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身站虛空,萬千光點隨風而動,襯托的蘇然如天帝,如仙人,如飽經滄桑的凡人。
蘇然深深呼吸,擦去臉上的鮮血。
看到人魂和厲鬼的消散,看到掉落的兵刃,蘇然的心中想到的卻是。
又欠了莫小柳一個人情。
這一場看上去必死無疑的危機,蘇然都覺得命懸一線的殺機,就這樣在蘇然斬滅那條白魚之後。
徹底的化解了。
沒有人能夠想到,易閣白的邪術邪兵,其關鍵所在,竟然是在一條最不起眼的白魚身上。
更加不知道,蘇然是如何識破其玄機,能夠發現那樣隱晦的關鍵所在的。
總之,現在是,關鍵所在被蘇然斬滅。
聯繫所有邪術,支撐所有邪兵的力量被斬斷,自然人魂厲鬼可滅,邪兵盡皆化為廢鐵。
任憑易閣白如何怒吼,掙扎,任憑秣兵城有神力垂下。
但都無法挽回!
蘇然看了一眼手中的黑傘,來之前還是那樣的完美,現在就剩下一個傘架子了。
看起來又要多花費些功夫了。
這可是一定要讓易閣白賠的。
「還真是狼狽啊。」
蘇然是在說自己,同時也是在說易閣白。
此時的易閣白,垂垂老矣,沒有了邪兵邪術的支撐,是真正的就剩下了他一人。
沒有了一開始的盛氣凌人,天下在我掌握的那種霸氣。
也沒有了萬千邪兵在手,我乃天下無敵的那份狂傲。
此時的易閣白,身上有的只是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臉上帶血,身體虛弱,垂暮之氣在擴散。
這便是現在易閣白的真實寫照。
易閣白看向蘇然,眼中乃是滔天的殺氣和怒火,但是,他的手卻是在顫抖。
壽命的將近枯竭,生命力的將要走到盡頭,這本身就是對易閣白最大的傷害。
儘管有頭頂的秣兵城不斷的傳輸神力,但是,終究,他的身體不行了。
杯子將要碎裂,不管你往裏面放的是水還是靈丹神藥,杯子本身都已經承受不住了。
是有滔天的怒火想要發泄,但是,易閣白現在卻是有心無力,不知道這怒火還能不能燒死蘇然。
想要動手殺掉蘇然,但是不知道這身體,是否還能支撐他走到蘇然的面前。
是否還能提得動手中的黃金長槍。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失去了邪兵的依賴,此時的易閣白,可不再是什麼不死之身。
現在蘇然的長刀,是真正的可以殺死他了!
沒有不死之身,垂老的身體,將近枯竭的壽命。
這讓易閣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然,卻是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了。
那句話說的很對,一個人往往最強大的地方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將他最強大的地方打掉,那麼他恐怕連走路都不會了。
現在的易閣白便是如此。
失去了不死之身的依賴,現在的易閣白縱然還有神力在身,卻是連提槍的勇氣都沒有了。
更加不要說殺敵的能力了。
有怒火和殺意,但是不敢對蘇然邁出一步,不敢再說狂放輕敵的話語。
只有顫抖的身體和心中的退意。
蘇然說真是狼狽,說的是一點都沒錯。
易閣白現在不光是外表的狼狽,還有心上的狼狽不堪,那是逐漸荒漠化的心中世界。
再沒有重獲生機的可能。
剛才一直被壓制的蘇然,現在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可以暫時的歇一下,順便說兩句調侃的話了。
看着易閣白,還是那隨意的輕笑。
「我們尊貴的易閣白大將軍,這是怎麼了,是在等絕佳的進攻機會,還是合適的攻擊角度。」
「要不我向前站站,免得你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蘇然向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踏在了易閣白的心上,讓易閣白心中的退意更濃。
易閣白不言,只是充滿怒火的雙眼看向蘇然。
「我就說嘛,老人家一定要平心靜氣的多坐下來好好說話,千萬不要動手動腳,容易閃到腰。」
蘇然說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看着不斷邁步的蘇然,聽着蘇然的話,易閣白的心中產生了極大的羞辱。
他乃是高高在上的易閣白大將軍,曾經多少大將軍都臣服在他的腳下,多少人跪求他的乞憐。
掌握天下財富,手握生殺大權,身具不死之身,一令莫敢不從。
可是,現在呢。
竟然如一隻夾着尾巴的落水狗一樣,被蘇然如此逼迫,被蘇然如此輕視,被蘇然如此的羞辱。
這讓易閣白如何能忍!
縱然是現在壽命枯竭,縱然是現在身體垂暮,縱然是沒有了不死之身。
但他易閣白,依然還是大將軍!
「蘇然,你欺人太甚,縱然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易閣白無法忍受蘇然對他的逼迫和羞辱,心中的慌亂和退意,終究是化為了同歸於盡。
易閣白曾經無數次見過別人歇斯底里的要和他同歸於盡的畫面。
一直以來,易閣白對那樣的事情最是不屑。
同歸於盡,真是可笑。
那不過是弱者的可憐舉動罷了,不過是蟲子在做最後的自我掙扎罷了。
但是,易閣白何曾想過。
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做出曾經令自己無比厭惡的舉動。
易閣白招手間,天上的秣兵城轟然一震,隨即神力切斷,整個秣兵城開始顫抖。
大有要轟然傾覆的趨勢。
易閣白大笑,就像一個瘋子一樣癲狂大笑。
「蘇然,秣兵城便是我最後的手段,只要秣兵城落下,轟然撞擊。」
「其產生的威力,足夠將方圓萬里之內的東西,盡數毀滅。」
「而且,我還在秣兵城中埋下了秘密邪物,縱然是那些逃過一劫的人,也休想逃過第二劫。」
「哈哈,蘇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你,你如何救你身邊的人。」
在易閣白張狂大笑間,秣兵城已經完全失去控制,再不是之前的平穩下落,而是,如天外隕石般轟然砸下。
這樣巨大的一座城池,若是轟然砸下的話,產生的破壞力是不可想像的。
易閣白說的沒錯,方圓萬里,將寸草不生,無一倖免。
這是易閣白打算和蘇然同歸於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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