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將軍……果真是我的貴人啊!」林雍若不是還脫着着褲子,非得跳起來給狄雲楓一個熱情相擁。
「沒事兒,誰叫我們是朋友嘛。」狄雲楓口頭上雖灑脫自然,可私心卻疼得緊,本來說要利用這三片金鱗煉製一把仙器,現在看來此計劃是不得不擱淺了。
「狄將軍你放心,待我回真武湊夠了銀子,一定如數奉還!」林雍拍着胸膛承諾,轉而又問:「對了狄將軍,你所行的斷續之法究竟如何?可會疼痛?」
狄雲楓眉梢一挑,自然道:「疼是少不了的,這骨頭長了又裂,長了又裂,豈非更痛?」說着他已變出一把匕首,點起一道明火燒烤消毒,邊道:「這個手術很簡單,切開你的膝蓋,將靈片切割成你膝蓋骨的模樣,卡進去之後再用我特有的醫療仙術,縫合焊接,大功告成了!」
僅在狄雲楓言語之間,林雍便已滲出幾顆恐懼的汗水,他咽了咽口水,驚恐地望着狄雲楓道:「狄將軍,你這……這手術靠譜麼?」
「那不是我和你吹,就憑我的刀工,一刀封喉,三刀能解牛,蚊子身上繡花,神乎其神吶!」狄雲楓又神秘一笑,輕彈了彈刀身,道:「商囚你應該很熟悉吧?我可是給他換過皮的,那才是大手術,六界之中就我一個人拿捏得准。」
林雍咬牙:「那你且試,只要能將腿治好。」
「哈哈,這事兒還真難說,咱武極體開到三期的時候,皮肉燃燒的痛苦一定比刮骨療傷難受……人對那種尖尖的東西都有懼怕心理,這很正常,你莫害怕哈。」
狄雲楓極力安慰着,還特意取了一壺最烈又最香的酒遞給林雍。林雍得了酒,汗不流了,心自然也就不怕了。
「我要來了。」
「你輕點兒……」
「輕點可就掰不開了。」
「那你慢點兒……」
「慢點你會更疼。」
……
「啪!」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隨後聽一聲嬌呵:「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大男人,一個人脫了褲子躺在床上,另一個人則坐在其大腿上……雖不見得能出什麼事,但如此場景卻叫三人都尷尬不已。
「咳咳,雪兒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把他的小腿摁住,我好鑿骨。」狄雲楓輕咳兩聲,招呼慕雪依道。
慕雪依硬着頭皮蹦上床,瞧了一眼抱着酒罈躺在床上的林雍,賠之一笑,偏頭瞪着狄雲楓,用傳音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狄雲楓傳音道:「你甭管幹什麼,只要摁住他的小腿即可。」
慕雪依傲着小臉兒道:「我要是不呢?」
狄雲楓嘴角微微一翹:「不?呵呵呵,那你就等着吐吧……」
慕雪依刻意將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哼!我偏要看看你們再搞什麼花樣!」
半個時辰不到,狄雲楓笑眯眯地將林雍送出門,並囑咐道:「你的膝蓋還需要康復小半個月,不急着走,順便陪陪銀兒姑娘,我是挺希望你把她帶回真武去的。」
「自然。」林雍只輕聲回答了兩個字,從他大步流星的姿勢就能看出,他滿心都是歡喜的。
慕雪依噘着嘴,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抹着眼淚坐在床邊,一副永遠不要待見狄雲楓的模樣。
狄雲楓輕輕掩上門,悄悄咪咪地走至慕雪依身後,趁她發愣的同時一把將之攔腰抱在懷中,取笑道:「慕雪依,快兩千歲了吧?怎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慕雪依臉蛋兒上掛着淚痕,沒好氣地撇過頭去,一言不發。
