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認為田逢吉根本就沒打算帶他去登雪山,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看守營地,會燒水做飯的牛馬罷了。
田逢結他們,終於覺得時機成熟,覺得已經做好的完全準備,也難得碰上了一個最好的天氣後。
他們開始真正嘗試第一次的登頂了。
只是,田逢結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走後不久。
溫酒將他們的營地故意毀壞,而後將所有補給和裝備全部扔進了冰縫之中。
而後,溫酒悄悄跟上了田逢結他們。
不光是要跟在他們的身後藉機登上雪山,他還心懷不軌,想要最終一個人成功登頂。
在雪山上,死幾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一場狂風,便可將人吹走。
一場暴雪,就能阻擋所有來路,讓人不辨方向,活活凍死在雪上上。
當然,一場雪崩也足夠將八個人全部吞沒。
而在雪山之上,引發雪崩的方法也實在太簡單了。
雪山之上的天氣瞬息萬變,原本還是晴朗風停的好天氣,轉眼之間便是狂發暴雪,席捲而來。
田逢吉知道最好的登山機會已經不再,所以眾人決定先回營地,再做打算。
豈料在返回途中遇上了悄悄跟隨而來的溫酒。
說到這裏的時候,田逢吉的眼神波動劇烈,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田逢吉在風雪之中看到是溫酒,着實驚訝。
讓他留守營地,怎麼悄悄跟隨而來,而且看其樣子,還不知道上面的天氣已經變了。
再走下去,將是死路一條。
「溫酒,你給我站住!」
田逢吉抓住溫酒大喊,強烈的風聲,讓他的聲音變得很小,不得不用最大的聲音,才可讓溫酒聽到。
「不能上了,上面的天氣已經變了,再上就是死路一條。」
溫酒才不管田逢吉的勸告,他認為田逢吉只是不想讓他成功,不想讓溫酒比他們所有人提前登上山頂。
直接甩開田逢吉,根本不理。
「你怕死,我不怕,我就要登上山頂讓你們看看,誰才是最有本事的人。」
田逢吉覺得溫酒是瘋了,以溫酒的能力,上面的天氣和險惡的地形,足夠讓他死一百次。
可是,不管田逢吉和隊友如何解釋,溫酒就是不聽,鐵了心要登山。
就在這時,天氣越加惡劣起來,已經不再是僅限於山頂,開始向着他們而來。
他們真的要退走了。
但是溫酒不管,還是執意要上山。
「田逢吉,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帶我上山,你就是讓我給你當牛馬,東西我拿,營地我守,飯菜我做,就連踏馬的一壺熱水也是我來燒,我受夠了。」
田逢吉想要對溫酒解釋,不是那樣的,但是沒用。
風聲很大,他的解釋顯得那樣無力,而且溫酒也不會聽。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把營地毀了,帳篷和補給我都已經扔了,我也許會死在上面,但是,你們也休想活着離開這座雪山。」
聽到此,田逢吉大驚,眾人驚駭。
溫酒實在太過分了。
在這樣的天氣和環境下,沒有御風的帳篷和禦寒的補給,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溫酒這是要逼死他們啊。
「溫酒!」
田逢吉終於動怒,溫酒的行為已經不僅僅是在宣洩不甘和嫉妒恨意,他的行為已經是在殺人。
殺他們八個人!
