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文,1968年生人,年輕時候就是小有名氣的話劇演員,後來進入長春電影製片廠成為一名影視演員。現在更是國家一級演員。
國家一級,是不是很厲害?尤其是在那些實力派影帝影后的名字後面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有沒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只是真實情況是這樣嗎?未必。國家一級演員是對個人資歷和表演藝術的認可,是一種榮譽。代表不了名氣,也代表不了金錢。
不要以為所有的國家一級演員都混的風生水起。能當影帝影后的只是極個別,能在居中擔任重要角色的只是一小部分。
更多的可能連個角色都混不上。更有甚者,有些不如意的,只能靠打工或做小生意勉強維持生計。
李立文屬於混的還不錯的那種。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也是片約不斷。而且找他的基本都是重要角色,偶爾還能擔綱主角。
只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他擔當主角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這和娛樂圈的大環境也有關係,鏡頭裏清一色俊男靚女。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女戴個白色頭套連妝都不用化就能扮演古稀老人了,演技浮誇的讓人想吐。奈何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就吃這一套,男神女神們一個眼神就能興奮的尖叫半天。
年輕的時候他還想過大紅大紫,拿獎拿到手軟。年齡漸長也就逐漸熄了這份心思,開始安心享受起生活了。
有合適的戲就接,沒戲到處跑跑轉轉。你別說,這心態一轉變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精氣神十足。因為無爭和同事的關係也搞得很不錯,慢慢的成了單位人緣最好的人。
人緣好口碑好,機會總是不爭自來。
「李老師,你咋還在這喝茶呢。出事了,團長找你都快找瘋了。」一個年輕一邊跑一邊喊道。
這段時間剛好沒戲,李立文就過起了三點一線的上班生活。嗯,除了是一名影視演員,他還是一名話劇演員。有自己的團隊。
「小何你淨瞎說,團長找我不會給我打電話?還用得着你小子來通知。」李立文悠哉的道。
「唉,我的李老師,你帶電話了嗎?團長都給你打了二十個電話了也沒見你接。」小何大汗淋漓的道。
「瞎說,電話就在我兜里,就沒聽見響。」說着就把手機掏了出來:「你看……」
看字剛出口,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手裏哪是什麼手機,分明是空調遙控器。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李立文一拍腦門懊惱不已,此刻再也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小何你說團長找我,啥事呀?」
「哎呀,李老師咱們快走吧,邊走我邊告訴你。」小何也顧不上笑了,拉着李立文就走。
「別急別急別急,我的茶杯。」李立文踉蹌着走了幾步說道。
「十萬火急,你就別管茶杯了,快跟我走吧。」小何頭都沒回的道:「話劇團那邊出事了……」
今天李立文所在的話劇團在長春話劇院有一場演出。這本來不是多大的事兒,誰知道幾位上級領導來林吉省視察工作,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去聽一聽。於是一場普通的演出就變成了政治任務。
「這齣戲不都演了幾十遍了嗎,給一號首長都演過,還能出啥問題?」李立文鬆了口氣,還以為咋了,不就是幾個領導要看戲嗎。演就行了唄。
「本來是沒啥問題,可是剛才後台排練的時候常老師把腳崴了,上不了台了。」小何火急火燎的道。
「啊,怎麼會這樣?老常也太不小心了。你說這事可咋整。」李立文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腳下加快了步伐。
像他們這樣成熟的大劇團,每一個角色都可以找到替換的人選。一個人有事,其他人頂上。但唯獨有一個角色除外,那就是今天這個曲目里常老師扮演那個。
這個角色對演員的表演能力和演唱能力要求特別高,整個劇團只有他一個人能完整的演繹出來。不,準確的來說除了他還有一個人能演,就是李立文。
兩人正說着就到了劇院後台。
「李老師你終於來了,可把我給急死了。」急的團團轉的團長見到李立文,老遠就迎上來。
「團長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出門忘帶電話了。」想起那個遙控器,李立文都覺得沒臉見人。
「別管電話了,人到了就好。常老師受傷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團里決定讓你頂他的缺。李老師你可千萬別讓大家失望。」
「那哪成,這個戲以前我演過,演不了呀。」李立文一聽連連推辭道。
「你是我們劇團演技最好的演員,如果你不去其他人就更不行。這次中央來的領導點名要看這部戲,廳長下了死命令必須讓上級領導滿意。李老師,我們團這次難關能不能過去就看你的了。」團長根本就不給他推脫的機會,自顧自的安排起來:「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李老師化妝。」
然後李立文就這樣趕鴨子上架……不,是臨危受命接下了一個自己都不擅長的活。
與此同時一中一青兩個人拿着票通過重重安檢走進了大劇場。
「我都說了今天沒他的戲,你非要來,這下好了吧。看麻煩的。」中年人一臉不情願的配合安檢,順便抱怨道。
「我還從來沒看過話劇,今天過來漲漲見識。不就是個安檢嗎,你在抱怨下次就不帶你了。」年輕人淡笑道。
「我這不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嗎。」中年人慌了,連忙解釋道:「我普通人一個倒是無所謂。你是什麼身份,過這樣的安檢簡直就是對你的侮辱。」
那幾個負責案件的工作人員聞言臉色頓時就變了。這倆人什麼意思?什麼叫過安檢就是侮辱他們?這不是看不起我們嗎。當下就準備給他一個難看。
「瞎說什麼。我什麼身份?不也一樣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有什麼區別?大家都能過我為什麼就不能過了?」年輕人瞪了他一眼道。
一眾安檢人員臉色稍霽,這個年輕人說的還是句人話。可是馬上他們的臉色就又變了,因為那個中年人又開口了。
「平時這裏的安檢絕對沒這麼嚴格。現在突然搞成這樣,估計是有大官來看戲。他們看戲大家都跟着遭殃,我一個破導演就算了。你朱子清難道心裏就沒氣?」
「有個毛的氣,快走。」眼見周圍安檢人員有暴走的趨勢,年輕人推了他一把趕緊溜之大吉。
「一個富二代就敢在這裏裝大尾巴狼。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淨出土包子。」安檢人員中一個衣着明顯和他人有着區別的人諷刺道。
聞言,周圍的安檢人員臉色驟變,都憤怒的看着他。
同為安檢人員,身份地位卻不同。這個人並不是本地人,而是中央來的領導的安保人員。他說那個年輕人是小地方的土包子,豈不正是把在場所有人都罵了?
