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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小公路上。
「安年哥哥,暖暖怕黑,暖暖餓了,走不動了嗚嗚~,暖暖要爹地要麻麻……」小暖暖緊緊抓着小安年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哭着說道。
「哥……哥……背……」小安年吐字很慢,話也說得很不標準。
說着,就在小暖暖面前蹲下來。
感覺胸口壓到了什麼東西,他愣了一下,隨即迅速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口袋。
是幾顆糖。
妹妹是小饞貓,他平時總會塞一把糖在口袋裏。
小安年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想到小暖暖說餓了,手忙腳亂撕開一顆糖果的包裝袋,塞到小暖暖嘴裏。
「安年哥哥,是巧克力。」小暖暖的眼淚立刻就停了,有些激動地說。
「嗯。」小安年點了點頭,把手上的七八顆糖都塞到小暖暖手裏,很費力地吐字說道,「妹妹……不怕,哥、哥、保、護、你。」
說着,就將小暖暖在懷裏。
「安年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到家?這裏好黑,暖暖好冷嗚嗚……」小暖暖畢竟是還不到四歲的孩子,說着說着又哭了。
「爸比……妹妹爹地在……在前面,哥哥背你。」小安年說着,就蹲下來把小暖暖給背了起來。
小暖暖趴在哥哥背上,又吃了一顆糖,然後也餵了小安年一顆,「安年哥哥,吃糖。」
「不……餓,暖暖……妹妹吃。」小安年背着小暖暖走了一段路,便累得直喘氣了。
「暖暖都餓了,安年哥哥肯定也餓了,嗚嗚安年哥哥不吃,暖暖也不要吃了。」小暖暖哭着,一下子把手裏的糖撒地上了。
麻麻給她說過,有好東西要跟安年哥哥一起分享的。
小安年停住腳步,趕忙把小暖暖放了下來,把地上的糖撿起來。
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看到人煙,但小安年知道這幾顆糖能幫他們補充一些能量,能讓他們走更遠。
他見小暖暖生氣了,立刻把那顆剝了糖衣,被小暖暖扔到地上的糖,在濕潤的衣服上擦掉灰塵,才進自己嘴巴里,然後把那其餘的糖塞回到小暖暖手裏。
背得小暖暖累了,小安年便緊緊攥着小暖暖冰涼的小手,牽着她走一會兒,攢夠力氣了,繼續背着小暖暖走。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又沒有路燈,只能隱隱看到小公路的灰白輪廓。
為了不讓小暖暖太害怕,小安年努力用極不標準的話來跟小暖暖說話,問小暖暖在美國的事,分散小暖暖的注意力。
不知過了多久,小暖暖手上的糖吃完了,兩條小短腿也累得走不動路了,站在路邊直哭,不肯走了。
小安年年紀長些,以前在c市時經常跟他爸比去部隊,端着高冷的小臉,經常裝模作樣(純粹好奇、覺得好玩)地跟部隊裏的軍人訓練,體能比同齡孩子要好許多。
小暖暖不肯走,他便背小暖暖走,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休息好了,再繼續被小暖暖走。
感覺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在小安年幾乎要虛脫,走不動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點不算明亮的白光。
他頓時激動不已,有光,就代表有人。
「暖暖妹妹,你爹……爹地在那裏,快走。」小安年背不動小暖暖了,只能用忽悠的方式讓她往前走。
「爹地!」小暖暖聽了,立刻雙眼發亮,激動不已,撒開小安年的手,就朝那白光的方向跑去了。
四周黑乎乎的,小安年怕妹妹跑失散了,趕忙追了上去。
等跑近了,小安年看到不遠處的河邊有四個年齡大概十幾二十出頭的男生,看到其中一個背上背着一個東西,額頭上戴着電筒,另一個男生手裏提着膠桶。
由於他們說的是方言,小安年聽不懂,也看不懂他們在幹嘛。
「安年哥哥,不是爹地嗚嗚嗚……」小暖暖一臉的失落,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不遠處河邊那幾個男生聽到小孩子的哭聲,膽小的猛地嚇了一跳。
「窩草,不會是有水鬼吧!」最淡笑的那個男生抓着同伴的手臂,害怕地用方言說道。
「水鬼你妹!大半夜的少說晦氣話。」背着電魚工具的男生踹了一腳同伴,罵罵咧咧回以方言。
「喂!喂!哥哥……」小安年立刻拖着小暖暖朝那幾個男生走去。
那幾個男生聽到人聲,電筒光立刻朝小安年和小暖暖的方向照去。
「是倆小毛孩兒,過去看看。」背電魚工具那男生說着,就大步朝兩個小傢伙走去。
小暖暖見了陌生人,立刻躲小安年身後,抽咽着說,「安年哥哥,我怕嗚嗚。」
對方聽到小暖暖說着標準的r國國語,便問,「你們這兩個小屁孩,大半夜的,在這荒郊野外的瞎晃悠什麼?」
「我們……被……被人販子拐了,她是我……妹妹,哥哥、有、手、機、嗎?」小安年紅着眼眶,很吃力地問那個男生。
「窩草!這人販子也太喪心病狂了,小弟弟別怕啊,你記得你爸媽手機號碼是吧?」背電魚工具的那男生轉過頭對其中一個同伴說,「二狗子,把手機借給這小弟弟打電話。」
「草!土匪你再叫老子外號,老子要翻臉了。」被叫二狗子那男生紅着臉罵道。
但還是把手機掏出來,解鎖屏幕後遞給小安年了。
小安年看了眼時間,都深夜十一點多了,跟着迅速輸入他爸比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電話很快接通。
唐聿城冰沉緊繃的聲音響起,「誰?」
「爸……比……」小安年說話磕磕絆絆的,語氣掩不住的激動。
那頭,突然沉寂了下來。
過了好幾秒,唐聿城才不確定地喊了聲,「安年?是你嗎?安年。」
被叫土匪的男生是個急性子,看小安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就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
「你是他爸比是吧?你兒子說他和他妹妹是從人販子手裏逃出來的,問我們接的手機聯繫家長的,你趕緊來接他們,要不我把兄妹倆送派出所?」
「麻煩你們說一下具體地址,並且把兄妹倆送到當地派出所,我立刻去接他們,到時當面酬謝。」唐聿城聽了對方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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