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具體單獨要找她做什麼他不說,既然他不說,眼下想來也是無法讓他說出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姚嬰最後想了想,倒是也不急,反正他說還會來找她。
似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隔開的時間久了,秘密就更多了。
「大壯,上一次見到你,就沒有來得及問,你手上的是、、、」姚寅問道,其實他未必不認識。
「指環啊,從一個鬼婆那裏搶來的。戴在我手上,正合適。」姚嬰展開雙手晃了晃,她一邊彎起眉眼。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應該問你了,自從那次病過一場,你就好像無緣由的懂得了很多你不該懂的東西。在進入長碧樓之後,我就明白了,你變得不一樣了。後來我就在想,你還是不是我妹妹。」姚寅說着,聲音似乎在故意的放輕,但他嗓音沙啞,放輕也聽不出來了。
「我怎麼可能不是你妹妹。」姚嬰微微搖頭,若是以前姚寅這麼問她,她肯定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是現在,她可以很『不要臉』的這麼回答他。
姚寅想了想,之後點點頭,「是啊,我們家就只剩下我們兄妹兩個人了,你又怎麼可能不是我妹妹。算了,你經歷過什麼,我也沒資格問,以前你本來就不願意與我說太多。好在現在我們兄妹都還活着,也比以前更親近了許多。爹和娘在天上看見,必然會很開心的。」姚寅似乎在笑,只不過,他的皮肉損毀,怕是也笑不出來吧。
「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再猜疑了。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哥,永遠都不會改變。」雖他年齡也沒多大,但,姚嬰也願意讓他做自己的便宜哥哥。
起身,姚寅走到姚嬰身邊,他走路是沒有聲音的,而且呼吸什麼的好像也聽不到。
看她走近,姚嬰也站起來,仰臉看他,不知他還要說些什麼。
「送你回去吧,要告訴你的事情,下次找你時,再說也不遲。」他似乎有什麼疑慮,反正聽起來很謹慎。
姚嬰也沒繼續追問,點了點頭,「好。不過,還是希望以後我們同處一城的時候,能見一面。你無影無蹤的,時間久了看不見你,我有一些擔心。」
姚寅垂眸看她,下一刻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肩膀,拍了拍,他隨後點頭,「我儘量。」
吹熄了唯一的一盞油燈,姚寅帶着姚嬰離開這個平房,外面還是那麼冷,唯一變化的就是夜更黑了。
這種天色,對姚寅這個更習慣黑夜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帶着姚嬰往那個客棧的方向走,他走的路絕對不會碰到任何人。
一直走到了客棧附近,姚嬰看見了燈籠,就停下了腳步。
「行了,我自己回去吧。你自己小心些,有事情無法找別人的話,就來找我。信不着別人,總是能信得着我吧。」揚高了頭,姚嬰看着他,還是希望他能如正常人一樣。就算身體有了改變,興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但,他畢竟曾經是個正常的人。
「好。」姚寅很痛快的答應了,然後示意她快回去。
姚嬰轉身離開,快走到客棧時回頭,姚寅還站在陰影之中。
她一直走到了客棧門口,姚寅才轉身離開,眨眼間便消失無蹤了。
姚嬰從外面回來,進入客棧,倒是把客棧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這客棧里好多人,不是說出去了麼?那現在坐在那兒以一種驚異的眼神兒看着她的大老爺是誰?
把兜帽放下來,姚嬰轉着眼睛環視一圈,二三十人。桌上擺着茶盞,在喝茶聊天?
眨了眨眼睛,姚嬰舉步,她準備回房間去,這麼多人都在這兒,看起來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她進來了,大家都不吱聲了。
剛走了兩三步,齊雍便忽然發聲,「站住,你怎麼從外面回來的?」小廝明明說,她已經吃完飯了在房間休息呢。
停下,姚嬰站在原地,看向齊雍,她眼神兒還是很堅定的,「我從窗子爬出去的,因為距離不算高,我就想試試,我跳下去會不會死。」
揚眉,這種胡說八道,鬼才會相信。
齊雍不信,其他人卻是信了,倒是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還有這種心情和想法。就是想試試會不會死,所以大半夜的跳窗戶玩兒!要真死了怎麼辦?
