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救季氏阿嫵,速來城外土地廟。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高寅只看了一眼,他扭頭看向江陵說道「去查,我要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為防有人發現什麼,他早已把派去保護季嫵的人扯了回來。
「是郎君。」江陵轉身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高寅一人。
他雙眼微眯,眼中儘是寒芒。
他幾步走到衣架旁,拿起衣袍穿戴整齊。
「郎君,你這是要去土地廟嗎?」江風大步走了進來,看着高寅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他甚至已經想好如何阻止高寅的說辭了。
高寅坐在矮几旁,他一手端着茶盞,漫不經心的掃了江風一眼沒有開口。
不過片刻江陵便回來了,他看着高寅拱手說道「郎君,季氏阿嫵果然被人擄走了,陸離已經去追了。」
江陵極度不願把這個消息告訴高寅,他生怕他要去土地廟。
這件事顯然是衝着郎君來的,想必土地廟早已不下天羅地網。
可只要郎君不去,那些人便奈何不了郎君。
江陵與江風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兩個人臉上儘是擔憂。
高寅面色一沉,他素手一揮白色的絲絹瞬間化作浮塵。
他一言未發,緩緩站了起來。
「郎君,不可啊!」他還什麼都沒有說,江陵與江風兩個人幾步上前擋在他面前。
高寅眉頭一蹙「你們這是做什麼?」
「郎君,說什麼你都不能去。」江風說着張開雙臂擋在高寅面前。
「我有說要去嗎?」高寅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他聲音一落,江陵與江風這才放下心來。
高寅面帶冷意,他勾唇淡淡一笑。
那些人讓他去,他便要去嗎?
高寅雙手負在背後,他凝神看着江陵說道「江陵,你速讓夜無涯帶五十個影衛去土地廟救人。」
「屬下這就去。」江陵拱手說道,只要郎君不去怎麼都好。
江陵轉身朝外走去。
然,他才走了幾步,高寅眸光一凝突然出聲說道「告訴夜無涯,我要他把人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是。」江陵扭頭看着高寅說道。
江陵一走。
高寅看着江風說道「江風,我突然吐血昏厥,你速去家中通知父親與母親。」
江風面帶疑惑的看着高寅說道「是郎君。」
語罷,他大步離開。
高寅目光落在搖曳的燭火上,他眉宇間寫滿擔憂,輕聲說道「你一定要安然無恙。」
宵禁自然困不住江風。
高寅突發急症的消息很快傳回了高家。
霎時間高家便亂了起來。
高瞻一面命人去請太醫,一面帶着苣氏匆匆出城了。
所謂宵禁困住的不過是尋常百姓罷了。
守城的士兵自然要給高瞻幾分薄面。
高瞻的馬車暢通無阻的出了城。
高琛還未睡,他房中亮着燈,正在矮几旁品茶。
他已得知高寅突患急症的消息。
他輕輕的搖晃着手中的茶盞,勾唇冷冷一笑「他是真病了呢?還是在裝病?」
沐辰就在一旁候着。
語罷,高琛站了起來,他看着沐辰說道「去備車,兄長病了,我怎能不去看看呢!」
他臉上勾勒一絲冷笑。
「是郎君。」沐辰轉身便去備車了。
一上馬車,高琛看着沐辰冷冷說道「密切注意土地廟的動靜,若是高寅沒有去的話,就把季氏阿嫵給結果了。」
「是郎君。」沐辰拱手說道。
等高瞻與苣氏趕到的時候。
高寅面色煞白,他雙眼緊閉,唇角抿的死死的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
素色的錦被上還沾染着他的鮮血。
「阿寅!你這是怎麼了?」苣氏一見高寅這幅模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高瞻眉頭緊鎖,他抬頭看着一旁的顧太醫說道「勞煩顧太醫替阿寅診治一番。」
高琛帶着人也暢通無阻的出了城。
他臉上始終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公子策的消息不會有假,高寅既然已經收到了信,定不會無動於衷,他不信在這個時候他真的病了。
顧太醫抬手落在高寅的脈搏上。
高瞻與苣氏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江陵與江風也在房中,兩個人臉上儘是擔憂,也一瞬不瞬的看着顧太醫。
