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應該算是一切都挑明了,但是蘇然如此沉默,不僅是有些不禮貌,而且還有些讓人覺得蘇然在戲耍南尊他們。
若是其他人,早就暴躁了。
但是南尊不是一般人,其心性和智慧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然也坐不到尊主那個位置。
他大概猜到了蘇然的打算。
喝了一口茶,靠在沙發上想了片刻後才輕嘆一口氣。
「好,這件事只能算是我個人的幫你忙。」
這句話一出口,蘇然才算是笑了,「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逼你。」
這話說的,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蘇然身後的巽瘍卻是有些迷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怎麼蘇然沉默不言,南尊卻是答應幫忙了呢。
到底要幫忙什麼?
難道是,易閣白?!
南尊看了一眼巽瘍,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若是面對的是其他人的話,巽瘍根本就不能留在這裏。
是一個字都不能聽到的。
但是現在,因為蘇然的緣故,巽瘍可能也就不再算是什麼外人了。
既然已經開始說開了,那就沒有再打啞謎,再說廢話的必要了。
剛才沉默可行,但是現在若是還沉默,只會適得其反。
「易閣白可不是普通的阿貓阿狗,你想要碰他,可要考慮清楚了。」
「我知道。」
「那,有幾分把握?
「一分都沒有。」
這個蘇然還挺老實,更加沒有盲目自大,說什麼自己天下無敵的蠢話。
「提前說好,我可是不會幫你承擔危險,更加不會為你擋災,若是不妙,我可是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出賣的。」
「你記住你的話便好。」
南尊想了想,「你需要多久?」
「三天。」
南尊點了點頭,喝完手中的茶。
「那就巽瘍作為我們之間的聯絡人吧,反正你也是這樣打算的。」
蘇然看想巽瘍,「你可願意?」
巽瘍點頭,「我願意。」
蘇然輕笑,「你不用那麼深情的看着我說我願意,搞得好像我們在宣誓成親一樣。」
巽瘍的臉不由的紅了一些,在這麼嚴肅的場合說笑,也就只有蘇然了。
南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我就走了,三天之後我會給你答覆。」
「好。」
南尊和星璇離開,至始至終,星璇都沒有說一句話,站在那裏甚至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南尊兩人離開,巽瘍看着門口。
「我從未見過尊主能如此輕易的答應一個人幫忙。」
南尊是什麼人,調查部的人都是清楚的。
說其冷漠無情也不為過,為自己利益,南尊可以隨時扔出身邊任何一個人作為替罪羊。
不管這個人如何的忠誠於他,對調查部來說如何的重要,南尊都不會可惜。
在南尊的心中,永遠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這樣的人,從來不幫助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南尊都會不擇手段的完成。
但是,還不會欠任何人的人情。
這就是南尊。
所以,在剛才聽到南尊竟然那麼輕易答應蘇然幫忙的時候,巽瘍真的是詫異太多。
蘇然輕笑,「若非做賊心虛,南尊可不是那種能隨便答應的人。」
做賊心虛?
巽瘍不懂。
剛才蘇然的沉默,別人也許不知道是何意,但是南尊卻是心知肚明的。
作為調查部的尊主,南尊手中掌握的情報和事情是別人無法想像的。
同時他的地位也是別人想像不到的高。
牢頭前輩那裏被送來的那個人,手中有着畫軸,還有為蘇然的安排,種種一切。
其實,南尊都是清楚的。
他也許無法探查到牢頭和蘇然之間到底說了什麼,但是那個半死不活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尊卻是知道的。
這點,不是蘇然的簡單猜測,而是驗證過的。
而筱夜那裏的那個點,便是蘇然的驗證之法。
筱夜那樣的點,在調查部,沒有千萬,也有八百萬之多,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點遇到襲擊,可是請不到南尊和星璇這樣的最高人物出現的。
更加不會那麼迅速。
然而,蘇然才剛剛摧毀了筱夜的那個點。
南尊就馬上到了,而且還帶着星璇,速度之快超乎想像,這可不算是正常情況。
更加不合理,不合情。
唯一的解釋便是,南尊他就是在等蘇然的出現。
所以,才會得到筱夜的求救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親自趕往現場。
那麼,又是什麼事情值得南尊親自等待蘇然呢。
能驚動南尊和星璇這樣的人物,單單是一個蘇然,還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加碼。
現在看來,就只有易閣白的那一件事了。
只有如易閣白那樣的人物,再加上蘇然,才會驚動南尊這樣的人。
想到了這點,看到了南尊的動作,蘇然也就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測。
被送到牢頭那裏的那個人,並沒有逃過南尊的眼睛。
而且,南尊還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才會親自等待。
所以,其實,蘇然去筱夜的那個點救下巽瘍,一方面是想救巽瘍,他需要巽瘍這樣一個人。
另一方面,其實就是在告訴南尊,他蘇然出現了,你可以來我這裏了。
而故意說出的那句話,就是在告訴南尊,蘇然已經知道了關於易閣白的安排。
不至於,再讓南尊猜測,不好開口。
蘇然說的做賊心虛,其實就是說的南尊監視牢頭和他的情況。
雖然監視就是調查部的一種手段,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是這畢竟是不能見光的一種手段。
都裝糊塗,那沒問題。
但若是一方挑明的話,那就說明,一方打算揪着這件事,需要一個說法了。
如蘇然這種,只需要沉默,就在告訴南尊,你的事情我知道,想要我什麼都不說,不計較的話,就看你的態度了。
南尊自然也知道。
牢頭因為蘇然的關係,現在可是已經沒人再敢將他當做一個小小的牢頭了。
一個蘇然就不好惹了,再加一個牢頭。
南尊不說句話,不表個態,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蘇然才說南尊是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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