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銳……」
鍾意濃感覺她從未像這一刻,如此依賴這個男人。筆硯閣 m.biyange.com
此時,唐銳是她唯一的光。
只是她剛想跑過去,就聽見一聲獸吼,喪失理智的白劍南竟先一步衝殺上去。
然而白劍南剛剛接近,就被唐銳用肩撞了一下。
砰的一聲。
宛如火車衝撞,白劍南直接倒飛出去,落地時,能清楚看見他的胸腔塌陷進去,口鼻不斷的冒出鮮血。
清醒的白劍南尚且不敵,更何況他現在這種狀態。
「豎子,還敢闖到這兒來!」
白老太太豁然而起,臉色大怒,「真以為我白家沒有人能收拾的了你嗎?」
唐銳冷笑瞧着她,調侃諷刺:「不是頭暈嗎,原來是裝出來的,你這糟老太婆壞的很那!」
「你……」
一句話罵的白老太太面紅耳赤,短瞬的支吾過後,暴跳如雷道,「槍奴,給我狠狠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傢伙!」
槍奴一個箭步,閃身在白老太太面前。
寬大的袖口裏面,滑出一柄短槍。
長度不到一米,槍頭上雕着一顆黑金虎頭,虎口吞刃,凜冽生寒,尾端是一處傾斜斷面,像是人為斬斷。
注意到唐銳的視線所在,槍奴冷冷一笑:「我曾遇到一位劍術大師,一劍掃來,將我這一丈三尺長槍斬為兩截,從此以後,我就只用這把斷槍,不知捅破了多少人的喉嚨。」
「是嗎?」
唐銳拿出負在身後的金劍,面容平淡,「看來,今天你這把槍要再斷一次了。」
槍奴眼眸一沉,當即認出那是劍奴的佩劍。
「找死!」
伴着一聲呵斥,槍奴急沖而上。
同時擰轉槍身,那虎口槍刃也跟着旋轉起來,似乎裹挾着無窮威勢。
然而,他槍刺的快,唐銳躲閃更快。
猶如魅影一般,每一槍都恰到好處的躲開,連續五槍之後,槍奴突覺得一股惡風襲來。
出於本能,他回槍格擋。
錚!
只覺得槍身猛震,等槍奴回過神來,槍頭已經刺入天花板一隻手掌的距離,槍頭四周,蛛網般的裂痕彌補散開,駭人至極。
而槍奴手中,只剩下一根短棍。
「這,這怎麼可能!」
槍奴額頭頓時流下冷汗。
他遇到的那位劍術大師修行極高,放入雲海市內,可與武協會長方世豪平起平坐。
可他隱隱覺得,唐銳的功夫比那位大師更加凌厲,更加強大。
唐銳沒有停滯,一步一步把槍奴逼的後退。
「捅死他,給我捅死他!」
白老太太也被那支斷裂的槍頭震撼到,眼看着槍奴又退向自己,頓時慌張不已,大聲的喊叫着。
槍奴一咬牙,拿着手中槍柄生生刺出,可緊接着,槍柄就從中間一分為二。
冰冷的劍鋒穿過槍柄,也穿入他的右臂。
「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刺激着人的耳膜。
撲通。
白老太太過於驚駭,以至於從沙發上跌坐下來。
「年輕人,你才剛剛起步,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去葬送你的大好未來。」
「只要你肯懸崖勒馬,我現在就通知白家,破格升你為白家供奉,甚至可以把你推介給新八旗的其他家族,有了我們的扶持,保你在全國範圍內都能聲名大噪。」
「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鍾意濃只是鍾家第五房的孩子,就算你們情投意合,鍾家的資源也不會傾斜到你的身上,甚至,鍾家為了緩和與我白家的關係,還會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莫大的焦慮,讓白老太太的語速變快,短短几步的距離,就說出如此多的長篇大論。
讓她長鬆一口氣的是,唐銳確實停下來了。
手中的金劍,也落到一旁。
「這就對了。」
白老太太露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你是個聰明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應該明白……」
咔。
沒能說完,唐銳一隻腳便突然落在白老太太的小腿上。
脆弱的腿骨頃刻間碎裂成渣。
「我不殺你,只是因為你命不久矣。」
唐銳冷淡的看着她,極盡諷刺,「白家一門,白劍南造假售假,白媚修煉魅功邪術,你這糟老太婆更喪心病狂,想讓白劍南意濃,這種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家風,一旦傳回京城,你覺得鍾家會幫你嗎?」
白老太太的臉色頓時僵住。
不受威逼,不受利誘!
這年輕人才多大年紀,心性未免也太過強大!
唐銳垂視下來,繼續開口。
「在你面前,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與我交易。」
「回去京城白家,給意濃足夠多的彌補和賠償。」
「另外,扶持意濃的母親,讓那四房不敢再無視她的存在。」
白老太太聞言,立刻氣的七竅生煙。
補償鍾意濃也就算了,憑什麼還要扶持鍾意濃的母親?
你以為你誰啊!
「年輕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白老太太露出一絲獰笑,「既然你都知道我命不久矣,憑什麼還會認為,我願意拿這兩三年的活頭,跟你做這筆交易?!」
鍾意濃聽出幾分不對勁,黛眉微皺:「弟弟,她得了什麼病嗎?」
「腦動脈硬化。」
唐銳說完,直接取出幾枚銀針,在白老太太頭頂落下。
施針的手法異常粗暴,毫不顧忌白老太太會受到怎樣的痛苦。
啊啊啊慘叫一陣,突然間,白老太太神色一輕。
原本,她的腦血管時刻緊繃,頭沉暈眩,都是常伴的症狀,可這一刻她只覺得神清目明,那種沉重的感覺不復存在。
「我能醫好你的病。」
唐銳淡淡道,「甚至,能讓你這個糟老太婆,在人世再禍害個十幾年。」
話語難聽,但白老太太的心情,震動無比。
腦動脈硬化是諸多老年病中最棘手之一,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給這小子胡亂扎了幾針,竟然就能好了?
她不願相信,但體內那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又讓她不得不信。
「年輕人,你這樣醫好我,就不怕放虎歸山?」
白老太太眯起眼睛,問道。
唐銳笑了笑。
「你覺得你在我面前,還是虎嗎?」
慢條斯理的攤開手掌,唐銳反問,「仔細數數,我手裏有幾根銀針?」
白老太太目光掃去,下一刻,卻如遭雷擊。
她清楚記得,頭部捱了六針。
可唐銳手中……
只有五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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