狄雲楓苦澀道:「我都叫你別看了,是你自己倔嘛……」
「可誰叫你下手不知輕重,那血都彪了三尺多高!」
「呃,呵,呵呵……我不也沾了一臉嘛?林參謀是大人物,揮揮手定百萬人生死的人,咱幫他治好腿瘸,日後少不了好處。」
狄雲楓又信手拈來一塊金鱗,三塊用去兩塊,獨剩這最後一塊,他將金鱗在慕雪依眼前晃了晃,道:「這可是九尾金烏的尾鱗,我把它做成金枝釵送給你,你必是這六界之中最美的女人。」
慕雪依趕忙搶過金鱗,直呼道:「這可是極品中的煉器材料,生前爺爺他一直想求一片,可神鳥鳳凰縹緲無蹤,更莫說要它千年褪去的鱗片了……」
狄雲楓輕輕地在慕雪依額頭一吻,笑道:「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慕雪依揚起頭沖狄雲楓「嘻嘻」一笑,道:「女人如果真生氣的話早就一走了之了,她們會留下來擺樣子給你看,就是想讓你道歉,讓你來哄的。」
「你倒是個誠實的女人。」狄雲楓寵溺揪了揪懷中人兒的鼻子,又問道:「對了,你不是掀人家新娘子的蓋頭去了麼?結果咋樣,把人家嚇着了沒?」
慕雪依掙出狄雲楓懷抱,背負起手,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道:「那個小娘子見了我臉紅一片,我摟住她的腰,相擁一個深吻,她沒掙扎幾下便妥協了!」
「你跟着我倒學到了不少泡妞的本事嘛,」狄雲楓揉了揉鼻子,卻難過道:「可是你隨便親別的女人,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少來,我就不信你沒
親過別的女人!」慕雪依嬌呵一聲,揮手丟過一物。
狄雲楓接過一看,竟發現是一套完整的紅色嫁衣。
慕雪依翹着小臉兒,傲然道:「長孫家的內院戒備森嚴,你若假扮成普通的送親人鐵定進不去,所以呢我覺得你只有假扮新娘子才最靠譜。」
「你把你夫君我想得也太無能了吧?什麼深宮大院有我去不了的?我只是不想做賊才生出喬裝打扮這一主意的……還有!」
狄雲楓舉着嫁衣,臉色微微發青,質問道:「這件嫁衣很明顯是穿在人家新娘子身上的,你卻把它脫了下來……你到底對人家新娘子做了什麼?」
慕雪依趕忙轉過身去,躊躇着道:「我……我能幹什麼?我們兩個女人能幹什麼,你別把我想歪了!」
「那這嫁衣里的肚兜兒又是怎麼回事!」狄雲楓從嫁衣中掂出一隻紅色肚兜兒,他鼻子這麼靈,怎會聞不出上殘餘的清幽的?
「遭了……」慕雪依咬着唇,不敢回話,更不敢回首面對狄雲楓。
「哼!我要去找那娘們兒,辱妻之仇不共戴天!」狄雲楓氣沖沖地就要破門,但慕雪依卻剛忙將他攔下,哀求道:「你別想歪了,我們兩個女人能幹出什麼事?」
狄雲楓呵道:「正因為你們兩都是女人,我才要着重調查!」
慕雪依摁着狄雲楓的胸膛往後退,並陪笑道:「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欺負我,所以我也好奇當男人的滋味嘛……」
很快狄雲楓就已被推到床邊,他無語地望着慕雪依,生氣不是,不生氣卻心頭窩火。
慕雪依眼睛開始曖昧,吐露的芬芳中,漸漸燃燒,她一把扯去頭上的髮釵,青絲飄柔而下,幾縷輕撫在狄雲楓臉頰,幾縷挑逗在狄雲楓的胸前……她扒開自己的宮裝,露出一展白玉色肌膚,衣服不下不上,風光與嫵媚也恰到好處。
狄雲楓心中還是頭一次這般悸動,雪兒之前緊張拘束,猶如含羞草一般輕碰就縮,眼下她這番姿態,實在……符合男人胃口。
