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使用保持一臉平靜,他什麼話都沒說,感覺事情跟他真沒關係,剛剛聽到大嬸的介紹,已經知道叫胡三是廚子,探親回來將自家媳婦帶回來一起務工。
事情清晰明了,不過大嬸的眼光讓他很認同。
人太出眾,站在哪裏都會被人發現。
「好說,好說。」李德露出不尷不尬的微笑。
「大哥,我餓!」黑臉的羅士信又突然冒出一句。
幾個人才想起來,他們的雞蛋沒有搗完。
接着幾個人回到廚房又開會顫抖起來。
李嬸得知真相,臉臊的發紅,從一開始是她誤會了,突然又擔心其她家的男人會不會有事,不過剛才聽到帶走自家男人的是二寨主。
她雖然沒什麼見識,二寨主是什麼地位的人她是知道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
李嬸琢磨事的時候,沒注意,李德已經進屋了來到了爐灶前。
圍裙一圍,手上大勺一揮,倒是頗有小當家的架勢。
菜籽油下鍋,蔥白,最後剩下的渾豉,薑末炒鍋爆香,瞬間一股香味散發到廚房的每一個角落。
搗好的雞蛋下鍋,一邊下一邊攪拌,加水,沒有澱粉只能用稀釋後的一點麵粉對付,他倒是不心疼廚房調料,大塊鹽巴直接撒裏面。
平時廚房做東西都是用醋布。
李德的敗家,他自己並不知道。
炒熟,膩乎,出鍋,滷子直接用一個陶瓷罐子裝的,有酒罈子那麼大。
李德做好後發現他身邊靠了一幫人,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的。
「幹嘛,我給我弟弟做的面,你們想吃?」李德才不怕他們的目光威脅呢。
幾個人搗蒜式的點頭。
「想吃,你問問我弟弟。」李德說着,幾個人頓時感覺他們的身後仿佛有一座高山已經將他們籠罩。
幾個人撥浪鼓式的搖頭。
李德才算滿意,心說長的凶有用麼,怒目圓瞪有用麼,實力在這兒,無奈啊。
羅士信的飯碗有盆那麼大,麵條上加上雞蛋滷子,禿嚕禿嚕的整個廚房就聽到這一個聲音。
幾個幫廚大漢,像是能望面止餓一樣,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大桶的麵條,愣是讓羅士信吃了大多半,剩下的幾個大漢才輪到,一個個的吃的是啼哩吐嚕。
「我回來了,面呢,我的面呢?」
瞬間裴元通整個人進入到抓狂狀態,怨念瞬間出現在李德四周,其實李德倒是挺同情他的,又沒有趕上第一波熱乎的。
感嘆做事業的人太忙了,廢寢忘食,自家二舅子算得上是勵志男,他只有心中默默的替他打氣加油,至於麵條沒了在做被。
羅士信吃的打着飽嗝,接下來的事情他才不管呢。
吃飽了幹啥,當然是遛彎。
晃晃悠悠,李德又開始在山寨里找人向他問好,樂此不疲的他導致山寨大白天幾乎院子裏見不到人。
「嗝兒!」羅士信時不時打着飽嗝。
吃麵條能吃撐到這樣絕對人才。
一天慢慢過去。
他不知道,此時裴青璇正在發愁,她的父親剛到,先是查點了山寨各項物資儲備,糧食錢財,算了日常開銷發現儲備的白面在短短一天之內十去其一。
事情是從午飯開始的,他們午飯吃的是麵條,有滷子的麵條異常美味,知道是李德做的醬料,裴青璇沒有太在意。
可是她的父親卻發現了問題,山寨的伙食什麼時候有這麼好,按照這樣的吃法,不用半個月山寨就點被吃個窮。
最後還是把把麵條吃完才去調查,結果發現因為麵條太好吃,導致山寨人食慾大開,一頓飯吃掉了至少三頓飯的量。
三頓飯倒也沒什麼,可架不住山寨人多,五百多張嘴,一頓飯直接吃掉白面的十分之一,雖然糧食消耗巨大,帶來的效果是讓善哉里的人士氣高漲。
裴仁基晚上跟子女們開會的時候,將事情說了出來,引來眾人一番重視,罪魁禍首成了裴元通。
他現在就像是一犯了錯誤的孩子,坐在一旁默不作聲,聽着長輩的教誨。
「裴元通你管理山寨的錢糧物品,不知道白面的儲備有多金貴,要照着你的伙食標準,半個月後就點散夥。」裴仁基語氣不急不緩,一副不怒自威的態勢,更讓裴元通心裏沒底。
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可是能怪得了誰。
裴元通覺得自己很冤,想要辯解,看着父親和姐姐面色為難的樣子,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覺得真的很憋屈不說難受。
「父親,姐,元通知道錯了,可不全是我的錯。」裴元通開口道。
「你,還要狡辯?」裴青璇冷聲道。
裴青璇其實是很向着她的弟弟的,犯了錯誤記得教訓,改正錯誤就好,偏偏遇到父親查崗,你現在解釋不是跟父親對着幹嗎。
她是真的怕父親氣壞了身子,所以出言警告。
裴元通哪裏不知道姐姐的用意,只是他真的不想背鍋,明明是形勢所迫,他是不得已才做的決定。
「姐,不是我狡辯,我承認我的決定是有些魯莽,可是妖怪應該怪姐夫才是,要不是他做了雞蛋打滷面味道太香,哪能被山寨的兄弟們圍着,正趕上飯店來到廚房的人又多,當時要是不答應他們,情況會不受控制的,所以我才做的決定。」
裴青璇單手扶額,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此事跟李德有關,她不好再開口,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現在怎麼解釋,父親對李德的態度如何,她已經不敢想像了。
「你是說打滷面是李德做的?」裴仁基語氣平靜的問道。
「是啊。」裴元通老老實實的回答。
「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裴仁基道。
「哦,事情開始是因為羅士信餓了……」裴元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本來說的是避重就輕,可依舊被裴仁基猜出了大概。
「羅士信餓了,李德給他做吃的之後他們離開,你為了解饞又吩咐人做了一些,是也不是?」裴仁基嚴肅的問道。
「是。」裴元通冷汗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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