朝了。
她端了些補品出去他的書房一趟。
若是旁人還未靠近徐宏的書房定會被攔下了。
可季蔓正是得寵的時候,守門的侍衛也不敢貿然攔下她,只得稟報於徐宏。
破天荒的徐宏竟讓季蔓進了他的書房。
徐宏正在處理公文,他看都沒看季蔓一眼,季蔓緩步上前將補品輕輕的放在桌案上,她繞到徐宏身後輕輕的給他捏着肩,她也不開口。
片刻,徐宏伸手握着她的手,抬頭看着她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這樣的殷勤他已經領略過無數次了,怎會不知季蔓心中所想。
在他的注視下季蔓盈盈一笑「夫主,妾心中煩悶想上街轉轉。」
徐宏握着季蔓的手親了幾口,他笑着從桌案上抽出一張紅色的請帖交到季蔓手中。
季蔓接過一看竟是明日桃花宴的請帖。
「多謝夫主。」她一臉歡喜對着徐宏盈盈一福。
徐宏拉着她的手說道「惠夫人也邀了阿瑩,我已經同她說過了,你明日與她一道去也好有個照應。」
季蔓眉眼一彎,她雙手攀上徐宏的肩頭順勢坐在他腿上,她一臉歡喜的說道「多謝夫主為妾思慮的這般周全。」
徐宏極為受用,他笑眯眯的看着季蔓輕佻的在她臀上一拍說道「待晚上你在好好謝我不遲。」
季蔓媚眼如絲的看着徐宏「那……」
「去吧!去吧!我叫賬房給你支些銀子,你多帶上幾個僕從,記得早些回來。」徐宏自然知道季蔓要說些什麼。
「吧唧!」季蔓抱着徐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她笑盈盈的說道「夫主的話妾都記下了。」
她只在徐宏書房待了片刻便離開了。
徐宏的正妻乃是王氏,王氏可出身顯赫之家,她父親可是上一任太宰,若非有他扶持,徐宏也不可能爬到今日這個位置。
縱然她已年老色衰依舊穩坐主母的位置。
徐宏有兩子一女,分別是徐令,徐城,最年幼的是徐瑩與季蔓年紀相仿,只是尚未婚配。
徐宏有滿院子的妾室,但他們皆是王氏所出,由此可見王氏的手段。
此刻,徐瑩正在王氏房中抱怨「母親,新來的那個季蔓算什麼東西,日日霸着父親不說,仗着自己得寵都不來給母親請安,明日桃花宴邀請的可都是權貴家的閨秀,父親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給也要了一張請帖,還特意叮囑明日帶着她一同前去。」
王氏房中猶如佛堂一般擺放着供桌,供桌上屹立着數尊佛像,還擺放着好幾盤供品。
屋裏焚着檀香。
王氏正跪在佛前念經,她閉着眼輕輕的轉着手中的佛珠,仿佛沒有聽到徐瑩的話一樣,口中默念着佛經。
「母親。」見她不開口,徐瑩氣鼓鼓的聲音一高。
「嬌嬌,主母正在念佛經,你過會再來吧!」王氏身旁管事的余婆子再度開口勸着徐瑩,在此之前她已經勸了徐瑩多次了。
徐瑩正準備離開。
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婢女悄無聲息的進來,在余婆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余婆子眉頭一蹙上前輕聲對王氏說道「主母,就在方才家主竟然讓那個季蔓進了書房。」
她聲音一落,王氏緩緩睜開了眼。
余婆子趕忙上前將王氏扶了起來。
王氏略帶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徐瑩上前拽着她的衣袖說道「母親,我若是帶着一個妾室去參加桃花宴,旁人會如何議論我?她們定會恥笑我的,你的給女兒做主啊!」
轉瞬王氏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她輕輕的拍着徐瑩的手含笑說道「你父親讓你帶着她,你且帶着她去,到了桃花宴你不願與她一起分開也就是了。」
王氏都這樣說了,徐瑩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是,我知道了。」
「女兒不打擾母親了。」徐瑩盈盈一福轉身離開了。
余婆子凝神看着王氏壓低聲音說道「主母,要不要給季蔓那個狐媚子一些教訓?」
王氏勾唇淡淡一笑「我自有分寸。」
春風搖曳,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了一片斑駁。
「家主!」很快王雙便從祠堂把家法請了過來,他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冊子,一旁的兩個僕從手中拿着杖責用的木棍。
季伯言冷眼看着季嫵呵斥道「不孝當如何處置?」
不等王雙翻開手中厚重的冊子,季茵便開口說道「家規家訓我早已瞭然於心,不孝長輩當杖責二十。」
她聲音一落,麻姑與趙婆子嚇得臉都白了。
季嫵依舊低低的垂着頭,她做出一副掩面哭泣的模樣,既不求饒也不認錯。
「辱沒家風又當如何處置?」季伯言扭頭看着季茵問道。
季茵嘴角一勾,她惡狠狠地的看着季嫵說道「回父親的話,辱沒門風輕則杖責二十,重則杖責四十。」
她說着一頓接着又道「依女兒看得杖責四十,再加上不孝的那二十下,一共得杖責季嫵六十下。」
「家主不可啊!嬌嬌身子弱,杖責六十無異於要嬌嬌的命啊!」在場無一人開口替季嫵說話,麻姑瞬間抬起頭苦苦哀求着季伯言。
趙婆子也看着季伯言說道「家主,嬌嬌到底是大王親封的鄉君,總要給大王留幾分顏面啊!」
她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特別是趙婆子話音一落,季伯言臉上當下多了幾分猶豫。
「父親……」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季蔓哭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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