眉峰微蹙,大概也是因為所有人都在這兒,齊雍也不太好發作。
漆黑的眸子盯了她片刻,他隨後起身,抓住她的手,就扯着她離開了。
被拽着走,姚嬰也根本無法抵抗,好歹他還算給面子是牽着她手,沒有把她當眾拎起來。
抓着她走到她暫住的房間門口,齊雍先是看了看,房間裏的燈還是亮着的,看起來好像她一直都在屋子裏的樣子。
隨後,單手推開房門,冷氣撲面而來,窗子是打開的。
看起來,她還真是自己從窗戶跳下去的。
姚嬰先進入房間,掙脫出自己的手,她幾步走到窗邊將窗子關上,好冷啊。
轉身,看向齊雍,他走了進來,環顧四周,似乎是在觀察這房間裏有什麼變化。
把披風脫下來掛在椅背上,姚嬰緩步的走到床邊,坐上去,順便看了看趴在被子上的赤蛇,它又盤成了蚊香的樣子,好像一直在睡覺似得。
齊雍看了一圈兒,也沒察覺到什麼,只是觀察到了那些飯菜因為長時間的在桌邊,湯汁都凝結成冰了。
按照這個冰凍的速度,可見這窗子開了不止一時半會兒了。
走到床邊,他旋身坐下,再次抓住了姚嬰的手。
「你的手如此冰涼,臉也冰涼。再加上桌上的飯菜也成冰了,看起來你出去起碼有一個時辰了。」他的估算,很準確。
「嗯,公子還真是明察秋毫。因為你出去了,我一個人待在這兒,忽然覺得你好像是帶我來玩耍的。我好歹也是長碧樓中赤衣加身,就讓我閒着,多沒面子。旁人定然認為我是借你的光才能穿上赤衣,所以,我想去找你,就在來時你跟我說過的那些據點周圍晃了晃。之後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她說道,看起來很認真。
「夜深且冷,帶你出去做什麼?再說,今日剛剛抵達雁城,行動也不急於一時。」捏着她冰涼的小手兒,齊雍沉聲道。
「那,知道孟梓易在哪兒了麼?有沒有逃出關口啊。」似乎姚寅和齊雍都知道孟梓易在哪兒。
「已經出關了。」齊雍微微頜首,孟梓易已經出去了。
「出了關口,那可就是塞外了。咱們再不追趕,會不會就此丟失了他們的蹤影。」不明白為什麼齊雍看起來不太着急。
「本公子就是在等着有誰會和他見面呢。」他在等。
「這麼說,這段時間,他一直也沒見誰。」那倒是奇怪了,沒見任何人,卻一直跑到了塞外去,成功的過了關口。
「是啊。」負責追蹤的人也無法太過靠近,但可以保證的是,除了他們那一行人之外,再也沒見過其他人了。
「那他可真是夠奇怪的。」關於孟梓易,姚寅也沒說太多。似乎,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但,沒有告知過任何人,包括齊雍。
捏着她還是有些涼的手,齊雍無意間看到趴在被子上的赤蛇,眼露幾分嫌棄,「你把它放在這兒暖着呢。」被子都被它蹭上了腥氣。
「嗯,天氣太冷了,只有這裏暖和,最適合它。」但這個叛逆期的傢伙,好像不太懂她對它的好。
「這裏也最適合你,待在這兒不要亂跑了。可以帶你出去的時候,會帶着你的。」抬手將被子上的赤蛇拎起來扔到遠處,他則身體歪斜就靠在了被子上。抓着姚嬰的手,一直塞到了被子底下,這下面熱的不得了。
姚嬰被迫,力氣不如人也不得不從,只是可憐了它的赤蛇。在另一側翻轉過身體,蔫蔫的爬到了犄角旮旯里,免得再被人隨意的扔來扔去。
兩隻手都塞進了被子底下,的確是很暖和。
她也不由得彎起眼睛,還是他有法子。
「腳冷麼?冷了也一併塞進來暖着。」看她笑,齊雍也不由揚起了眉尾,得她一笑,很是不易。
「好啊。」點頭。
齊雍坐直身體,順手就把她腳上的靴子拽了下去,之後一手捏着她兩個腳踝,輕鬆的提上來,塞進了被子底下。
真是暖啊,這火炕是個好東西。
「我記得,好像在這裏,女人的腳被男人摸了,就只能嫁給他了是不是?」摸了腳,跟摸了其他隱秘之處是一樣的。
齊雍忍不住笑,看着她那小表情,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膝蓋上拍了拍,「放心吧,本公子不會不要你的。」
她說的又不是這個意思,但他一向自大,理解成了這個意思,也正常。
微微歪頭,她隨後把雙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捧住他的臉,「熱不熱?」讓他也感受一下火炕的威嚴。
「嗯。」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直接把她拽進了懷裏。
順從,姚嬰也不反抗,嗅着他身上的氣息,天氣這麼冷,他體溫還挺高的。真好,這是個永遠不會退溫的取暖器,不似姚寅,通身冰涼,永遠不會再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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