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回京?」
當姜應鱗、黃大效突然聽到郭淡要回京,不免都是大吃一驚。
「對呀!」郭淡點點頭,笑道:「二位大人不會捨不得我吧?」
黃大效當下神色一斂,沉眉相對。
姜應鱗道:「你現在回京,這開封府怎麼辦?而且,你都還未去過懷慶、彰德。」
郭淡道:「開封府的問題大多數已經解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之事。至於懷慶、彰德二府,他們都已經選出法紳,糾察院也已經落實,等訴訟師過去就差不多了。」
懷慶、彰德,郭淡還沒有去,他只是讓董平派人去貼一些告示,但是那邊的士紳、地主也都非常自覺,早早就將稅給交齊,這要不主動交稅,可是要算利息的,他們可不敢賭,普通百姓又不用交稅,大體工作還算是比較輕鬆。
「......!」
姜應鱗、黃大效皆是感到無語。
這可真是無法理解。
換任何一個知府來,治理這州府,至少至少也得兩三年,才能夠恢復過來,你小子倒好,才兩個月就要打道回府。
可他們想想,好像也確實沒啥事可幹了。
如今開封府的每個人都非常忙碌,連上街溜達的功夫都沒有,更不可能鬧事,即便有矛盾,那也是作坊內部的矛盾,都不用郭淡出面,商人就會解決。
不過姜應鱗、黃大效表示暫時還不會回京,因為他們回京是要打報告的,而這裏很多事都才剛剛開始,現在回去是做不了報告的,他們還得等所有事情都落實之後,才能回去。
郭淡表示你們在這裏幫幫也好。
姜應鱗、黃大效他們聽得是五味雜陳。
我們是來對付你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敵人嗎?還讓我們幫着管一些事。
你壓根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啊!
郭淡還真不怕他們搞鬼,因為現在開封府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而這些人都是來自各方的名士,要出亂子,大家都難受。
當然,郭淡不會依靠他們兩個,之後他又與董平、高尚開了個小會,而他們責任很簡單,就是捍衛三院制度。
郭淡還是希望儘可能得依靠制度去管理,而不是完全依靠人,原因就是他沒有空。
故此他沒有將府衙當做法院,他是將府衙交給辰辰和曹小東他們,作為一諾牙行在這裏的分部,也是開封府的稅務局,至於開封府的法院,被安排在以前通判住的宅院裏面,但那只是讓法紳平日裏辦公的地方。
真正法庭,是被安排在市集。
郭淡要求任何審判都必須在市集公開審。
這個安排得到很多名士的支持。
如今開封府的名士是多如狗,公開審的話,他們不但可以起到監督作用,而且可以避免被開封府的本土勢力壓制。
確保法紳和訴訟師都必須按照規則來進行。
對於郭淡而言,他希望他們之間必須相互制衡。
哪怕是蘇煦犯案,也必須是如此,因為蘇煦是代表南京,他若犯事,開封和山東的名士可能會落井下石,至少不會給他們狼狽為奸的機會。
在交接完這些事,郭淡就與徐姑姑動身回京。
還記得郭淡當初來到開封府時,那場面是多麼的壯觀,幾乎所有的百姓都來路邊迎接他,但是如今他離去的時候,別說來送別的,連一個側目的都沒有。
城內的幾乎都是來自各地的文人,他們聚集在街邊,茶肆、酒樓,高談闊論,城外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那農夫躬身于田間,工匠在河邊敲敲打打。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正如那首詩所言: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行得兩日,入得衛輝府,這畫風立刻變得不一樣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雞鴨豬羊,仿佛來到草原一般。
原來在禁止兩地貿易之後,邊界的貿易就很難發展起來,沒有商人來這邊做買賣,衛輝府的農場主,索性就都在這邊養雞養鴨,養豬養羊,目前對於這些雞肉鴨肉是越來越大,故此這邊不是農田就是牧場。
但是隨着臨近府城,又是不同畫面,到處都在修建住房、作坊,而且全都是磚瓦結構,路邊上就能夠看到不少堆砌的磚和瓦,不少小孩在上面玩耍。
而道路上的行人都是成群結隊。
頭回來到衛輝府的徐姑姑,不免都有一些傻眼。
在京師,若非節假日,根本在城外看不到這種場景。
經過一年的發展,衛輝府的城鎮化已經初露崢嶸,邊界處,半天看不到一個人,但是在這裏,很難看不到人,不但如此,路邊都還有火盆,一看便知是用來照明的,可見晚上都有不少人行走。
「吁...。」
「怎麼停下呢?」
徐姑姑身子微微晃動了下,忽覺馬車停了下來,不禁問道。
車外響起郭淡的聲音,「居士,看來我們得步行入城。」
徐姑姑不禁掀開車簾來,只見郭淡站在車外,露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再舉目往前看去,只見城門前全都是馬車,不禁是呆若木雞。
郭淡又道:「我們從樓梯那邊走要快得多。」
徐姑姑又抬目看去,只見城牆兩邊修築兩道階梯,一邊是入城,一邊是出城。
徐姑姑點點頭,下得馬車來,看着望不到頭的車隊,問道:「最近是什麼日子,為什麼會有這麼貨物入城?」
郭淡嘆道:「天天都是如此,不過我已經向陛下申請重新修建城牆,這回來就是要落實這事的。」
日常操作?
