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星移,他們回到了上下雜貨鋪。
但是,秦軍面色很蒼白,身體冷的縮在一團,臉上竟然結霜了。
馬良僵硬在那裏,就如石像,一動不動。
蘇然艱難起身,看了看手心,三條血線。
幸好,幸好,將秦軍和馬良帶了回來。
東方植物園怎麼會有人驅鬼,看來那裏的水,很深啊。
種子已經化成了泥土,地上有着兩根斷掉的銀針,道行如此高強,不知道在哪座仙山上修行啊。
敢把你蘇然大爺當鬼驅趕了,看我不掰斷你的桃木劍。
蘇然上前,在秦軍和馬良的眉心各刺了一針。
當即,馬良便能動了,「媽啊,憋死我了,這不能動簡直就是酷刑,蘇然,我們怎麼好好的回來了,是不是你的法術不靈了。」
蘇然後悔解開她了,應該留着點,起碼應該讓馬良閉嘴。
實在是太吵了。
秦軍緩和下來,站起來,看着上下雜貨鋪,好像還在夢遊。
這點上,馬良就甩了秦軍幾條街。
「怎麼回事?」他們差點就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
「我們被趕出來了。」
趕出來?被誰趕出來了?
蘇然沒有說,即使是他們問了,蘇然還是不說。
就這樣,三人都不說話,就等着天亮。
馬良看着兩人,都快把她憋死了,她天生喜動,真的學不來蘇然和秦軍這樣的悶木頭。
好在,吃了一根雪糕之後,睡了。
秦軍也實在太疲憊了,堅持了一會後,也睡了。
第一次靈魂出竅,耗費的精力是相當大的,入睡才是正常。
蘇然出了門,撐着黑傘。
片刻後,一人走了過來,「老大。」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好。」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離八。」
「籬笆?誰給你取的這麼難聽的名字。」
離八不言。
「上次我對你態度不好,對不起了,有時間請你喝酒。」
離八看向蘇然,嘴角輕微動了動,算是笑過了,「沒事。」
一覺睡到天大亮,才是最美的事情。
馬良伸了個懶腰,搖晃了兩下,怪不得蘇然整天喜歡在這上面,還別說,真的挺舒服的。
秦軍倒是在床上睡的很香。
「蘇然,有什麼好吃的嗎?」
「你有錢嗎,整天就知道吃。」
「秦軍有啊,」馬良直接拿起一瓶牛奶,一口氣幹完,還不忘打個隔。
「蘇然,我沒有,你是讓她留下掃地呢,還是刷盤子啊。」
秦軍正好走了出來,迷迷糊糊,顯然沒睡好。
「就當個暖床丫頭吧,端茶倒水,暖床疊被什麼的。」
「你們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打成豬頭。」
蘇然笑笑,年輕是真好。
你有一條新短消息。
是一段視頻。
老張被吊起,已經被打的鮮血淋淋。
想要老張,就來北望山,我在最高處等你。
蘇然當即面色一沉,這是要逼他啊。
「蘇然,我們一起去。」
蘇然搖頭,「你們就待在店裏,記住,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出去。」
「好。」
蘇然極快離開了。
上下雜貨鋪在南邊,而北山在最北邊,可以說要穿越整個城市,這樣的企圖很明顯,就是要調開蘇然,但是,蘇然卻不得不前往。
北望山,完全是一座荒山,曾經這座山下有着驚人的煤炭儲備,但是經過幾十年的開採之後,煤炭已經枯竭。
隨之,曾經屬於北望山的輝煌也落寞了,煤礦關閉,設備全部轉移和賣掉了,就剩下了一些破舊的房屋,再無一人願意留在這樣一座死地。
不過,人撤走之後,這裏原先被破壞的植被竟然慢慢的出現了,再加上市裏面對北望山的大力植樹,不想讓這樣一座山毀了一座城。
北望山正在慢慢的恢復它的生機。
只是,少有人來罷了。
蘇然站在北望山的最高處,卻沒有發現老張的身影,連一個人都沒有。
笑了一下,「老張,出來吧。」
似乎早已知道。
老張走出,並無半點的傷痕,破舊的衣服也已經不再,換上了一件嶄新的西服,看上去精神奕奕。
「一把老骨頭了,躲在草叢裏面,腰不疼啊。」
「哈哈,」老張大笑,「老骨頭,我倒是從未如此輕鬆過呢。」
蘇然看向老張,「你,不是老張。」
老張笑了笑,動了動脖子和手腳,似乎並不適應這樣的身體,「對,我不是老張,老張已經死了,我佔用了他的身體。」
原本以為是老張在搗鬼,沒想到。
「你是什麼妖孽?」蘇然可不會和這樣的怪物好好說話,況且,它還殺了老張。
「我嘛,」老張嘴角冷笑,伸出手,手心之中竟然長出了一條長長的藤蔓。
果然是怪物。
「我不管你是什麼,你不該來招惹我。」
「哈,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竟然還敢在我這裏裝老大,你覺得我們將你引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我們?」蘇然一笑,「看來不止你一個了。」
這時,蘇然的手機響了。
「蘇然,秦軍出去了。」是馬良的聲音。
老張哈哈大笑,「那個孩子的身體正好給養我們的太陽花。」
「就憑你們,也想要他的命。」蘇然走向怪物。
「找死!」手中藤蔓直接抽向蘇然。
只是,他的藤蔓在蘇然面前被定住,而他就在驚恐中,一動不動,看着蘇然走到的他面前。
蘇然歪着頭看了一眼,「連人類的表情都沒有,也敢來冒充人類了,說,老張是怎麼回事?」
怪物驚恐,所實話,它的表情的確好笑。
但是,不言。
「哎吆,沒看出,一個軟件植物,竟然還想裝硬骨頭,」蘇然面露譏笑,一指點在了怪物的眉心上。
片刻後,一把火,燒得乾淨。
蘇然看向東邊,「老張啊,你糊塗啊。」
蘇然離開沒有多久,秦軍便接到電話,說父親病重,已經進了急救室了,這下,秦軍是不可不離開了。
「秦軍,蘇然說,我們不能離開雜貨鋪的,你就沒有想到這可能是個圈套。」馬良時刻記得蘇然的話。
「我知道,可是,我非去不可,」秦軍哭着,「電話是我媽打來的,如果是真的,我得去,如果是假的,我媽肯定受到了脅迫,我還是得去。」
馬良知道說什麼都沒用,若是她,她也會去。
秦軍走了,而且電話,再也沒有打通過。
馬良知道秦軍出事了,蘇然不回來,她怎麼辦。
只是,她的電話也響了。
「什麼,父親車禍,我,我,我馬上回去。」
還真是湊巧的讓人害怕。
她母親打來的電話,讓她別無選擇。
給蘇然留了一張紙條,離開了。
蘇然趕回來時,上下雜貨鋪內,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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