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獨自坐在房中,她初來乍到消息閉塞的很,根本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是否一切都如她謀劃的那般,還是有什麼變故。文字谷 www.wenzigu.com
算算事情差不多也該了結了。
「咚咚咚……」就在她焦灼不安的時候,響起一陣敲門聲來,爾容的聲音隨之而起:「無名先生,公子請你去書房一趟。」
「好,我這就過去。」季嫵眼中一亮,她不由得勾唇一笑。
姜策一回來便請她過去,想來事情並不順利,若他春風得意怎會想起她的拿飯話來。
季嫵還未到。
府中的大夫正在為姜策包紮頭上的傷口。
「公子。」龐戎突然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姜策抬眸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今日大敗而歸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龐戎大步上前附身在姜策耳邊低語了幾句。
「哈哈哈……」姜策臉上的陰雲一掃而盡,他笑着說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高寅終於忍不下去了,王家雖不如高家,但也是門庭顯赫的士族之家,高家與王家聯姻對孤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姜策雙眼一眯,他在龐戎耳邊低語了幾句。
「屬下這就去辦。」龐戎含笑看着他拱手轉身離開。
大夫已經替姜策包紮好傷口,他才離開,季嫵便走了進來,看着姜策額頭上的傷她微微一怔,繼而滿目關切的說道:「主公怎麼受傷了?」
姜策一襲烏衣,他坐在桌案後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嫵,他目光如炬,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換做旁人只怕早已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
季嫵神色從容任的站在那裏任由他打量着,她臉上始終帶着發自內心的擔憂。
姜策盯着她看了許久,才緩緩出聲:「如先生所言今日諸事不宜。」
他一句話應徵了季嫵心中的猜想,她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還好今日未叫他得逞。
姜策根本沒有給季嫵開口的機會,他稍稍一頓看着季嫵接着又道:「先生早知孤今日要做什麼是嗎?」
說着他眼波一沉,看着季嫵的雙眸明顯凌厲的幾分。
在他的注視下,季嫵拱手說道:「回主公的話是。」
姜策揚眉一笑,看着季嫵說道:「先生還知道些什麼?」
他臉上的笑不達眼底,看着季嫵的雙眸越發陰沉了。
「屬下還知主公並不信我。」季嫵看着姜策拱手說道,她說的坦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生多慮了。」姜策眼皮一挑,他並未承認此事。
可即便他不承認,季嫵也知他心中所想,她一撩衣袍跪在姜策面前,十分慚愧的說道:「是屬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望主攻手恕罪。」
「先生快快請起。」姜策起身來到季嫵面前,他親自伸手去扶季嫵。
「多謝主公。」季嫵順勢站了起來。
姜策定睛看着季嫵緩緩說道:「不瞞先生父王已經疑心孤了,依先生所見孤該如何行事?」
房中唯有季嫵與姜策兩個人。
一旁焚着龍涎香。
季嫵稍作沉吟,她看着姜策拱手說道:「主公已是儲君何需慌張?真正着急的另有其人,要知道做得多,留下的把柄也就多,依屬下所見主公不妨靜觀其變。」
姜策也是這個意思,有道是一動不如一靜,他看着季嫵點頭說道:「先生所言甚是。」
季嫵淡淡一笑。
姜策看着她接着又道:「從明日開始先生便隨侍孤左右吧!」
「是主公。」季嫵拱手說道,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
姜策右手微抬。
季嫵拱手一禮緩步退了出去。
「龐戎。」她一走,姜策便開口喚道。
「公子有何吩咐?」龐戎隨即大步走了進來。
姜策雙眼微眯,他聲音一沉緩緩說道:「派人寸步不離盯緊無名。」
「是公子。」龐戎拱手說道。
天氣越發暖和。
柳絮於風中飄蕩,好像下雪了一樣。
「哈哈哈……」姜鈺一臉春風得意,一進啟雲宮他便看着惠夫人放聲大笑了起來。
「阿鈺,幸虧你今日並沒有率兵攻入王宮,誰能想到竟然沒有中毒,母妃如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惠夫人看着姜鈺說道,如她所言她臉上還瀰漫着幾分後怕。
