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如實說道:「趙元說如此窺探天機之事,需要給他一些時間,看看與他們是否有緣!」
季嫵揚眉一笑,她緩緩站了起來。
果然如她所料,趙元並沒有拒絕刑部的人。
如今公子策還未醒,趙元還沒有靠山呢!料想他也不敢直白的拒絕了刑部的人。
可他也並未答應刑部的人,他這番說辭已經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原來她只是知曉,臨淄有這麼一個號靠占卜為生坑蒙拐騙之輩,想着試一試他,怎料他越來越令她滿意。
大王給了刑部七天的時間,讓刑部把刺殺公子策的兇手找出來。
如今已經過去了五日,刑部的人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這才把希望放到了趙元身上。
可趙元定然不知,刑部這是把一把磨得錚亮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今他名聲在外,連刑部的人都信了,他是有大神通的,這才把希望放到了他身上。
連她都知道刑部的人找上了趙元,刺殺公子策的那些人如何不知?
那些人如何不懼?
季嫵嘴角微微上揚,她提步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下一封信。
之前她還一直在想要如何將趙元收為己用,眼下機會便來了。
「麻姑,你出去一趟親眼看着那些叫花子把這封信扔到趙元家中。」季嫵將信放在麻姑手中。
麻姑細細的收好,她輕聲說道:「奴這就去辦!」
在季嫵的注視下,她轉身就走。
季嫵突然出聲叫住了她:「麻姑。」
麻姑扭頭看着季嫵,季嫵壓低聲音說道:「把我昨夜帶回來的那件狐裘拿到當鋪當了。」
麻姑點頭說道:「是。」
季嫵站在窗邊,隔着窗戶紙看着外面開的正盛的紅梅。
如今她可是秦氏她們的眼中釘,將一件男子的狐裘留在院子裏,若叫她們發現了,指不定又要給她安一個什麼罪名。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她計劃的方向發展,萬不可出現丁點意外。
季嫵眼光一凝,她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她們苦心算計不就是想把邪祟的這頂帽子扣在她頭上,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嗎?
她偏不讓她們如意。
季伯言依舊沒有應允請法師入府,她倒要看看秦氏還有什麼手段。
縱然屋裏燃着炭火。
可趙元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一直等着公子策迎他入府,可公子策重傷未醒。
如今刑部的人驟然找了上來,他沒有靠山是萬萬不敢得罪刑部的。
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他暫時打發走刑部的人,可只要他們找不到刺殺公子策的兇手,就一定會再度找上門來的。
「咣當!」正當趙元六神無主的時候,院子裏傳來一絲響動。
趙元面色一變,他起身推開了門來到院子四下掃了一眼。
忽的,與上一次一般無二的信落入他眼中。
他眼光一凝匆忙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信便朝房中走去。
他背靠着門,急不可耐的打開了那封信。
若想活命今夜務必悄無聲息的離開家。
字跡正是趙元所熟悉的字跡,幾個大字落入趙元眼中,嚇得他一下子白了臉。
他緩緩的癱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攥着那封信,渾身都被汗給浸透了。
趙元再清楚不過,擁有鬼神莫測之力的不是他,而是執筆寫下這份信的人。
他如何能不懼?
捫心自問他可曾悔過,當日眾目睽睽攔下公子策的車架?
未曾!
觸及那些火熱的目光,狂熱的追捧,趙元從未悔過。
他呆坐在地上許久,緩緩站了起來。
忽的,他眼光一定,整個人平靜下來。
既然那人已經給了他指示,只要他照着做定會安然無恙的。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麻姑回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將一張兩千兩的銀票遞給了季嫵。
季嫵看着一驚。
不等她開口,麻姑壓低聲音說道:「這是那件狐裘典當所得。」
季嫵把銀票妥帖的收了起來,她原想着那件狐裘頂多值個幾百兩,沒想到竟然當了兩千兩銀子,可縱然這樣只要想到陸離,她依舊心意難平。
一直用過午飯,季伯言還沒有回來。
季嫵心中有些擔憂,往日季伯言上朝都是早早的便回來了,今日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秦氏問了好幾次,還差人出去打探了一番。
吳生還在宮門口等着,也不知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秦氏命人給吳生送去些吃的,給馬捎了些草料,不管人也罷,還是馬也好總得吃東西。
季嫵怎麼也沒有想到,麻姑去的當鋪竟是高家的產業。
而高家的夥計一眼便認出自己主子的物件,不到一日,那件狐裘便又回到了高寅手中。
高寅看着桌上的狐裘,他嘴角一勾淡淡說道:「可見不管什麼東西都是認主的。」
對於他這番話,江陵與江風可是不敢認同。
若說認主那兩千兩銀子可還能回來?
顯然是不能的!
「拿着狐裘去典當的是什麼人?」高寅扭頭看着江陵問道。
江陵微微一怔如實說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
高寅雙眼一眯,他再不看那件狐裘一眼,轉身背對着江陵與江風說道:「將這件狐裘拿出去吧!已經髒了的東西不配出現在我房中。」
「是。」江陵與江風對視一眼,江風伸手拿起狐裘轉身退了出去。
高寅淡淡的掃了江陵一眼:「你也退下吧!」
「是。」江陵轉身離開。
書房中只剩下高寅一個人,他垂眸一笑:「真是暴殄天物。」
他那件狐裘至少值五千兩銀子。
想來她應該還活着吧。
只是那件狐裘為何會出現在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手中?
高寅雙眼一眯,他沉聲說道:「去查一下那婆子的來歷。」
「是。」江陵與江風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嚏……」季嫵正在用茶也不知怎的鼻子一癢,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麻姑看着她一臉擔憂的說道:「嬌嬌莫不是染了風寒?」
季嫵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一直到下午季伯言還沒有回來。
夕陽西下,都已經到了晚飯的時候,季伯言還沒有回來。
季嫵正準備讓趙婆子去秦氏那裏打探一下,看看有什麼消息沒有。
怎料,她還沒有開口。
阿朱便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她對着季嫵盈盈一福一臉驚慌的說道:「嬌嬌,大事不好了,家主的馬車走到門口的時候,也不知怎麼回事馬突然驚了,家主從馬車上摔了下來,這會子已經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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