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古代而言,皇帝絕對是最強ip。
但是萬曆更是最強ip中的最強ip。
因為他平時都不出門,不但不出門,也很少見人,一般都是宅在後宮,一些大臣可都未見過他的面,更別說民間的中產階級,他這稍微挪一挪,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賽馬區立刻變得是萬眾矚目。
不但是一票難求,而且還是一床難求,就那陳方圓的陳樓,賽馬區最大的旅店,在一夕之間,房間就全部預訂了,要知道陳樓的房間可是不便宜,最便宜的房間,住一晚都得三兩銀子,貴的達到五兩。
這已經是非常昂貴得價格,天下間可也沒有這麼貴的旅店,普通百姓是連想都不用想。
現在想要訂房,得下個月二號才有房。
金玉樓、醉霄樓的桌位,也全都預定出去。
這些商人笑得是嘴都合不攏,如今大家可都搶着往他們手裏塞錢。
......
一諾牙行。
「關於衛輝府的貨物,已經全部運到賽馬區的倉庫。」
寇義說着遞上一份單子,「這是貨單,姑爺請過目。」
郭淡接過貨單看了看,點點頭道:「這麼多貨物,應該足夠應付未來一個月。」
「一個月?」
寇義道:「我看這麼多貨物至少可以應付半年。」
「半年。」
郭淡笑道:「如果半年才銷售的完,那我開超級市場的意義何在。」他將貨單放到一旁,又道:「你去備上馬車,我等會要親自過去看看。」
「是。」
寇義剛出來,就見徐繼榮闖進來。
「淡淡,你這回可一定得幫幫我。」
天啊!
看到徐繼榮,郭淡頭都是暈得,「小伯爺,現在我沒有功夫幫你,你看看桌上這些文件,我都快要忙死了。」
「淡淡!」
徐繼榮攔在郭淡身前,嘟着嘴,微微低頭,雙眸上移,幽怨地看着郭淡。
「你別這樣好麼,說吧,說吧,什麼事?」郭淡也真是醉了。
「就知道你會幫我的。」徐繼榮嘻嘻一笑,又道:「淡淡,這回馬術比賽,我爺爺可是非常看重,希望我拿個第一,這第一必須要給我。」
靠!我生產「第一」得?還必須給你。郭淡一手搭在徐繼榮的肩膀上,笑呵呵道:「小伯爺,你有點追求好不好,你之前幹啥啥都是第一,你對於第一還有需求嗎?我以為你早就麻木了,反正我現在看到你拿第一就很想吐,實在是看了太多回,忒也沒勁了。」
徐繼榮反手就搭在郭淡的肩膀上,面色嚴肅道:「淡淡,不瞞你說,我也不想再拿第一,我拿過的多少個第一,我自個都不記得了,這回是我爺爺硬逼着我拿個第一,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你記不清就好。郭淡道:「我已經幫你安排一個凌駕於一個第一之上得位子,這個位子只有一個,而且是小伯爺得專屬,那第一已經配不上你了。」
「啥位子?」
徐繼榮急急問道。
「就是形象大使。」
郭淡道:「屆時你第一個出場,由你來展示這馬術比賽一些規則和動作規範,你就是馬術界的教父,你的每一個動作,那就是課本,那就是行業標杆啊!」
「馬術界的教父。」
徐繼榮頓時吸得一口冷氣,只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妙不妙?」
郭淡拍了拍徐繼榮得肩膀。
「妙!妙!」
「爽不爽?」
「爽!爽!真是太爽了!」
徐繼榮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又搓着鼻子道:「淡淡,你果然夠兄弟。」
「必須得。」
郭淡呵呵笑道。
他做這個安排,其實是無奈之舉,因為根據信行收集的信息,徐繼榮是馬術比賽的大熱門,很多人都看好徐繼榮。
而且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徐繼榮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無聊的時候,就經常跑去賽馬場那邊練習騎術。
其他選手要去練習的話,是挺麻煩的。
這其實有些不公平。
也影響買馬的趣味性。
郭淡就索性將他挪出來,專心當他的形象大使。
擺平完徐繼榮之後,郭淡就立刻趕去了新賽馬場那邊,他現在確實非常忙,但他忙得是新賽馬區得事,而非是馬賽。
馬賽那邊都有專門人士負責,他只是提出要求就行。
而賽馬區不同,賽馬區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市集,更多的是一種全新的終端銷售模式,從酒樓,到旅店,再到超級市場,都有別於現在京城的市集。
雖然還是賣與買,但是整個銷售的思維方式完全不一樣。
還有很多細節,是需要郭淡去叮囑,並且還得進行幾番預演,確保那些員工不會犯錯誤。
而這一切都是為衛輝府量身訂做的,因為生產方式已經進行升級,那麼銷售方式自然也得跟着升級。
或者說,衛輝府的存在,為這種新得銷售模式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
白駒過隙。
在大家的苦苦期盼下,這馬賽區的開幕儀式終於到來了。
辰時時分,賽馬區的大門前,就已經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頭。
他們個個都是翹首以盼,滿懷期待地望向南方。
「來了,來了!」
「來了!」
「呀!是真的來了。」
......
