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街,位於洛德市的南邊,是一個小集市。
不同於肯辛大街的商鋪林立,這裏大部分都是流動攤販。
而且,相較於寬闊的肯辛大街,豌豆街狹窄了許多,馬車是很難正常通過這裏的。
所以,傑森在豌豆街的街道口就跳下了馬車。
「傑森,小心點。」
邦迪小聲說道。
「嗯。」
傑森點頭回應着,然後,順手關上了車門,他對着充當車夫的芬奇叮囑着:「路上注意安全。」
「明白,傑森閣下。」
年輕人保證着。
啪!
骨碌碌。
一抖韁繩,馬車很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傑森矗立原地,看着馬車消失後,這才看向了豌豆街。
這個時候,擺攤的商販基本都已經收攤了。
但是卻仍然有不少人背着碩大的包袱,或者推着手推車行走在這條街道上,不同於普通的商販,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身體強壯,攜帶武器之輩,即使有一兩個瘦弱的,也是氣息詭異,讓人看着就感覺不好惹。
傑森隱蔽的站在一處陰影中,不動聲色打量四周。
直到塔尼爾出現。
這位鹿學院的教師推着一個手推車左顧右盼。
顯然是在尋找傑森。
「這裏。」
傑森出聲提醒着。
塔尼爾立刻循聲找到了傑森。
「看,」
「你要的面具。」
塔尼爾好像是獻寶般,將一個冰球面具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標準的冰球面具,在額頭、臉頰處滿是整齊的小孔,在雙眼間,擦着一抹腥紅。
傑森拿起了面具,直接佩戴起來。
略微調整後,一種隱藏的舒適感再次出現。
令他瞬間冷靜下來。
站在傑森面前的塔尼爾則是一愣,因為,他從未發現,傑森竟然是如此的適合冰球面具。
「你的斗篷。」
塔尼爾遞過了斗篷。
斗篷並不是什麼便宜話,入手光滑,披在身上更是沒有一絲累贅,更重要的是,在肩膀的位置,有着兩個內襯,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穿戴者的體型。
調整了『溫徹斯特兄弟』、兩支『mf92』和『uz衝鋒鎗』後,傑森靜靜等待着塔尼爾換裝。
同樣的斗篷,面具則是一個小丑。
「怎麼樣?」
「我小時候第一次看小丑表演,就喜歡上了小丑。」
「可惜……」
「我沒有成為滑稽演員的天賦。」
塔尼爾指着自己面具上的紅鼻子。
傑森看了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對於他來說,『小丑』可不單單是滑稽演員。
「為何這麼嚴肅?」
傑森不自覺的嘀咕着。
「什麼?」
塔尼爾有些不明白。
傑森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徑直走出了陰影,向着豌豆街內走去。
「為何這麼嚴肅?」
塔尼爾站在原地重複着這句話。
莫名的,他很喜歡這句話。
他覺得自己應該很適合這句話。
畢竟,他曾想當一個滑稽演員。
不過,下一刻,當他看到傑森已經走遠後,馬上推着手推車追趕起來。
「等等我!」
塔尼爾喊着。
骨碌碌。
手推車的輪子轉的飛快,高大、強壯的身影大踏步向前,瘦高的身影快步追逐着,不自覺的就有人將目光放在了兩人身上。
不過,當看清楚那個小丑面具後,就紛紛挪開了目光。
最多也就是在那古怪的冰球面具上停留個一兩秒。
「守衛嗎?」
「很熟悉塔尼爾。」
傑森想着,就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豌豆街10號。
這是一棟三層的建築物,外表上看和周圍的建築沒有什麼兩樣,雖然窗戶很乾淨,但都是有些年代的樣子。
此刻,二樓、三樓都亮着燈光。
傑森甚至能夠看到在二樓有人端着食物來回走動的模樣。
只是……
沒有腳步聲。
感知達到了常人兩倍多的傑森,很肯定他看到的應該是類似幻影之類的存在。
而做為一個神秘側集會的地點,有這些也很正常。
收回目光,傑森看向了眼前。
一個小柵欄門擋住了去路。
鐵質的,有着不少紅色的鏽斑。
門沒有上鎖,但是卻閉合着。
左側的門柱上,懸垂下一個把手——這是老式的門鈴。
傑森沒有輕舉妄動,磚頭看向了塔尼爾。
「交給我了。」
塔尼爾說着,就拉動了把手。
以慢拉一下,又快了兩下的節奏,一連兩次後,他們門前的鐵柵欄就自動開啟了。
啪!