雖然很憤怒,卻沒有人站出來指責他。一是因為他的身份。二就是他並沒有明說。真鬧出事兒倒霉的還是他們。
那個人話一出口就知道要壞,果然周圍的人都憤怒的看着他。道歉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假裝什麼都沒說過,開始給下一個人做安檢——他也有些發怵。
不要以為中央的一定就比地方高貴,地方一把手那都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想當年連中央都要受制於地方,還是某鐵腕總理一個省份一個省份的去談判,去磋商,中央才重拾大權。
現在別看這些地方大員在領導面前客客氣氣。真惹惱了他們,自己一樣吃不了兜着走。
他想就這樣把這事迷糊過去,但有人不願意了。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東三省。一個能動手絕對不動嘴的地方。在家門口被人罵了還裝孫子豈是他們的作風。
「剛才那個年輕人叫什麼名字來着?」一個身材削瘦的安檢人員問身邊的人道。
「這我哪知道啊,人家又沒告訴我。」
「不對,我記得剛才那個中年人喊過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好像說的是,你某某某多厲害之類的。」
「哦,我想起來了。是朱子清。那個中年人說的是朱子清。」終於有人想了起來。
「朱子清……這個名字好熟悉呀。話說回來,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很面熟呀。」身材削瘦的安保人員說道。
「朱子清,不會是那個朱子清吧。」有人遲疑的說道。
「那個是哪個,你倒是說清楚啊。」有人問道。
那位從京城來的安檢人員也豎起了耳朵。
「就是天網公司的老闆啊,寫小說賊好看的那個朱子清。」
「臥槽,你這麼一說還真像啊。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搜一搜看是不是。」馬上就有人提議道。
一番搜索下來:「是他,是他,就是他。果然是朱子清。」
「朱子清啊。嘿嘿……」有人想到了什麼,不懷好意的看着中央來的那位安檢人員。其他人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全都看着那個人。
「原來朱子清是個土包子啊,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啊。」身材削瘦的年輕人又站了出來。
京城來的人臉色頓時白了三分。越是京城的人,接觸的多了,就越知道朱子清群代表的東西有多恐怖。今天這話要是傳出去,不說能不能保住工作,能不能安全離開京城都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再傻的人也都知道,削瘦青年肯定早就看出來了。剛才說那麼多純粹是挖坑。
「土包子啊,朱子清居然被人說成土包子。嘖嘖……」
「就是不知道他聽到了會怎麼想啊。」
周圍的人每說一句,那個京城來的人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真特麼土包子啊……」這時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也不知道是再說誰。
但很顯然,那個京城來的人自動對號入座了。臉部肌肉抽了又抽,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不但不能說,還要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低三下四的道:
「這個……幾位,相見即是有緣,等今天工作結束我在聚仙樓擺宴請幾位哥哥聚聚。幾位一定要賞臉啊。」
這兩個人正是朱子清和陳國利。
知道朱子清對演員挑選有獨特標準,在《亮劍》項目確立後陳國利問朱子清對演員有什麼要求。對於主角朱子清就說了倆字:戲骨。
合作了這麼長時間,陳國利對朱子清的想法還是了解一些的。結合自己的判斷給朱子清推薦了幾個合適的演員。
看過這些人以前演過的作品,朱子清饞的口水直流——要是這些人都是夢工廠的演員那該多好呀。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很快就站在專業角度觀察每個人的特色。最後去除掉幾個形象氣質不符合要求的,還剩下三個人。
按照陳國利的想法,反正這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大牌,一起叫過來對比一下就知道誰最合適了。他們還敢拒絕不成?
朱子清卻不這麼想。前文已經說過,他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懂得尊重有真才實學的人。
如果是個偶像明星,哪怕是人氣王他都敢呼來喝去。但對這些表演藝術家卻非常尊重。所以他決定親自去拜訪這三個人。陳國利雖然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不過還是決定和他一起行動。
陳國利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經過這次八一廠換人的事情,他更加清晰的認識到朱子清的力量是多麼的巨大。所以更想牢牢地抱住這條大腿。
和朱子清一起行動,一方面是為了增進和他的友誼。另一方面也是做給別人看的——你們看我和朱子清的關係多好呀,以後都放尊重點。
跟着朱子清跑了好幾天,前兩個全都見過了。陳國利覺得都不錯,但朱子清卻沒有發表去任何意見。
對朱子清脾性有所了解的陳國利知道,這是他不滿意的表現。因為如果滿意他絕對會直接表現出來,不會這樣故作神秘。
這麼好的演員都不要,陳國利實在有些摸不清他的要求了。只能跟着一起來到長春見最後一位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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