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面色一變,她凝神看着高寅,低聲說道「郎君何意?」
高寅兀的把臉湊到季嫵跟前,他勾唇一笑「我的狐裘。一窩蟻 www.yiwoyi.com」
季嫵嘴角一抽,她一頭黑線,皺着眉頭說道「郎君不是送與我了嗎?」
高寅淡淡的看着季嫵「我何時說過送給你了?」
季嫵微微一怔。
那日他是怎麼說來着,他說他心情好,故而日行一善。
果然,他從未說過將狐裘送與她。
難道只是借給她穿一天?
「郎君雖未曾說過送與我,可郎君扔在我身上,也未曾說過不是給我的。」季嫵臉上難掩心虛的看着高寅。
不是她不想歸還他。
實在是那件狐裘已經被她拿去當了。
若是狐裘還在她想都不想便會還給他的。
高寅雙眼一眯,他緩緩直起身子「所以我今日便是來討要我的狐裘的。」
季嫵心中那叫一個悔啊!
她登時愣在那裏,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怎的我的狐裘不在了嗎?」高寅明知故問,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不知為何看着她吃癟的模樣,他心中甚是歡喜。
「在。」季嫵一口說道「怎會不在,郎君的東西我自然好好的保存着。」
她低低的垂着頭,看都不敢看高寅一眼。
高寅心知肚明的很,他也不揭穿季嫵,他淡淡一笑「甚好,三日之內你把狐裘還給我,我便高抬貴手饒你一次。」
他說的是季嫵深夜外出的事。
「是。」季嫵細弱蚊蠅的應道。
高寅再不看季嫵一眼,他轉身離開。
季嫵四下看了一眼,已經沒了空虛道長的身影,她才邁着沉重的步伐,匆忙朝她的荷香院走去。
夜深人靜,她一個人躺在榻上,腦海中不停的迴蕩着虛空道長的話。
她一直在想究竟是才是虛空道長所出?
秦氏膝下有季景,季州,還有季蔓,會是誰呢?
若是能找出來公之於眾,一擊便可令得秦氏身敗名裂。
秦氏若倒台,季蔓便不再是季家高高在上的嫡女。
季嫵眸光一凝,她臉上閃過一抹狠辣的神色。
如今她就是把秦氏與虛空道長有染的事情捅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在沒有證據之前她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季嫵躺在榻上輾轉發側。
她時不時的便想起高寅的模樣。
「好一個反覆無常的高家嫡子。」她眉頭一蹙,突然從榻上坐了起來。
那件狐裘她已經讓麻姑去當了,只怕兩千兩銀子無論如何也贖不回來的。
「哎!」季嫵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雙目無神又躺了回去。
看來明日得讓麻姑去一趟當鋪看看他們怎麼說。
高寅雖然沒有明說將那件狐裘送給她,可那一日他分明是有此打算。
他為何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過一件狐裘而已,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難道他已經知道她把狐裘給當了,才會深夜來季家向她討要。
季嫵眉頭一蹙,她又從榻上坐了起來。
她哭喪着臉「定是這樣!」
高寅才會來找她。
季嫵只想趕緊解決了這件事,好與高寅劃清關係。
第二日一早,季嫵便把麻姑喚了進來,她把典當狐裘所得的兩千兩銀子交給麻姑,千叮萬囑讓麻姑一定把那件狐裘給贖回來。
麻姑拿着兩千兩銀子便去了。
季伯言傷的並不重,天還未亮他便去上早朝了。
季嫵帶着趙婆子還有阿朱與阿綠去給秦氏請安。
她到的時候,魏氏,李氏,季媚還有季茵都已經到了。
季蔓伴在秦氏左右。
見季嫵進來,季蔓含笑朝季嫵走了過來,她握着季嫵的手滿目愧疚的說道「阿嫵妹妹,昨日是我的不是,還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一時被嚇糊塗了。」
季嫵看着季蔓柔柔一笑「姐姐這樣說便見外了,阿嫵是真心盼着姐姐好的。」
她說的格外真誠。
「這是自然。」季蔓輕輕的拍了拍季嫵的手,兩個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你們能和睦相處我也就放心了。」秦氏一臉欣慰的看着她們兩個人。
季茵淡淡的掃了季嫵一眼說道「季家所有的禍事都是在你回來之後才發生的,邪祟是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你若是真對姐姐好,就不該讓她替你背上邪祟之名。」
季茵做不到季蔓與季媚那般虛偽,她一向是個直腸子,肚子裏有什麼話都藏不住。
這不旁人都不會說的話,她便這般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比起季蔓與季媚來,季嫵對她倒是少了幾分怨恨。
「是,無論虛空道長與趙天師比試的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連累姐姐的。」季嫵一臉愧疚,她咬着唇瓣輕聲說道。
秦氏漫不經心的掃了季茵一眼。
李氏扯了扯季茵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胡言亂語。
魏氏與季媚則是但笑不語。
季嫵是真不願整日裏面對着她們虛與委蛇。
她心中記掛着狐裘的事,在秦氏房中坐了一會便尋了個藉口回去了。
虛空道長還在季家,他一早便差人將占卜結果送到姜策府中。
他心中並無半分擔憂,他不信趙元真有通天之能,他能探知左相夫人的事,趙元卻未必有這個本事。
季嫵回到荷香院的時候,麻姑還沒有回來,她有些坐立不安。
趙婆子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季嫵只喝了一口便不在動。
趙婆子面帶擔憂的說道「嬌嬌,你莫要憂心,不管發生什麼事,家主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看樣子她們都不信這場賭局趙元能勝。
也是!
虛空道長盛名已久,信他的人總是佔了多數,所以即便有趙元的話在先,府中上下卻並沒有幾個人相信。
「嗯。」季嫵柔柔一笑,她並未多說些什麼。
在她心中這個府中她能信的就只有麻姑一個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麻姑回來了。
「嬌嬌。」她空着手走了進來。
季嫵第一時間抬頭朝她看了過去。
趙婆子對着季嫵盈盈一福轉身退了出去。
從前阿朱與阿綠還願意敷衍敷衍她,如今她們都不願近身服侍她了。
房中只剩下季嫵與麻姑兩個人,看麻姑空手而歸,季嫵心中已經有了數,她起身看着麻姑問道「麻姑,當鋪那裏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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