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地佔據的面積還不多,獸人們都有自己的部落。樂筆趣 www.lebiqu.com
但每個部落里,雌性都是稀缺珍貴的。
綾清玄所在的狼裘部落,現任的首領便是雌性,光是她擁有的雄性,就有五個之多。
周圍的這些獸形雌性們嘲笑的聲音並未停止。
「有什麼好笑的,虎子要是多吃點,肯定能比你們還要健壯。」絨白色的大兔子湊到綾清玄身邊,前爪叉着腰,面上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雌性們往後一挪,紛紛噤聲。
喵?
這兔子很厲害麼?
奶貓琉璃般的眸子往後一撇。
嗯,懂了。
不是這兔子厲害,而是這兔子的身後,伏着一隻黑色的獵豹,那豹子幽藍色的眸子慵懶的盯着兔子,尾巴一掃一掃的,前爪卻隨時做好猛撲的姿勢。
「虎子,別難過,我給你好吃的。」兔子拿出野果子,眸色亮晶晶的,「虎子,給我摸摸好嘛?」
不好,不給摸。
綾清玄短嘰嘰的四肢默默挪開。
「別叫我虎子。」
兔兔眨巴着眼,「那喵喵?」
綾清玄一扭頭,邁着軟乎乎的步子走了。
喵個錘子。
「小黑,虎子是不是委屈了?我要不要再找點別的給她?」兔兔一躍跳到黑豹的腦袋上,白色粉嫩的爪子揉搓着。
「去哪?」黑豹傳出一聲低沉的嗓音,調整好姿勢,不讓小兔子滾落。
「唔……那我們一邊散步一邊找吧。」兔兔直接趴在了它腦袋上,嘀咕一聲,「小黑呀小黑,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
他們倆很早就定了親,卻因為都沒有成年,所以只能獸形態相處。
每次春季,就有不少雌性跟黑豹求愛,想把黑豹帶回去,但都被兔兔給凶走。
這是它的小黑,誰都不給。
……
圓台激烈的求偶活動還在繼續,綾清玄邁着小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洞穴。
在這部落里,洞穴都是自己做的。
原主身體羸弱,所以洞穴也是小小破破爛爛的,裏面也只有些枯樹枝和樹葉。
再看她旁邊的洞穴,一個個高大圓潤,無處不在彰顯她的弱小。
「虎子,你的雄性找到了嗎?」對門一個女人走出來。
獸皮只遮擋住上下兩處重點部位,她體型壯大,胳膊上充滿有力的肌肉,這女人的獸形是只棕熊,平時對原主稍有關照。
原主這小洞穴就是她幫着往裏挖了些。
綾清玄搖頭。
棕熊嘆了一聲氣,也不多說,給了綾清玄點吃的。
部落里每家的食物都是按勞作力來分配,她家兩個雄性一個能幹,一個瘦弱,加上還有兩個孩子,勉強能夠。
綾清玄看着她給的新鮮肉和果子,喵了一聲。
「不用謝,咱們都是雌性,理應互幫互助。」棕熊朝她笑了一下,轉身回了自己洞穴。
綾清玄趴在了自家洞穴里的乾草上。
她現在這模樣,估計能隨便被個人一屁股坐死。
宿主,要不咱換個部落吧。zz提議。
當天下午,外頭就下起了暴雨,她這小身板,能被雨壓趴下。
沒有人形,行動也不方便。
透過雨簾,她看見外面有不少獸人在收曬着的食物。
泥土被一隻只腳印碾壓,在地上形成坑坑窪窪的痕跡。
這便是獸世,沒有任何先進的東西,只能靠獸人自己的雙手。
『喵嗚~』
綾清玄打了個哈欠,仰面看着黑黝黝的穴壁。
小傢伙,現在在哪呢。
……
狼裘部落,普通獸人都居住在外沿,按實力來排,能夠加入搜尋小隊或者實力上乘的獸人居住在深處。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
較下的洞穴部分被淹。
混合着泥土和樹葉的雨水流進了深處。
在部落洞穴深處,有着專門關押着獸人的石牢。
無根水經過摻雜變得渾濁,流到了雄性獸人的腳下。
擁有傷痕的皮膚在這水的浸泡下,不由得引起一陣刺痛。
往上,獸人精壯有着腹肌的腰間,繫着幾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在勒着。
獸人凌亂微卷的發遮擋着大部分面容,卻能隱約看見,他額上淺色的六芒星圖案。
小麥色健康的皮膚上,各色傷痕都沒有及時處理,甚至有化膿和腐爛的地方,那緊抿的蒼白薄唇,微微輕顫。
石牢外並沒有看守,有的只有那些曾經被這獸人抓進來的野獸。
「吼——」
「嗷嚎!」
這些野獸也被困住,它們作為首領的儲備糧,此刻卻不是怕死,而是無情的嘲笑這獸人。
雄性獸人聞聲微抬眼眸,凌厲的眼神帶着戾氣。
「吼!」
他嘶吼一聲,周圍的石塊都在震動。
那些野獸慌亂的小叫了幾聲,暫時沒再騷動。
來取新鮮肉的獸人腳步一頓,走到石牢前,踹了石塊一腳。
「星野,老實點,別惹首領不快。」
「呵……」那名星野的獸人低呵一聲,語氣狠厲,「首領打算何時殺我。」
「你是部落的災禍,首領沒打算殺你,過幾天,搜尋小隊會將你送到其他部落。」
部落巫醫占卜,額有六芒星的狼狗雄性獸人,會給獸人部落帶來災禍。
星野原先是搜尋小隊的隊長,也幫老首領佔據了不少地盤,眾獸人本還疑慮巫醫的正確性,不想沒過多久,部落出現無解的病症,許多獸人身體突然虛弱,死不了,但也強健不起來。
之後,老首領在一次外出搜尋時,意外身亡,這一接連性,讓部落里的獸人忌憚起星野。
新任首領,也就是老首領的女兒,直接率領另一支小隊,將星野拿下,困在這石牢中。
每隻獸人都對自己的部落有着強烈的歸屬性,整個部落都在排斥他,他在這個部落,根本待不下去。
新首領沒殺他,也是為了維護好自己惜才不濫殺的形象。
也許在去往另一個部落的路上,他就會被幹掉。
「吃吧,這可是首領才能吃到的肉。」那獸人將肉丟在星野面前,肉被髒水沾染,覆上一層陰霾。
猶如他這鮮活短暫的一生,最終落入泥濘,什麼也不是。
男人低呵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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