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了,反正現在奇怪的人很多,自然說的話,做的事,也就跟着都奇怪了。
眼見太陽西斜,看起來要換個位置繼續曬太陽了。
剛才離開的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請問,這裏是上下雜貨鋪?」
蘇然看着她,指了指上面的招牌,很顯然,字大如斗,醒目的很。
女人笑了笑,走了進去,「我買東西。」
看起來今天是時來運轉了,生意終於上門了。
「好嘞,請問這位美女,想買什麼呢?」
蘇然自然是微笑百分百,那是一個笑臉迎客。
「你這裏是什麼都可以買到嗎?」
對這樣的問題,蘇然是真的不想再解釋了,但還是不得不對陌生的來人解釋一番。
「美女,我這裏是雜貨鋪,不是許願室,若你有什麼願望,請去找齊七顆龍珠。」
美女還是輕笑,看着上下雜貨鋪,眼中滿是驚奇和新鮮。
對蘇然的話,並不在意。
「老闆,若是我想要兵器呢?」
「麻煩出門左拐三千米,歷史博物館,那裏不光有兵器,還有戰車呢。」
「老闆,若是我想要神藥呢?」
「麻煩出門右拐兩千米,百年老字號某某大藥房,專治疑難雜症,尤其是你這種年紀輕輕腦袋就不好的病症,更是妙手回春,藥到病除。」
「老闆,若是我……」
不等女人說完,蘇然便打斷了她。
「我這裏只有瓜子花生礦泉水,火腿雞蛋方便麵,若是需要其他東西,無力招待。」
這算是對女人下了逐客令,但是,看上去女人卻是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什麼的。
「老闆,你說為何我想要的東西,就是得不到呢?」
「說不定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吧。」
女人微笑,「老闆果然是智慧之人,所以,作為獎勵,我便送老闆一樣東西吧。」
說着,拿出了一張紙。
「免費嗎?」
「當然了,反正你這裏也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那我也就只好送你了。」
蘇然接過紙,女人笑了笑,轉身離開。
奇怪的人。
打開紙張,乃是一幅畫,是一張男子微笑的素描。
蘇然並不認識,也就只是把它隨便的收了。
是夜。
上下雜貨鋪的門被敲響。
「對不起,關門了,明日請早。」
門外的人還是不死心,甚至好似都聽不到蘇然的話語,還是在那裏不斷的敲門。
「對不起,關門了。」
蘇然又說了一遍,可是門外的人,還是不聽,還是繼續敲門。
似乎不將這裏的門敲開,她是不會罷休的。
蘇然無奈,只得開門,看着門外的女人。
「大姐,我是真的關門了,明日請早,好吧。」
門外的女人看了一眼蘇然,眼中帶着懇求,想禮貌笑笑,但終究只是動了動嘴角,成了一個悲苦的表情。
將手中的黑傘收了,然後雙手對蘇然比劃着。
嗯?
看起來是個聾啞人。
現在蘇然明白為何他說了那麼多遍,這個女人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手語,蘇然自然是會的。
告訴女人,他已經關門了,這個時間他是不賣東西的,若是女人需要什麼,請明天再來。
女人當即有些急了,看着蘇然,眼中帶着懇求。
指了指旁邊的黑傘,比劃着說,她帶着黑傘來了,就是想要來蘇然這裏買一根蠟燭的。
蘇然搖頭。
告訴女人,他這裏不賣蠟燭,更加不知道她帶着什麼黑傘是什麼意思。
希望女人可以儘快離開,不要再打擾他休息。
女人還是在不斷的和蘇然比劃,而且是越來越激動,看那情形,似乎是差一點就要給蘇然跪下了。
但是,蘇然還是告訴女人,他這裏真的沒有什麼蠟燭,希望女人儘快離開,他要休息了。
女人比劃了片刻,看到蘇然依然是無動於衷,最後只能是無奈的轉身離開。
都沒有拿地上的黑傘。
看着女人離開,蘇然揮手間便將地上的黑傘化為齏粉。
白天剛和韓清姝說了黑傘,說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製造出她那樣的黑傘了。
緊接着,黑夜便有一個人拿着一把普通的黑傘來這裏買蠟燭。
還真是奇怪。
這個女人,顯然是聽人提起,知道上下雜貨鋪會有蠟燭出售。
但是,卻給了女人一把普通的黑傘。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說那個人只是知道上下雜貨鋪的規矩和買賣,卻是手中沒黑傘呢。
沒有黑傘,自然是不可能賣你東西的。
關門,繼續睡覺。
女人失魂落魄的走着,在黑暗的街上只有她一個人,本來是抱着希望去的,但是卻沒想到那個人根本就不給她交易的機會。
此時,一個男人擋在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一怔,些許的驚慌之下,並沒有多少的害怕,顯然是認得這個男人的。
男人站在路燈都照不到的黑暗之中,看着女人,比劃了幾下。
女人搖了搖頭,告訴男人,她沒有成功,連上下雜貨鋪的門都沒有進去。
男人沉默了片刻,告訴女人,他會想辦法的,等他的信息。
女人失落的走了。
只是男人一轉身,便見到蘇然一臉微笑的站在他的身後,親切的打招呼。
「你好啊,這漫漫長夜,你在這裏是做什麼?」
男人看到蘇然,沒有半點的慌亂,甚至是連半點的反應都沒有。
不言不動,看着蘇然,就像是一個死人。
「你知不知道,別人和你說話的時候,若是你不理不睬,可是很沒有禮貌的。」
男人還是不說話。
「別和我裝什麼啞巴,我知道你可不是什麼聾啞人。」
這次,男人才算是終於說話了。
「蘇然,你找我什麼事?」
我找你?
是你找上我的好吧。
不過,既然能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那就是認識我了。
「我找你,當然是,」
蘇然笑了笑,直接出手,抓向男人,「揍你了。」
可是,下一刻,蘇然卻是一下子抓散了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實體,沒有肉體,也並非木偶般的那種實質。
確切的說,乃是一團氣,而且是一團濃烈的死氣。
看到此,蘇然輕笑,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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