「你想做什麼?」他淺淺一笑,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慕雪依含着手指將狄雲楓推上床,並坐在他身上,放下狠話:「沒什麼,也就是讓你明天我要讓你下不了床而已。」
狄雲楓枕着頭,靜靜地望着慕雪依的每一個動作,只等衣服脫了個光光後,才問道:
「雪兒,你知道我的武力有多高?」
「不知道!誰管你的蠻力有多大!」
「那你知道我的副業是幹什麼的麼?」
「誰管你副業是幹什麼勾當的!」
「那你總該明白,我這人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威脅我?」
「那又如何?反正是你說話不算話,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夜不論你怎麼哀求我都不會放過你」
慕雪依狠狠地瞪着狄雲楓,一字一句道:「你!死!定!了!」
狄雲楓淡淡一笑,在房間中撐起一道結界。
「你化出結界作甚?」慕雪依凝眉,預感不詳。
狄雲楓身體一扭,反客為主將慕雪依壓在身上,他舔了舔嗜血的嘴唇,道:「我怕你叫聲太大,所以多設了兩層結界。」
慕雪依渾身一震,撐着床鋪想要做起,並罵道:「你無賴,明明說好讓我自己動的,你言而無信!」
「你自己動那得多慢……」
「我……我,我不來了,我不來了……」慕雪依終於感到了一絲將要被支配的恐懼,她逃離時,深淵已被填滿,從她第一聲叫喚開始,身心也已沉淪在無間深淵之中。
……
……
第二天早上,狄雲楓搖搖欲墜的翻身下床,事實證明,沒有耕懷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昨夜他抬槍上陣,風風火火用盡了《雙修寶典》中的一百八十手功法,結果還是一瀉千里累癱在慕雪依身上。
一覺醒來,窗外的天已經大亮。
床上的慕雪依還在熟睡,俏臉兒上儘是滿足的模樣。
推開窗,一束明媚的陽光傾灑進屋,而在客棧腳下,送親的隊伍已重新集結,昨夜的吵鬧並沒影響姑娘出嫁。
「噠噠噠……」一陣敲門聲從屋外傳來。
「誰?」狄雲楓胡亂穿好衣服,上去開了門。門開過半,發現是個楚楚動人的年輕女子,她一見狄雲楓便嚇得倒退了兩步。
世上有種水做的姑娘,門前這位女子大致能屬。
「小妹妹,你找誰?」狄雲楓沖之眯了眯眼睛,問道。
姑娘猶豫進退了好一陣子,才咬唇道:「我找慕公子……」
「噢……」狄雲楓大致明了了一切,心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和雪兒廝混了大半夜的新娘子吧?
「她……說過就在此間客房,這位先生你……」姑娘說話極為費勁兒,好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狄雲楓將門打開,並邀請道:「你進來吧,她還在裏頭睡覺呢。」
姑娘想進,可才跨進門檻兒又退了出來,她搖搖頭:「我還是不進去了,你替我轉告慕公子一聲,珠兒
不忍連累公子,珠兒也會畢生記得公子!」說完她便捂着嘴,忍着眼淚轉身細步往樓下跑去。
狄雲楓回首瞥了一眼床上的慕雪依,搖頭空嘆息:「你呀你呀,自己好耍,卻將爛攤子留給我收拾……」罷了,他輕揮揮衣袖,清風徐去,將珠兒卷回自己身邊。
「先生你要幹什麼!」珠兒一聲驚呼,還未等狄雲楓下手便自己昏了過去。
「我去……這世上還有如此柔弱的女人?」狄雲楓接過珠兒,忍不住嘆道。
「這樣的女人一推就倒,也難怪你那個好伴侶能將她給拿下。」
林雍走下樓梯,自從腿好了之後,他也將自己的容顏整改了一番,所問真武國中是否有陰柔的男人,那麼林雍必定首屈一指。
