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第三夢恍惚間,又站在了那處高樓之前,熟悉的畫面,陌生的感覺。
還是那高樓,模糊,夢幻,似天上樓閣,看不到全貌,卻帶着嚮往之心。
無數的紅燈,隨風而動,燈光搖曳,亦真亦幻。
帶着夢幻,自帶迷離之感,只能勉強辨認,無法看清裏面到底是何種火光。
無數的人往來高樓之中,卻全部都是模糊到看不清人臉的無臉人。
機械,僵直,無感,失魂,不似人。
依然,只有那大大的牌匾,依然清晰。
上下雜貨鋪。
好熟悉,又好陌生。
第三夢站在門前,無知無感,現在的她似乎已經不再是她。
又如前幾次一般,看了一眼上面,似乎受到吸引和召喚,慢慢的登樓而上。
往來之人,似乎都看了第三夢一眼,又似乎沒有。
第三夢才上樓不久,蘇然也站在了高樓的門前。
還真是夠神奇的。
嘗試了很多次,也嘗試了很多辦法。
還真的就只有第三夢才可進入這個地方,而第三夢也就只有在上下雜貨鋪中,才可夢到這個地方。
來到這個地方。
真不知道這徐宴如是在哪裏淘到的這樣的寶貝。
看了一眼熟悉的牌匾,這可比蘇然那個隨意的名字要氣派的太多了。
要不是我經費緊張,我也弄一個比這大兩倍的,鑲金邊嵌瑪瑙,大師親筆手寫的。
蘇然上次來,沒有好好的看一眼,也沒有好好的說上幾句話,便被趕走了。
還有那個徐宴如攪和,實在不舒服。
那這次,就要好好的看一下,這裏和他的小小雜貨鋪,有何不同了。
只是,蘇然還未移動。
四周的所有無臉人全都停了下來,機械性的整齊的扭頭看向了蘇然。
慢慢的圍了上來,帶着殺意。
哦,想要阻止我,真當我蘇然是紙糊的不成。
蘇然一步邁出,已經進門,那些無臉人,根本連一根頭髮都碰不到他。
再一步。
蘇然已經來到了第三夢的身後,但是卻沒有驚動第三夢。
任由第三夢像個木偶一般,推門而入。
依然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個白衣男人,硃筆白紙,看到第三夢微微一笑,自帶魅惑特效。
蘇然看了一眼,真是噁心,這可比我的微笑百分百差遠了。
第三夢也是跟着一笑,不受控制的坐在了旁邊。
聽不清男子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她自己說了什麼,就是好像是滿懷歡喜的點頭。
男子手持硃筆,就要落字。
大門打開,蘇然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第三夢看到蘇然,第一次有了聲音,「蘇然?」
蘇然看了一眼第三夢,這笨蛋,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呢。
對正位的白衣男子冷哼一聲。
「我好像告訴過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白衣男子輕嘆一聲,看向蘇然,優雅的放下硃筆,將白紙輕輕捲起。
動作緩慢,但是卻自帶美感。
仿佛是一場美麗的舞蹈,又好似是落花流水般的自然唯美。
「似乎,我也告訴你過,這裏不歡迎你。」
白衣男子看向蘇然,依然帶着溫和的笑,英俊的臉,善意的眼。
「蘇然。」
叫蘇然的名字很溫和,很柔和,但卻是給人一種不歡迎的感覺。
讓人自慚形穢,想要自行退走。
若是普通人,可能在這樣的聲音下,就已經離開了,但是,他面對的可是蘇然。
蘇然的厚臉皮,從來都不知道自慚形穢是何意。
蘇然揮手間,將第三夢拉到了自己身後。
「我再重申一遍,小三是我的人,若是你敢再來騷擾她的話,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第三夢看着蘇然,這個小三又蹦來了。
白衣男子看向蘇然,溫和的笑,善意的眉眼。
「虛偽,你和那個徐宴如一樣,明明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還說的這樣正義凜然,冠冕堂皇,我還真是為你感到羞恥。」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我去,這傢伙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而且這成語用的挺熟練啊。
這正義凜然,冠冕堂皇,厚顏無恥都出來了,怎麼,你是躲在這裏每天默默的背成語詞典嗎。
第三夢眼中有東西,白衣男子的話和眼神,讓她心神有些亂了。
「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我和小三那可是經歷生死患難的,豈是你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懂的。」
「以為一個小小的蠱惑,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
如何,你給我一個厚顏無恥,我就送你一個卑鄙無恥加為所欲為。
就算是你想玩成語接龍,我用一個為所欲為就能完勝你。
這書,誰還沒有看過幾本。
白衣男子笑了笑,更添幾分魅惑。
「蘇然,算起來,我們還未正式的認識一下,這次難得的機會,不如坐下促膝長談一番。」
「也好,正有此意。」
蘇然不客氣的坐下,第三能坐在蘇然身邊。
白衣男子揮手間,便是美酒佳肴奉上,四周燭火大盛,亮如白晝,更加迷離夢幻。
一時讓第三夢看的有些痴了。
白衣男子先飲酒為敬。
蘇然自然痛快的飲了一杯,只是這所謂的酒,實在無味,簡直還不如他家的礦泉水呢。
「這酒,可入味?」
「無味。」
「三姑娘呢?」
第三夢僅僅是喝了一杯,便雙眼迷離,似乎有些醉了。
「好極了,我還要喝,我要一個人喝十壇。」
蘇然毫不客氣,也不憐香惜玉,直接一個手刀,第三夢倒地昏睡。
再喝下去,估計就要一人打十個了。
白衣男子輕笑,自酌自飲。
無味的酒就不必喝了,蘇然看向白衣男子,觀其容貌,看其衣着。
不知是何處之人。
「敢問這位兄台,師承何處,姓甚名誰,家裏可有兄弟姐妹,可有父母高堂,可有良田幾畝?」
白衣男子依然是輕笑。
「蘇然,無師無門,家中有父母高堂,兄弟三人,皆是早已入了黃土,其隨行十人,也是九死無生,人魂過境,也只是匆匆一面。」
蘇然的問話,白衣男子卻是以蘇然為答。
實在是沒禮貌。
蘇然淡笑,「你這是料定了我不會知道你的身世才會如此調侃我,不錯,你猜的很對,我是不知道你的身世。」
「但是,我卻是有着一樣,你肯定想要的東西。」
白衣男子不以為然,認為蘇然不過是在死撐面子,隨意敷衍。
「何物?」
「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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