「怎樣,生氣啊,活該,讓你們不把我當人看,我就讓這座雪山成為你們所有人的墓地。」
「我殺了你!」
盛怒之下,田逢吉抽出了腿上的匕首,直接就刺向了溫酒。
脖子大動脈,頭上,臉上,手上,身體上,腿上,盛怒之下足足刺了十幾刀。
如此,溫酒當場直接倒地,鮮紅的血染紅雪白的雪。
看到溫酒倒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和鮮血,田逢吉才驚醒過來。
可惜,已經遲了,溫酒的咽喉和動脈受創嚴重,已經死了。
這樣的傷勢,在雪山上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不可能救活的。
之後,他們八個人商量,溫酒的事情就當誰也沒見到這個人,這樣的風雪會很快淹沒溫酒的屍體。
會將一切都掩埋,不管是屍體還是罪惡。
之後,他們依靠自身的裝備和補給,再加上一點好的運氣和天氣轉好,才艱難的走出了雪山。
成功活了下來。
只是,田逢吉心中始終有了陰影,總感覺自己手上有着洗不乾淨的鮮血。
即使在照鏡子的事情也會看到溫酒滿臉是血的站在他背後,說他很冷。
這樣的狀況,田逢吉知道他已經不再適合登山了。
也就從那天起,田逢吉的精神便出現了問題,再也不登山了,再也不碰酒,再也不談論關於登山和小隊的事情。
幾個月之後,原本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田逢吉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可以重新正常生活了。
但是,一個女人的出現,又打破了田逢吉安靜的生活。
杜莎莎。
蘇然細細聽着,事情好似越加明朗起來。
杜莎莎是溫酒的女朋友,溫酒在登山之後便失蹤了,所以她來詢問田逢吉關於溫酒的下落。
不管怎麼說,都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田逢吉無奈,他只好將已經編好的故事告訴了杜莎莎。
說是溫酒在登山的時候,私自離隊,與他們走散,之後他們在雪山中找了很久,可是卻始終沒有找到溫酒的屍體。
可能,溫酒早就死了。
杜莎莎聽完,咒罵田逢吉身為隊長不負責任,更加不該將溫酒留在雪山之上。
但是,儘管如此,溫酒已經死了。
杜莎莎說要去雪山,怎麼都要將溫酒的屍體找回來,給她和溫酒的家人一個交代。
田逢吉看着杜莎莎離開,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雖然知道,找到溫酒的屍體簡直是不可能,但是心中還是害怕,萬一真的找到了溫酒的屍體。
一看就知道是被刀殺死的,他可就完了。
所以,這個杜莎莎不能留!
但是,田逢吉並非心狠手辣之人,當初殺溫酒的時候,完全是在盛怒之下罷了。
然而此時,要他再去殺杜莎莎,真的沒那個膽量和勇氣。
只能期盼杜莎莎找不到溫酒的屍體。
一切會那樣過去了。
只是,令田逢吉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幾天之後。
杜莎莎再次找上了田逢吉,並且怒氣沖沖對田逢吉說有證據表明,是田逢吉親手殺了溫酒。
要去報警,要讓田逢吉付出代價。
當時,田逢吉就懵了,杜莎莎是怎麼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杜莎莎去找了其他七人,只有他們知道是田逢吉殺了溫酒,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田逢吉怎麼能讓杜莎莎去報警,於是將其囚禁,之後找了一個不算是正道上的朋友,帶走了杜莎莎。
至於最後杜莎莎到底如何了,田逢吉沒有去打聽,也不想去管。
而此時,田逢吉心中對曾經的七人埋下了一個種子。
這次,他能將溫酒的秘密告訴杜莎莎,那麼下次,就能將這樣的秘密告訴警方。
他算是有一個把柄落在了他們手中。
而留着他們始終算是一個禍端。
但是,七個人,到底是誰,田逢吉實在查不出來。
總不能將七個人全部殺了吧。
田逢吉有那心,卻也沒有那個膽。
他想再看看,再等等,看那七個人是否真的會出賣自己。
那段時間,田逢吉已經做好的隨時逃跑的準備。
萬一他們真的出賣自己,他不能活了,他們也得死!
只是一段時間過後,田逢吉發現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許這件事隨着杜莎莎的消失,就真的翻過去了。
就這樣,安全無事過去了很多年。
田逢吉也搬了家,變了樣,在一個城市重新開始生活。
十幾年的時間,足夠他忘記這件事,也足夠其他人也淡忘所有事情。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已經死去十幾年的溫酒竟然詭異的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這簡直比當初看到自己殺了溫酒還要可怕,還要駭人,還要將田逢吉逼瘋。
溫酒只是出現在他面前,但是並沒有找上他。
田逢吉覺得溫酒是在找機會,不光是要殺他,還要毀了他的一切。
甚至是傷害他的家人。
而就在這時,已經十幾年沒有聯繫的小隊中人,也找上了他。
說溫酒找上了他們,要他們作證田逢吉殺了溫酒。
不然死的就是他們。
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逼田逢吉主動去認罪,不然他們就不念舊情,全體出庭作證。
田逢吉十幾年前埋下的種子,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為了自己,為了家人,這些人必須死。
於是,他狠心之下,將曾經的七人,全部殺死。
殺了人之後,他徹底的懵了,精神受到嚴重重創,不管是神智還是心神都已經失了常態。
這時候,溫酒也消失不見。
但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時候,藥王谷的人找上了他,將他囚禁起來。
這便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蘇然長出一口氣,還真是漫長的故事。
田逢吉神情恍惚,再也堅持不住,蘇然讓他沉睡了。
田逢吉親口所說,也許,一切已經真相大白。
不算是田逢吉殺人,還是溫酒,還是見到杜莎莎的驚恐,似乎都說的過去,都有了符合邏輯的真相。
或許,真相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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