隨着柵欄的開啟,隔着一個小花圃的建築物門也開了。
塔尼爾推着手推車徑直進入。
傑森跟在後面。
一路上暢通無阻。
穿過房門、走廊、大廳,然後……
一條旋轉向下的階梯。
是那種兩邊都是階梯,中間砌成了平面的階梯。
顯然,這裏的舉辦者考慮到了類似塔尼爾這樣帶着手推車而來的人。
向下走了一百階左右。
一個木門擋在了面前。
塔尼爾不用傑森開口,就上前敲門了。
咚、咚咚!
「鬍子、頭髮、指甲。」
敲門後,塔尼爾報出了奇怪的暗號。
下一刻,門開了。
而隨着門口,一道道紛雜的聲音,瞬間傳入了傑森的耳中。
「求購『嬉笑者』爪子!」
「求購『詭吊者』舌頭!」
「求購『潛航者』觸手!」
……
貌似都是他吃過的。
味道還都很好。
然後,傑森隱藏在面具下的鼻子,突然抽動。
他,
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既有屬於『嬉笑者』的,也有屬於『詭吊者』的,也有屬於『潛航者』的,還有他不熟悉的味道。
但,
都很香!
傑森嘴角微微上翹。
隱藏在冰球面具下的他,毫不介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怎麼樣?」
「是不是很意外。」
「我第一次來時,也很意外。」
「豌豆集市——可不是地面上常人看到的那些。」
「地下的!」
「才是真正的豌豆集市!」
塔尼爾看着站在身旁明顯有些呆愣的傑森,不由笑了起來。
「嗯。」
「有些意外。」
「沒想到有這麼多的……」
聲音逐漸消失不見,傑森已經大踏步向內走去。
內里的地下大廳,足夠的大,四四方方的,傑森站在門口望去,就能夠看到三四十個攤位。
在正中央還有一個碩大的帳篷,帳篷外掛着一個大大的牌子——
1,嬉笑者完整皮毛1份(5金克)
2,艾克澤蜥蜴毒囊1份(20金克)
3,杜梅拉完整翅骨1份(20金克)
4,1500克美緹婭毛髮(50金克)
5,『月亮面具』俱樂部詳細信息(不需要官方消息)(200金克)
(標註:除去5外,其餘多多益善——『貝塔爵士』)
……
「那個就是我說的主辦者的需求,貝塔爵士一向很慷慨。」
塔尼爾說着,就將手推車停下,拆除了上面的綁繩,然後,拉出了一個條幅。
『萬靈藥——木乃伊粉末研製而成!』
『2金克1份!』
隨着條幅的出現,不少人就湧向了塔尼爾的攤位。
「一口價!」
「不不不!」
「謝絕還價!」
塔尼爾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旁邊的傑森:「你可以先轉轉,公開交流環節,得到午夜時分,需要金克的話,我可以借你一點。」
「不用了。」
傑森拒絕道。
通過那塊大牌子,還有周圍的叫賣,他大概知道了『物價』。
以他4金克9銀克9銅克的身價,連個『嬉笑者』的皮毛都買不起。
而想要補充『飽食度』,在這裏需要大量的金克。
所幸的是,眼前還有個不錯的機會。
傑森的目光鎖定在了大牌子的第5條上,特別是那不需要『官方消息』的標註。
然後,他向着帳篷走去。
沒金克怎麼了?
他,
還,
可以,
自己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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