狄雲楓捧着珠兒回屋,並將之擱在了慕雪依枕邊,這時窗外響起了一陣鑼鼓聲,如此看來,送親的隊伍就要啟程了。
「他們還差個新娘子不是麼?」林雍倚在門口道。
狄雲楓微微一笑,搖身一變化作珠兒的模樣:「這不就成了。」
林雍撫着下巴,直顧點頭道:「有意思,有意思……」
狄雲楓一個腳步躍上窗台,不曾回首道:「我要去一趟長孫家,你們就待在客棧里等我回來。」
「如果是殺人的話,需要我幫忙麼?」林雍問道。
狄雲楓道:「不用,我只是去見一個朋友。」
林雍點了點頭,卻苦澀道:「哪有新娘子跳樓入花轎的。」
狄雲楓淺淺一笑,搭上蓋頭,縱身一躍跳下窗台。
花轎就停在窗口正對處,狄雲楓如一片羽絨從轎口鑽了進去。
轎外的媒婆正在四處打探新娘子的消息,卻聽轎子裏頭傳來一個聲音:「張媒婆,你怕是 老糊塗了吧?我從一開始就在轎子裏呀。」
媒婆五大三粗,她用手帕抹了抹額角的淚珠,嘆道:「珠兒小姐,你早在轎子裏頭也不吭一聲,看吧老身我急得喲。」
狄雲楓回話道:「那媒婆就莫要耽擱了,趕緊起轎吧?」
媒婆也不敢耽擱,提着嗓子吆喝了一聲:「起轎!」,頓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送親隊伍洋洋灑灑地駛向長孫家。
……
熱鬧的送親隊伍從太陽初升,再到夕陽西下,為了準時趕到長孫家,期間就未曾停歇過。
最佩服的不是轎夫的腳力,而是那些敲鑼打鼓吹喇叭的禮樂隊,一口氣整整吹了一天!
日落黃昏,送親隊伍終於也隨着晝夜交替而停止,送親的凡人們只能止步在長孫家外院兒,領了賞錢便各自離去。參行的修士則用靈力托着轎子將新娘子直接送入洞房,連最起碼的拜堂都省了,更莫說大擺筵席之類的喜作。
珠兒姑娘不過是大總管的一個小妾。大總管每年都會娶上很多個小妾,她們生命中最有分量的時候便是洞房那個夜晚,因為一刻值千金,但也僅有這一次。
「珠兒姑娘,請隨我們一起去沐浴更衣吧?」轎外傳來侍女的輕喚。
一陣清風從轎子裏頭吹出,侍女來不及看清轎簾後的人便輕輕地倒了下去,狄雲楓眼疾手快摟過侍女,並將她拖入轎子中,三兩下便將嫁衣替她穿上「侍女姑娘,只好委屈你了。」他扛上侍女便尋着記憶往長孫胖子的房間走去。
長孫胖子便是長孫厚,先前狄雲楓七彩山那塊地皮便是他半賣半送的,這胖子原先腎不好,經狄雲楓的調理後大大改善,甚是喜悅,還拉着狄雲楓拜把子做兄弟。
長孫胖子也不失為一個浪漫之人,他在洞房中點上了花燭與彩紙,美酒佳肴一一具備。
狄雲楓將新娘子放下,便毫不客氣地坐下喝起喜酒來,其實他要來也沒必要潛伏,更不用帶個新娘子來,但這胖子既然有意與自己做兄弟,那自己再怎麼也不能扣了人家新娘子,所以就補上一個,聊表心意。
更重要的一點,這長孫府上並沒有陰氣波動。
若按猜測來看,長孫家背地裏一直在發災難財,從陰人腦袋中摳出的鬼晶,陰煞之氣非常重,若長孫府上存有一顆,憑狄雲楓的仙武感識都能察覺的出……甚至說,哪怕是接觸過陰屍的修士他也能辨識的一清二楚。
「這就很蹊蹺了……」狄雲楓一杯酒抵在嘴唇上,好久都未曾飲下。
「美人兒,美人兒,我的小美人!」
「」門被人迫不及待地推開,來人已不是個胖子,但他就是以前那個長孫胖子,只不過瘦了下來,肥膘變成了結實的肌肉!
長孫厚看見狄雲楓,先是一愣,隨即敞開笑顏張開懷抱,熱情相擁道:「狄老弟,哎呀狄老弟……」
狄雲楓出於禮節,還之一個小小的擁抱,拉着他坐下來,並親自替其倒了杯酒,道:「許久不見,大總管身體結實了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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