忽然間,人群中響起陣陣激動地叫喊聲。
只見遠處出現一支非常龐大得車隊,旌旗蔽日,緩緩往這邊駛來。
能夠擁有這種規模的車隊,除皇帝之外,還能有誰。
「岳父大人,你別這麼激動,小心身體啊!」
在門前等候的郭淡,小聲向寇守信道。
寇守信搖搖頭道:「我沒有激動啊!」
「是嗎?」
郭淡低頭看去。
寇守信頭一低,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晃得眼睛都花了,又道:「賢婿,你乾脆幫我弄根拐杖來,我這腿有些不聽使喚,萬一待會跪不下去,可就麻煩了。」
郭淡聽得都樂了,笑道:「岳父大人莫要擔心,陛下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當您看到陛下,你反而就不會緊張了。」
「是...是嗎?」
寇守信忐忑不安道。
郭淡點點頭道:「小婿第一回見陛下的時候,也如岳父大人一般,甚至比岳父大人抖得還要厲害,可一見到陛下,是一點也不害怕。」
這其實算不得忽悠,萬曆白白胖胖的,留着兩小撇八字鬍,挺可愛的。
寇守信聞言,緊張得情緒稍稍降低一些。
過得好一會兒,隊伍終於抵達馬賽區的大門前。
一個太監上前,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門前等候的人紛紛跪下,三呼萬歲。
喊聲真是震天動地。
只見萬曆身着淡黃色常服從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
這腳剛剛落地,萬曆偏目一看,驚嚇道:「這麼多人!」
這腳下一滑,差點沒有摔着,幸虧李貴和幾個太監一直扶着的,不至於出洋相,不然的話,今兒可就有好戲看了。
作為宅男的他,一下看到這麼多人,而且都不是穿制服的,這心裏能不緊張嗎。
萬曆趕緊拿出手帕抹了抹汗,定了定神,道:「快去將郭淡喚來。」
「是。」
不一會兒,郭淡來到萬曆身前,道:「草民郭淡,參見陛下。」
「站過來一點,站過來一點。」
萬曆招招手。
郭淡又上前幾步。
萬曆低聲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這人多不好麼?如果我追求人少的話,我幹嘛還廢這麼大的勁請你來啊!郭淡愣了愣神,忽然恍然大悟,定是宅男心態在作祟,眼眸一轉,回過頭去,瞅了瞅道:「沒有人啊!」
萬曆頓覺毛骨悚然,道:「沒人?難道是鬼?」
一旁的張誠、張鯨頓時要出言教訓郭淡,你這是恐嚇陛下啊!