饒是見多識廣的徐姑姑,不免也是呆若木雞。
「那不是郭淡嗎?」
「郭淡。」
聽到城牆的階梯上有人喊道。
郭淡抬起頭來,看着一群傻缺站在樓梯上衝着他招手,他擠出一絲生硬的微笑,點了點頭。
「郭夫人好!」
「郭夫人。」
「郭淡,你夫人長得可真是俊啊!」
......
幾個年輕人趴在護欄上,衝着郭淡笑嘻嘻道。
「郭...郭夫人?」
郭淡立刻看向楊飛絮。
楊飛絮淡淡道:「我想他們說得是無思居士。」
郭淡又瞧了眼徐姑姑,然後又瞧向樓梯上的那幾人,只見他們果然都在盯着徐姑姑,看什麼看,沒有看過女人嗎?當即道:「你們別瞎說,這位居士是我請來的謀士,不是我的夫人。」
「哦...原來是你的妾侍。」
「什麼妾侍,居士,聽不懂人話麼?」
「哦,原來是紅顏知己。」
「真是日了......!」
「郭淡,你可真是厲害,紅顏知己都這般漂亮。」
......
那幾個年輕人看着徐姑姑的眼神都有些發直,好在這回徐繼榮不在,不然的話,估計會鬧出人命案。
郭淡當即怒道:「我說你們這群傢伙是不是想死,給我滾一邊去。」
「嘿嘿...郭淡,你想我們死,那可得去法院告我們。」
「但是我看你是很難告得了我們,這可不違法。」
「我們就是不滾,你能怎樣?」
......
郭淡冷笑一聲:「為了你們幾個傢伙,還不至於去法院?你們給我等着,待會我就去買下你們的作坊,然後將你們全部辭退,我倒要看看誰敢僱傭你們。」
「郭哥,我...我只是路過而已,這不關我的是。」
「我也是路過。」
「郭哥,我錯了,我滾,我滾還不行麼。」
.....
那幾個年輕人嗖地一聲,就消失在城頭。
「這群王八蛋,真當我治不了你們麼。」
郭淡又偏頭看向徐姑姑,道:「居士,麻煩您戴個面紗行麼,就您這尊容,不戴面紗那真會出事的。」
徐姑姑稍顯尷尬道:「我看這裏的女人都不戴面紗,故此將帷帽放在馬車裏面。」
「她們要有您這尊容,就不會走在路上,而是待在溫泉閣。」
郭淡搖搖頭,又吩咐一名護衛去馬車將徐姑姑的帷帽取來。
求知**極強的徐姑姑問道:「溫泉閣是什麼地方?」
郭淡還未開口,那楊飛絮冷不丁道:「溫泉閣就是衛輝府最大的青樓。」
徐姑姑當即沉眉瞪向郭淡。
郭淡面不改色道:「而且是小伯爺開的。」
徐姑姑哼了一聲,道:「那也定是你出得主意。」
楊飛絮錯愕道:「居士如何得知?」
「......!」
郭淡一臉怒容的盯着楊飛絮,你丫有完沒完,好歹也給我一個說謊得機會啊。
楊飛絮頭一偏,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就你會躲避,老子不會嗎?真是的。郭淡學着她,東張西望起來。
無賴。徐姑姑苦惱地搖搖頭。
待帷帽取來,徐姑姑戴上帷帽,也不理郭淡,徑自上得階梯往城內走去。
來到城內,徐姑姑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她一生就沒有見過這種城鎮,街道兩邊全都是商鋪,滿目琳琅的商品,男男女女都是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而且還有不少身着奇異服飾的人士。
仿佛來到另外一個國度。
「郭校尉好!郭夫人好!」
「好...等等會,這不是我夫人。」
「啊?抱歉!抱歉!」
「郭夫人好!」
「這不是我夫人。」
「啊?哦。嗯。」
......
「東主好!」
「你是?」
「小人名叫史猛,乃是一諾牙行治安隊的小隊長。」
「好好好!」
「東主夫人好。」
「下個月扣你一半工資。」
「啊?」
......
「郭校尉好,郭夫人好。」
「......!」
「......郭夫人好。」
「......!」
來到城內,但凡認識郭淡的,多半都是潞王府作坊的一些職工,他們可是非常尊重郭淡的,見郭淡與徐姑姑走在一起,自然就認為這位就是郭夫人。
之前郭淡還解釋解釋,漸漸地,他也就麻木了。
徐姑姑始終保持沉默。
行得一會兒,他們來到潞王府。
「夫人,這裏面就是潞王府。」
「嗯。」
徐姑姑點點頭。
忽然,他們兩個不禁相視一眼。
「咳咳咳,抱歉,我也被他們給帶偏了。」郭淡欲哭無淚地解釋道。
「郭淡,你還說不是你夫人。」
忽聽得邊上一聲叫嚷。
郭淡偏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人往裏面跑去,正是方才站在城頭叫囂的年輕人,當即指着那人道:「你個王八蛋,可別讓我逮着你。」
ps:抱歉,發晚了。因為之前手機掉了,自己就把電子銀行給鎖了,今天要付錢的時候,才想起這個問題,必須到銀行去解鎖,原以為不需要多久,結果弄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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