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就不一樣,不僅住所周圍沒有大湖河流,就連房子中也沒有鏡子和任何可以反光的存在。
就連玻璃都是那種特製的。
這其實,便是和月白的臉有關了。
月白臉上的傷疤是月白一輩子的痛,而且是抹不去的痛。
承受不住,卻必須活着,折磨半生,卻不可放棄。
儘管她現在是大將軍,地位還算是高等,她現在神力驚人,令無數將軍和士兵仰慕。
但是,月白還必須每日白紗遮面,終究不能在人前露出真容。
永遠都只能躲躲藏藏,連普通人都不如。
月白有神力,下面有的是靈藥。
原本,不要說一道傷疤,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也能夠讓你重生。
除非是斬下腦袋,否則的話,在下面,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活着,手腳內臟都是可以重生的。
但是,月白的傷疤,卻是老頭子所賜。
這就好像是一道烙印,是一條罪責,是嚴厲的懲罰。
不僅刻在了月白的心中,還是直接刻在她的臉上,供人嘲笑和觀看。
這樣的懲罰,對月白,是心靈身體都承受不起的。
回想當年,月白為了得到大將軍的職位,同所有人一樣,簡直是煞費苦心,日日期盼。
拼命修煉,努力爭取,但終究是毫無希望。
那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一則謠言,說在那暗兵之中,有着一種神藥。
得之,便可讓神力增強。
在實力為尊的下面,有了強大的實力,還愁沒有大將軍之位。
雖然想像是美好的。
但是。
暗兵,那可是老頭子直接管轄的機構,是嚴禁外人踏足,更是忌諱外人染指。
一經發現,便是重罪。
月白是知道的,但是那個時候,月白在知道了這個神藥消息之後。
便像在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越是努力的不想它,它越是開始生根發芽。
而且,好似是錯覺一樣。
月白幾乎每天都能聽到一種蠱惑的聲音,在不斷的對她說,要去偷神藥,只有那樣才可成為大將軍。
否則的話,將沒有半點機會。
那時候,月白的耳中,腦中,心中,只有神藥兩字。
不斷的迴響,不斷的出現,不斷的蠱惑,幾乎要將月白逼瘋。
終於,月白沒有經受住誘惑,成為大將軍的誘惑終究是戰勝了心中的恐懼。
月白去偷了。
而且,還神奇的偷到了。
只是,還未等月白高興片刻,還未等她好好的看上一眼神藥的時候。
暗兵的人已經出現,將其抓獲。
可是,這個時候,卻是奇怪的發現,月白手中的神藥卻是假的,而暗兵丟失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神藥。
月白對此更是完全不知,不知道自己的神藥為何是假的,更加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找不回神藥,月白難辭其咎。
不管是調查,還是嚴刑逼供,月白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想瞎編,也都編不出真實的故事。
更加編不出真正的神藥到底在哪裏。
最後,老頭子動怒,要將月白直接處死。
就在這個時候,易閣白出現了,他就像是一個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了月白的面前。
說是他在老頭子面前求情,念在月白昔日有功,而且是可塑之才的份上。
算是饒恕了月白的罪責。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月白的臉上就被打上了一個終生的烙印。
長長的一道難看疤痕。
那是對月白的懲罰,一日不找回神藥,一日疤痕不除。
也是對其他人的警告,月白成為了一個行走的活生生的例子,在不斷的告誡和驚醒眾人。
下場和懲罰。
也就是這樣,月白歸順了易閣白大將軍,成為了他手下最忠實的一條狗。
之後,在易閣白的大力扶持下,月白成功的成為了大將軍,算是圓了一直以來的夢想。
只是,夢想能圓,臉上的傷疤卻是再也難以抹除。
而且,月白其實也明白,可能她一輩子都無法找回那神藥了。
她可能到死都無法抹除臉上的傷疤,無法再照鏡子看一眼自己的容顏。
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這條疤痕,已經成為了月白的心魔,深深的刻在她的人魂之上,死亡都擺脫不掉。
其他人都說,月白是感激易閣白的救命之恩,為報答其恩情,才歸順在易閣白麾下的。
月白對他人,對易閣白也是這樣說的。
但,其實只有月白自己心裏明白。
她只是逃不掉了。
每每想到此處,就讓月白的心中生出無力和絕望之感。
靠在沙發上,再沒有平日裏大將軍的那種威嚴和高傲,也沒有在雪山和寒月冰交戰的那份鬥志和蕭殺。
有的,只有頹廢之氣。
厚重的頹廢之氣。
是真的不應該在她這個大將軍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頹廢之氣。
但,這就是月白現在的最真實狀態。
手中拿着一壺白酒,雙眼無神,靠在那裏,不時的喝上兩口。
躲在無人的房子裏,獨自耗費時間。
這就是真實的月白生活。
突然,敲門聲傳來。
月白當即雙眼精光閃動,頹廢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凌厲如刀劍的銳氣。
她這裏一般情況下,可是沒人來打擾她的。
易閣白通知她做事,也是直接傳信,根本不必派人上門。
其他人也知道她性格孤僻,喜怒無常,故不會來打擾。
那麼,來此的人,會是誰?
月白神力散發出去,想要感受一下門前的人是誰,卻只能感受到好似一股風站在門前。
其他的,竟然感受不到半點。
這就很有趣了。
如此,更加不得不讓月白謹慎和小心了。
果斷開門,但也做好準備,若是來人心懷敵意,那月白將先下手為強。
從雪山上回來之後,看到寒月冰,易閣白和蘇然的影身,讓月白是越加的小心和謹慎了。
或者說,是膽小了。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她這個所謂的大將軍,在蘇然和易閣白的眼中,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月白看到門外的人,當即一怔,「是你?」
李流雲微微輕笑,如山間的風,如流水上的花。
「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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