郭淡嘻嘻一笑,低聲道:「陛下,他們都不是人,是銀子。」
「銀子?」
萬曆眼中眼光一閃,又瞧了眼那滿地跪着的人,銳利的目光從他們腰間的錢袋掃過,一道銀光閃過後,只見他的眼神頓時充滿着慈愛,又往後瞧了眼,見申時行等大臣們,都豎起耳朵在偷聽,不禁輕咳一聲,道:「郭淡,你昨日送來的行程,最開始是什麼來着.....。」
又是不愛看流程的人。郭淡答道:「剪綵揭幕儀式。」
「對!剪綵揭幕儀式。」
萬曆點點頭,又問道:「這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
郭淡先是將這儀式口述一邊,又道:「草民之所以準備這麼一個儀式,就是想沾沾陛下的龍氣,有陛下的聖光籠罩,將來一定生意興隆。」
萬曆哈哈一笑,這是誰得生意,是他的生意,道:「那就開始吧。」
郭淡稍顯遲疑,道:「陛下,草民聽聞皇貴妃也隨陛下一塊駕臨,草民心想,要不要請皇貴妃與陛下一塊參與這剪綵開幕儀式,因為草民還請了朱公子他們過來,用畫作來記錄下這一幕,草民以為這非常具有紀念價值。」
萬曆聽得眼中一亮,這個主意非常不錯,上回冊封大典畫作,至今還被皇貴妃視為珍寶,一直收藏着,又向身旁的太監道:「你去問問皇貴妃,看她是否願意參與?」
「奴婢遵命。」
很快,那皇貴妃便從馬車上下來。
她就是來露臉的,試一試這母儀天下的滋味。
你要不請她參與,哼哼,小鞋就批發給你。
萬曆看着皇貴妃,眼中充滿着溺愛。
而萬曆身後的大臣們,這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不是正式場合,萬曆要帶哪個嬪妃出來,他們管不着。
「開始吧!。」
萬曆笑呵呵道。
「皇兄,還有臣弟。」
朱翊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萬曆瞧了眼朱翊鏐,不禁哈哈一笑。
有最愛的女人和最愛的弟弟在身旁,萬曆是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在郭淡的指引下往前走去。
「草民寇守信參見皇上,皇貴妃。」
寇守信在郭淡的眼色下,趕緊上前一步,再度跪下,行得大禮。
萬曆是一頭霧水。
這哪冒出的老頭?
郭淡忙道:「陛下,這位就是草民的岳父大人,草民畢竟是寇家的女婿,這剪綵揭幕的事,自然得由岳父大人主持。」
「原來是你岳父。」
萬曆是愛屋及烏,手一抬道:「免禮吧。」順帶又向那還跪在地上的人道:「你們也都免禮吧。」
「多謝陛下。」
郭淡趕緊上前攙扶起寇守信。
這可將寇守信激動壞了,緊緊抓着郭淡的衣袖,眼中閃爍着淚花,跟皇帝一塊剪綵,這吹上十輩子也不過分啊!
剛剛站起的周豐等人,酸的牙齒都掉了,大家都是商人,憑什麼他能夠跟陛下一塊剪綵,我們只能站在百步之遠,遠遠地瞻仰龍顏,這真是不公平啊!
養兒子真不頂用,還不如多招幾個上門女婿。
「淡淡!哥哥!」
「淡淡!哥哥!」
「淡淡!哥哥!」
萬曆忽然隱隱聽得一個低語聲,嗡嗡作響,不禁左右看了看,「是誰在說話。」
朱翊鏐忙道:「皇帝哥哥,是興安伯之子徐繼榮,也是臣弟的好兄弟。」說着,他趕緊朝着正在向他們擠眉弄眼的徐繼榮招招手,道:「榮弟,快些過來。」
徐繼榮立刻上前來,乖巧向萬曆行得一禮。
這個蠢貨,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裝逼得機會。郭淡訕訕道:「陛下,小伯爺乃是馬賽的形象大使,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話,草民也打算讓小伯爺參與剪綵儀式。」
萬曆是久聞徐繼榮敗家子的大名,不禁笑着點點頭。
他身後的徐夢晹,看到徐繼榮這麼不要臉,嘴裏是念念有詞。
鄭氏眼眸一划,輕聲道:「陛下,臣妾的父親也來了。」
萬曆一怔,立刻明白過來,馬上派人將鄭承憲叫過來,一塊參與剪綵儀式。
