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年紀大呀。
朱翊鏐已經算是流氓中的佼佼者,年青一代很難有人能夠比得上他,但是遇到張元功他們這些老傢伙,他還是無奈敗退。
他就算想怎麼樣,也是孤立無援,除了他之外,誰也不敢懟這些長輩。
一炷香後。
朱翊鏐、徐繼榮等年輕人站在包房外,凍得是直哆嗦,而裏面則是重新響起了歡聲笑語。
只不過聲音有些蒼老。
一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感覺在他們心中是油然而生,他們又趕緊跑去另一個包房。
「該收多少錢,就是多少,不打折。」
郭淡指着包房,低聲向劉藎謀道。
劉藎謀語帶揶揄的笑道:「你這是氣急敗壞了嗎?」
「此話怎講?」郭淡詫異道。
劉藎謀道:「你的貴賓卡,可是沒有人買啊!還有,他們似乎也不打算將那些土地租給你。」
郭淡呵呵道:「這才剛開始推銷,你急什麼,過不了久,他們就會主動拿着銀子來找我的,求我租下他們的土地,到時我就還得挑三揀四,沒有身份地位,沒有涵養的,我是一概不要。」
「是嗎?」
劉藎謀狐疑的看着郭淡。
郭淡聳聳肩道:「不信咱們就走着瞧。」
......
這下注日是如此熱鬧,等到馬賽之日,場面自然是更加熱鬧。
冬日的寒冷,可是不能夠阻止大家對於馬賽的熱情。
關鍵是士林的反對聲音已經漸漸變小,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或者說饒郭淡一命,而是因為他們喊得越凶,臉上就越疼,因為根本就阻止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向朝廷施壓,但如今打死萬曆,也不可能關閉馬賽。
這就是一個聚寶盆啊!
獎池大廳封廳時,下注金額再度突破十萬兩,並且高於前兩回,創造出一個新的記錄,這個金額越高,下注的人就越多,誰都想以小博大,這人多起來了,就聚少成多,這金額就更高了。
這可是一個良性循環。
等到比賽開始前夕,賽馬場周邊已經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不得不說,這個新賽場的體驗感實在是比那邊好太多了,那邊還得踮起腳尖來看,而這邊因為周邊有很多小山坡,小山丘,如今這些都已經改造成看台,每個人都能夠將賽馬場裏面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這一回郭淡規定每個號碼必須穿指定的顏色,都是非常鮮艷的,站遠一點,也一眼就找到自己下注的馬匹。
開場還是一樣,就是那位婀娜多姿的美女,站在高台上偏偏起舞,然後一箭帶走紅綢,十二匹駿馬立刻奔出,因為報名的人越來越多,於是又擴充到十二道。
瞬間,整個賽馬沸騰起來。
經過多日休息,每一個選手都準備的相當充分,而且,有了前了兩回的經驗,他們也漸漸知道,該注意些什麼,如何調整自己心態。
半圈過後,還有八匹駿馬不分上下,並且是在如此快的速度下,可真是太刺激了。
張元功他們都已經出得包間,站在門前吶喊,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冷,每個人身上都覺得熱烘烘的。
面目猙獰!
歇斯底里!
或許是平時被禮法束縛的非常痛苦,他們需要一個窗口來宣洩,而這種速度、刺激的比賽可供他們非常痛苦的宣洩出來。
當十二匹駿馬相繼衝破終點之後,與前兩回一樣,天堂和地獄同時降臨。
但不打緊,後面還有着五場比賽。
一連三日,真是比過節還要熱鬧,人人都沉浸在馬賽的樂趣之中。
其中當然也包括周邊的商鋪。
周邊臨時搭建的商鋪營銷額更是高的離譜,如那些村民的小攤位,無一例外,不到中午,就已經全部賣光,個個都是捧着錢袋,失聲痛哭,我怎麼就這麼蠢,為什麼不多準備一點,如今只能看着別人掙錢。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其實如周豐他們也是相當吃力,趕忙從城內的店鋪調食物過來。
大量的食物往賽馬場這邊運送,尤其是零食,賣得真是相當火爆,哪怕不怎麼好吃。
這真是太令人眼紅了,不少人都來打聽,能不能給個攤位,這裏明顯是供不應求,何不讓大家都賺一點。
這真是肉眼可見的商機啊!
周豐、曹達這些大富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們天天蹲在牙行,打聽新賽馬的消息,他們可都希望可以承包下那邊的酒樓、旅店。
然而,郭淡則是對外宣佈,馬賽將會在五條槍舉辦一次招商大會。
這令大家很是困惑,談買賣就談買賣,找個清靜的地方,跑到五條槍去幹嗎?
難道又是要為五條槍宣傳?