大王安然無恙,阿鈺若是率兵攻入王宮便是坐實了謀逆之罪,到時候他們便是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倒是姜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令得她心中暢快不已。
「母妃,父王抓起茶杯便砸在他頭上,你是沒見他那副狼狽的模樣,哈哈哈……」姜鈺笑的越發開懷。
母子兩人相視一笑。
姜鈺四下掃了眼,他看着惠夫人壓低聲音說道:「母妃,這一次可全是阿寅的功勞,不然這謀逆的帽子可就要扣在我頭上了,日後我們當與他們多走動走動才是。」
「嗯。」惠夫人點頭說道。
宮中發生的事高瞻已經知曉了,他朗朗一笑看着苣氏說道:「難怪阿寅什麼都不讓我做,他這手段連我都望塵莫及啊!」
苣氏一臉欣慰,她看着高瞻說道:「夫主,我們的阿寅長大了,以後可以替你分憂解難了。」
高瞻連連說道:「是,是……」
已經到了用午飯的時候。
苣氏眉頭一蹙說道:「阿寅怎麼還沒回來?」
高瞻開口說道:「來人啊!去看看郎君怎麼還沒回來!」
「父親,母親。」他聲音才落,高寅便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旁只跟着江風一人。
他已經派江陵去徹查季嫵的事了。
「你去備些好酒好菜,我今日要與阿寅好好喝上一杯。」高瞻看着苣氏說道。
「是夫主。」苣氏起身就去給他們準備了。
房中只剩下高寅與高瞻兩個人。
高瞻今日十分開懷,他起身拍了拍高寅的肩頭含笑說道:「阿寅,今日之事你做的極好,連父親也不及你。」
「父親謙虛了,論謀慮阿寅遠不及父親。」高寅笑笑說道。
父子兩人盤腿坐在矮几旁。
高寅微微垂眸,有誰知曉今日之事並非他所為,而是出自那個柔弱少女之手。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過如此。
她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對她的認識,綻放出萬丈光芒來。
他去徐宏府中鬧了那麼一出,以姜策的手腕相信很快就會傳出來。
此事既然已瞞不下,倒不如他主動開口的好。
「父親,阿寅有一事想要對父親稟明。」高寅抬手給高瞻倒了一杯茶。
「哦!」高瞻接過茶看了他一眼:「何事?」
「阿寅有了一個心儀的女子!」高寅看着高瞻緩緩說道。
高瞻定睛看着高寅問道:「是哪家嬌嬌啊?」
高寅還未開口,高瞻接着又道:「雖然你與王家嬌嬌已經定親,然大丈夫向來三妻四妾,你若當真喜歡,迎進府做妾也就是了。」
在他看來能進他們高家做妾已是莫大的福分。
「是大王親封的鄉君季家阿嫵。」高寅凝神看着高瞻緩緩說道,提及季嫵的時候,他一貫清冷如玉的臉上竟閃過一絲不可忽視的溫柔。
高寅聲音一落。
「砰!」高瞻面色一變,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矮几上。
「不可!」他還沒開口,就在那個時候苣氏沉着臉走了進來。
他們的反應全然在高寅的意料之中。
「那個季家阿嫵聲名狼藉不說,又與姜策與燕公子姬行牽扯不清,你若是想納個妾任誰都可以,唯獨她萬萬不可。」苣氏大聲說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阿寅當真對那個季家阿嫵動了情。
由此可見她的手腕。
先是將燕公子迷得團團轉,又令得姜策青眼相看,如今更是連阿寅都迷惑住了,這樣的女子一旦進了高家,家破人亡之日也就不遠了。
「阿寅,你母親說的是,你若是想納妾,父親不阻攔你,但她絕不可以。」高瞻也是一口便拒絕了。
在他們兩個人的注視下,高寅一字一句的說道:「父親,母親,若我非她不可呢!」
他亦絲毫沒有讓步。
「砰……」高瞻一掌拍在矮几上,他怒氣沖沖的看着高寅說道:「有我在一日,她休想進我高家的門。」
「阿寅,快給你父親認錯。」苣氏看着高寅厲聲說道。
高寅緩緩站了起來,他看着苣氏說道:「母親,我沒有錯。」
他此話一出,苣氏也動怒了:「你難道想把我和你父親都氣死不成?」
高寅看着他們兩個人拱手一禮說道:「此事太過突然,父親與母親一時接受不了,我都理解,我會多給父親和母親一些時間。」
「不管多久我都不會答應的。」高瞻冷冷一哼。
「阿寅你就死了這份心吧!」苣氏也看着高寅說道。
「上一次她在天牢母親曾派人去殺她,我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事。」高寅扭頭看着苣氏說道。
「是你!」苣氏驟然反應過來,難道她上一次派去殺季嫵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原來竟是阿寅動的手。
「母親,你可知上一次你與我在即墨遇險,便是她捨命相救。」高寅將即墨的事說與苣氏。
「她救我?」苣氏冷冷一笑:「分明是其心不純。」
高寅臉上難掩失望,他看着苣氏緩緩說道:「母親,你若是再派人傷她,你傷她一劍,我便刺自己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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