苣氏扭頭看着他們沉聲問道「阿寅怎會突然就病了?還病得這樣重?」
「回主母的話屬下也不知,白日裏郎君還好好的,方才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咳嗽不止,且咳着咳着便吐出血來,屬下正準備去請太醫,怎料郎君竟昏了過去,無奈屬下這才派人去請家主與主母。」江陵上前一步看着苣氏拱手說道。
高瞻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片刻,顧太醫緩緩收回了手。
苣氏與高瞻正準備詢問他高寅的狀況。
顧太醫扭頭看在一旁的藥童說道「拿銀針來。」
「是。」藥童畢恭畢敬的遞給顧太醫一根銀針。
高瞻與苣氏當下不敢在開口打擾顧太醫。
顧太醫抬手將銀針刺入高寅的合谷穴之中。
高瞻與苣氏凝神看着。
「家主,主母請看。」顧太醫取出銀針放在燭火之下。
所有人的注視下,銀針突然變成了黑色。
正巧那個時候高琛也來了。
他看了高寅一眼,抬頭看着高瞻問道「父親,兄長他怎麼了?」
高瞻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顧太醫身上沉聲問道「顧太醫,阿寅他中了什麼毒?好端端的他怎會中毒呢?」
高瞻一連數問。
「阿寅他可有性命之憂?」苣氏聲音顫抖,此刻她不關心高寅中的什麼毒,也不關心他是怎麼中毒的,作為母親她只想知道高寅是否有性命之憂。
高琛眉頭一蹙,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好端端的高寅怎會中毒了呢?
他這別院固若金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他就是想用這個法子害他,也是有心無力。
在他們的注視下顧太醫開口說道「郎君所中之毒名影,下官也只在典籍中看過這種毒,這種毒極為隱秘,且毒性極小,非長久計不可,若非毒髮根本發現不了,依下官看郎君接觸這種毒物不下三五年。」
「阿寅!」苣氏身子一僵,她大聲喚着高寅的名字,眼前兀的一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主母。」一旁的婆子趕緊上前將苣氏攙扶起來。
「顧太醫可有法子救治?」高瞻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顧太醫看着高瞻拱手說道「典籍中並未記載解毒之法,下官也只能試着為郎君解毒。」
「咳咳咳……」顧太醫聲音一落,高寅便劇烈咳嗽起來。
他口中不斷湧出黑色的血來。
「阿寅……」着實將苣氏嚇的不輕,就連高瞻的臉色都變了。
「有勞顧太醫了。」他對着顧太醫用手一禮。
苣氏守在高寅榻旁不肯離開。
還是高瞻將她勸了出去。
顧太醫要為高寅施針,除了他,江陵還有江風其他人皆出去了。
「家主,你說是要這般處心積慮的害阿寅?」苣氏坐在外室,她淚眼模糊的看着高瞻。
高瞻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他看了苣氏一眼說道「你放心吧!阿寅定會無恙的。」
他並未回答苣氏的問題,不動聲色的看了高琛一眼。
「父親,母親,你們就放心吧!兄長他吉人天相定會沒事的。」高琛拱手看着高瞻與苣氏說道,對於這個結果他也有些意外。
苣氏抬頭看了高深一眼沒有說話。
幾個人心思不一。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顧太醫才從內室走了出來。
「阿寅怎麼樣了?」苣氏立刻起身問道。
高瞻與高琛也目不轉睛的看着顧太醫。
顧太醫滿頭大汗看着他們拱手說道「下官施針暫時將毒性壓住,眼下郎君並無性命之憂,但還需趕緊解毒才是,過幾個時辰郎君應該就能醒過來,下官這就回宮與諸位太醫商量解毒的法子。」
高瞻命人將顧太醫送了出去。
夜還很深。
「父親,母親,我在這裏守着兄長,你們回去歇息吧!」高深看着高瞻與苣氏說道。
高瞻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苣氏不願離開。
高瞻看着苣氏說道「你守在這裏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為阿寅解毒。」
苣氏想了想的也是這個道理,她便與高瞻一起離開了。
高琛守在高寅榻前,他目不轉睛的看着高寅。
高寅的臉色比方才好了許多,只是依舊緊緊閉着雙眼。
江陵與江風也在一旁守着高寅。