郭淡雖然面帶微笑,但心裏卻想,這個皇貴妃真不是一般的角色,今後還是要儘量少與鄭承憲為敵。
正當這時,忽聽得一聲喝阻,「你們是什麼人?」
萬曆回頭一看,只見他的近衛攔住幾個身着綠衣的僕從,不等他開口詢問,朱翊鏐就道:「皇帝哥哥,是朱立枝,那小子最怕髒,一點點灰塵都能將他嚇暈過去,他出門都得用布先墊着。」
萬曆已經見過朱立枝,朱立枝還幫他跟鄭氏畫過幾幅結婚畫,他當然也知道朱立枝的這個怪癖,呵呵一笑:「潞王,你過去安排一下。」
「臣弟遵命。」
朱翊鏐趕忙跑過去,讓那些僕人將布卷交給侍衛,讓侍衛來幫朱立枝鋪。
都鋪好之後,朱立枝才馬車上下來。
「逆子,在陛下面前,膽敢恁地放肆。」
當即一聲怒斥。
萬曆回頭一看,只見成國公朱應楨對着朱立枝是吹鬍子瞪眼,見萬曆看來,趕忙道:「犬子無禮,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無妨。成國公勿要動怒。」萬曆擺擺手,不以為地笑道:「朕可也是非常喜愛立枝得畫作。」
鄭承憲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誰要求朱立枝的一幅畫作,可都得等到明年去。」
「是嗎?」
萬曆驚訝道。
徐繼榮天不怕,地不怕,道:「陛下,這都是真的,如今枝枝得畫,可是錢都買不到的。」
朱應楨心裏暗自驕傲,可一瞧朱立枝,頓時怒火中燒,因為朱立枝壓根就不瞧他。
朱立枝來到萬曆面前,躬身一禮,道:「草民朱立枝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便有布墊着,他也不願自己的雙手去觸碰。
「無須多禮,今兒又得麻煩你了。」萬曆是和藹可親道。
他對朱立枝也是蠻喜愛得,長得這麼漂亮,渾身上下一塵不染,畫畫也好看,也難不逗人喜歡。
等到朱立枝準備好之後,一群嘉賓在郭淡的指引下,上得一個大木台子。
萬曆和皇貴妃站在最中間,朱翊鏐和和鄭承憲站在左右兩邊,寇守信、徐繼榮站在最邊上。
楊銘深看着皇帝、貴妃與一個商人和紈絝站在一起,心裏難受,上前來,道:「申首輔,這不合禮法啊!」
申時行嘆道:「不瞞楊大學士,我曾問過陛下,為何要來參與這馬賽的開幕儀式,陛下告訴我,說這馬賽做了不少善事,救濟了不少百姓,令京城內外連一個流民都看不到,故此才決定過來看看,支持一下馬賽,這我也不知如何說是好啊!」
內閣在皇家馬場得時候,還真問過萬曆,萬曆就是說要表彰馬賽的慈善,這令他們啞口無言。
楊銘深聽罷,也就不好做聲,如果是在大殿上,他絕對站出來阻止萬曆,但問題是這裏這麼多百姓,要是爭起來,扯到百姓頭上,那就尷尬了。
這時,幾個女婢拿着一條紅綢上來,由萬曆和皇貴妃拿着扎着紅花的地方。
又一個太監端着一個紅布墊着木質托盤上來,只見上面放着兩把金剪,一把雕刻着龍,一把雕刻鳳,可是非常精美。
郭淡上前一步解釋道:「陛下,這是草民特地為陛下和皇貴妃準備的龍鳳剪,待會等朱公子畫完之後,便可剪斷紅綢,這就是剪綵。」
因為有皇帝在,其他人都不能擁有利器,故此郭淡也只準備了兩把。
這都是張誠提醒郭淡的。
皇貴妃雙眸發亮,龍鳳龍鳳,這意味非常明顯,別有深意得瞧了眼郭淡,懂事!
萬曆也是眼中發光發亮,充滿着喜愛,他拿起一把剪刀來,還習慣性地掂了掂,小聲問道:「這金子做得麼?」
郭淡愣了下,忙道:「是,如果陛下不嫌棄得話,這一對龍鳳剪,將會送給陛下和皇貴妃作為紀念。」
萬曆拿着瞅了瞅,道:「漂亮是漂亮,不該就是小了一點,不太好用。」
言下之意,你下回請我來,可得造一對大一點得。
郭淡心中頓時一陣罵娘,這都是標準尺寸的,乾脆拖車金子給你算鳥,你分明就貪這金子,真夠無恥的。
ps:夠不夠長?夠不夠猛?來波支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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