五條槍曾今是轟動一時,但是如今卻變得非常低調,沒有再舉辦什麼畫展,但不是說五條槍已經走向衰敗,而是因為目前五條槍的所有資源都投入馬報和馬賽的宣傳畫上面,雖然低調,但是每個月都賺得是盆滿缽滿,如今不僅僅是在技術上超過官府,在規模上也超過了官府。
但即便如此,這人手還是顯得不太夠用,那關小傑就一直都在抱怨,他跟朱立枝畫了很多畫,一直都被延後,沒有得到重視。
但是沒有辦法,沒有畫冊,大家也只是在空虛寂寞冷的晚上,抱怨那麼幾句,但是馬報要不準時出現的話,那店都會被人砸了。
這困惑歸困惑,錢還是要賺,甭管你在哪裏辦,我們都得去。
武英殿。
「郭淡,你要給朕看什麼寶貝?」
萬曆一臉好奇的看着郭淡。
張誠、李貴也都充滿好奇的看着郭淡。
郭淡嘻嘻笑道:「回陛下的話,是一幅畫。」
「畫?」
萬曆目光閃動了下,心想,定是美女圖。他嘴角偷偷冒出一抹詭異的笑意,一本正經道:「快些呈上來吧。」
郭淡遲疑片刻道:「陛下,這裏可能小了一點,陛下要不移駕後院觀看?」
萬曆震驚道:「朕的武英殿都小了,你那幅畫有多大?」
郭淡道:「有兩丈多長,關鍵這裏沒有地方掛。」
「兩丈多長?」
萬曆眨了眨眼,心想,難道是群美薈萃圖?笑呵呵道:「這麼大的話,朕倒是要看看,那就移駕後院吧。」
幾人來到後院的草地上,只見草地放這一個巨大的木架,是紅布蓋着的。
張誠抱怨道:「你小子幹什麼都是神神秘秘的。」
郭淡笑道:「內相勿怪,這畫太寶貴了,價值連城,得保護好。」
萬曆一聽價值連城,更是好奇,呵呵笑道:「快些將紅布取走。」
「是。」
兩名護衛立刻上前,拉下紅布來。
萬曆、李貴、張誠皆是面色一驚。
只見那木架上掛着一幅巨大的畫,但是上面畫得可不是什麼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而是樓宇林立,雕樑畫棟,車水馬龍,燈光四射,萬馬奔騰。
咋一眼看上去,非常壯觀。
比京城都要漂亮的多啊!
「這是什麼?」萬曆顫聲道。
他身為皇帝,可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建築畫。
燭光能she出那種光線嗎?
不可思議啊!
張誠望着最上面幾個大字,念道:「新賽馬場效果圖?」
「是的。」
郭淡道:「將來的賽馬場就會建成這樣。」
這也是歷史上第一幅建築效果圖。
張誠當即吸得一口冷氣,道:「這賽馬場要建這麼大嗎?」
萬曆卻道:「這得花多少錢?」
郭淡笑道:「不需要花一分錢。」
張誠震驚道:「不花錢?莫不是你會變戲法?」
「當然不是。」
郭淡搖搖頭,道:「這上面的酒樓、旅店、茶肆,我們都會承包出去的,由承包者來興建。」
萬曆突然想到,郭淡曾與他說過,建設賽馬場不但不花錢,而且還賺錢,只是他沒有想到,郭淡會這麼猛,搞這麼大一個賽馬場。
那他們手中的木材就有着落了。
興許還不夠啊!
那絕逼是要漲價的。
還有租金。
這真的能夠賺錢啊!
萬曆看到這效果圖,腦中不斷響起金銀作響的聲音,眼眸就快變成銀色了。
張誠突然指着一棟非常漂亮、雄偉的建築物道:「這是什麼?」
郭淡道:「這是賽馬最大的旅店。」
「旅店?」
張誠驚呼道:「旅店你建這麼漂亮?這可是比.....。」
他差點說着旅店比皇宮的一些宮殿還要漂亮。
郭淡點點頭道:「回內相的話,來賽馬的非富即貴,必須得讓他們賓至如歸,若想要承包這旅店,必須得投入兩萬兩。」
兩萬兩就建造一個旅店?
饒是萬曆都倒抽一口涼氣。
好冷!
好冷!
這絕對是大明最貴的旅店。
李貴突然指着這旅店左邊的一個廊道連着的非常雅致的建築物問道:「這邊上是什麼?」
「這就是酒樓。」
郭淡道:「到時旅客走過這廊道,便能夠吃上美味的佳肴,目的還是為了方便客戶。」
萬曆突然指着右下腳一個非常雄偉的建築物群道:「這裏又是什麼?」
郭淡訕訕道:「回陛下的話,這裏是潞王的會所。」
「潞王?」
萬曆一愣。
李貴和張誠相覷一眼,這個消息可真是很勁爆。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潞王將這一片牧場租給我們,卑職也將整個賽馬場唯一的會所,承包給潞王。」
萬曆稍稍點頭,又問道:「這會所又是什麼意思?」
郭淡遲疑片刻,道:「陛下,內相,李公公,這...這是潞王的商業機密,所以...。」
萬曆立刻道:「你但說無妨,朕不會說出去的。」
他對潞王可是非常寵愛的。
「是。」
郭淡道:「這個會所就是一個網羅周邊藩國美女的地方,追求的是一種異域風情,潞王的初衷是希望讓京城百姓,對周邊藩國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說得這麼委婉,不就是青樓唄。
李貴、張誠聞言,頓時沒了興趣。
但是萬曆卻是眼中一亮,只覺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
作為五肢健全的男人,他敢拍胸脯保證,這會所一定的大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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