「嗯。」高瞻與苣氏才離開沒有多久,高寅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高琛看着高寅笑着說道「兄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郎君。」江陵與江風大步走到高寅榻前,兩個人面帶驚喜的看着高寅。
「咳咳咳……」高寅捂着胸口輕咳了幾聲,他看着眾人聲音沙啞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不等江陵與江風開口。
高琛便看着他說道「兄長不知嗎?」
高寅眉頭一蹙。
江陵看着他拱手說道「顧太醫說郎君中了影之毒!」
「何為影之毒?」高寅凝神看着江陵問道。
江陵將顧太醫的原話說給他聽。
「我怎麼會中了這種毒?」高寅臉上儘是疑惑不解。
「這就要問兄長了!」高琛一語雙關。
「你這是何意?」高寅定睛看着高琛。
高琛笑笑說道「兄長細細想一想,平日裏都接觸了些什麼人,又與何人結了什麼仇怨,投毒之人不就呼之欲出了。」
高寅面無表情的看着高琛說道「阿琛與我可有仇怨?」
他突如其來這麼一問。
問的高琛微微一怔「兄長是在懷疑我了?」
「我只問阿琛與我可有仇怨?」高寅深深的看着高琛,
高琛笑着說道「兄長說笑了,你我兄弟二人能有什麼仇怨。」
高寅淡淡一笑「阿琛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語罷,他稍稍一頓接着又道「只要不是阿琛害我就好,其他人我查出來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我怎會害兄長呢?若兄長不便,我願為兄長揪出那個兇手來。」高琛一臉關切的看着高寅。
高寅臉上寫滿疲累,他看着高琛含笑說道「阿琛的心意為兄心領了,我已經無礙了,勞煩你回去給父親和母親說一聲,以免他們擔憂。」
「好,那我就不打擾兄長休息了。」高琛說着帶着沐辰轉身離開。
他們一走。
江陵上前看着高寅低語了一句「郎君,夜無涯已經相助陸離把季嫵救了出來,她只是受了些驚嚇,人並沒有什麼大礙。」
「甚好。」高寅懸着心這才放回原處。
兀的,他雙眸一沉。
懷疑的種子已經在父親心頭種下,高琛終究是嫩了一些。
他看了信便要親自帶人去救她嗎?
局是高琛設的,可他卻反客為主將了他一軍。
這一次,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郎君不好了,季氏阿嫵被人救走了。」高深才坐上馬車,沐辰便看着他說道。
「什麼?」高琛面容猙獰。
「原本我們的人已經困着季嫵身邊的那個影衛,怎料突然冒出來數十個影衛將他們救走了,不僅如此他們還擄走了幾個我們的人。」沐辰小心翼翼的看着高琛說道。
「砰……」高琛一拳砸在矮桌上,矮桌瞬間四分五裂。
他原本想借季嫵將高寅引出來,殺了高寅,怎料竟被高寅給算計了。
此刻他已經可以斷定,所謂中毒全是高寅假裝的。
高琛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他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些人事先可已服過毒?」高琛最擔心的是那些人會攀扯出他來。
他知道今晚父親已經對他和姨娘起疑了。
姜策一直在書房中坐着。
「公子。」忽然書房的門開了,龐戎大步走了進來。
他看着姜策拱手說道「……」
「高琛這個廢物,難怪他入不了高瞻的眼了。」姜策聽聞後冷冷一笑。
陸離已經帶着『季嫵』回到鄉下的莊子。
安置好她之後,陸離去了一趟茅廬。
天已經蒙蒙亮了。
季嫵不知今晚莊子會如此兇險,她面帶擔憂看着陸離問道「婆婆她們都沒事吧!」
「嗯。」點頭說道。
季嫵眼波一沉,她冷冷說道「三日之內,我要高琛從這個世上消失。」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仿佛心頭早已有良策。
她給了陸離一個眼神,陸離微微俯身,她踮起腳尖在陸離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嫵還有一事。」陸離說着一頓。
季嫵目不斜視的看着陸離。
在她的注視下陸離緩緩說道「聽聞高家郎君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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