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極隱秘的事情,熊三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是無的放矢了,恐怕確實言之有物。它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抱拳道:「請前輩明示。」
猴五和鹿六眼中的敵意也減弱了許多,期待的盯着茅山掌教。
「因為我。」
他笑着從嘴裏吐出了三個字,同時還伸着髒兮兮的手指頭指着自己鼻子——因為剛吃完烤雞,所以手指還油膩膩的。
什麼?!
熊三和猴五、鹿六都是大驚失色,一臉的疑惑。
茅山掌教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一副很帥很酷炫的模樣:「怎麼?沒聽清楚嗎。我說了,是因為我,才讓你們被免於道門三大巨頭的聯合追殺。當然,真正做出決定的人,還是我的師尊。也就是……曾經追殺過天惶巨妖的那一代茅山掌教。」
什麼?!
三頭大妖又是一愣,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茅山掌教這次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簡明扼要地道出了天惶巨妖的九個奴僕免於被追殺的真相……
原來,當年天惶和三大掌教一戰,過程無人得知。而且三大掌教各自重傷返回門派,就立刻閉關不出,連副掌教和長老們都不見。
只有茅山派情況比較特殊,那一代的茅山掌教在回歸宗派里三天之後,便秘密召見了第一大長老——也就是現任的這位老不正經的叫花子茅山掌教。
當年,他還是茅山派四位大長老之首,協助副掌教處理日常宗派事務。但也是掌教唯一最信任的親傳弟子,算是被師尊叫去談話!
當時他一去,見到師尊的模樣就知道已經回天無力,恐怕撐不了太久了。天惶巨妖,恐怖如斯!
所以立刻流淚發誓,有生之年,必將追殺和天惶巨妖有關的所有妖魔鬼怪。
但讓他意外的,師尊卻告訴他萬萬不可。然後,說出了自己的一些猜測——很可能天惶巨妖和他們道門三大巨頭的掌教,都是被奸人所算計了!
也就是說,可能是有一個幕後黑手故意挑撥天惶巨妖和道門三巨頭的關係,讓他們彼此生死決戰。甚至可能在最終決戰時,也出手了……
不過他的師尊說,這也是自己的猜測和一種隱約的感覺。因為整件事情,細想之下,都有諸多不合理之處。
但可惜的是,這位茅山掌教終究是因為受傷過重,無法再耗費心神去細究這其中的一些事情。便囑咐自己唯一的親傳弟子,不要被仇恨沖昏頭腦,關於此事可以暗中想辦法追查究竟。同時,也順便保一保天惶巨妖的九個奴僕吧。
說完這些,上代茅山掌教又把最後一些在修煉方面的感悟傳給徒弟後,就坐化而忘了……
「其實,在三大掌教和天惶巨妖死戰之前,那頭巨妖便總喜歡惹是生非。來過我們茅山派好幾次,我在還很年幼時就見過,長大後也見過,擔任茅山大長老時也見過。我總覺得,它心性應該還是不壞的。聽到師尊的話,就更覺得這其中恐怕有陰謀。」
「出於這樣的考慮,我接任師尊的位置、做了茅山掌教之後,就哄騙氣勢洶洶的龍虎山和嶗山派。說剿滅天惶巨妖餘孽的事情,讓我來主導。我就是隨便做做樣子,放過了你們九個。」
「當然,我也不可能就完全信任你們。所以這幾百年來,我一直在暗中的監視。直到幾十年之前,日國侵華,你們在此地庇護民眾。抵抗日國軍隊和靈異強者,保護了周邊幾個城市的安全,我才徹底覺得自己做的對。也就不再關注你們。」
茅山掌教說完了,熊三和猴五、鹿六則是心頭劇震。
它們終於知道,原來眼前這個邋裏邋遢、跟叫花子一樣老道士,竟然是茅山派掌教!而且原來天惶主人的死,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而自己等人當初沒有被道門巨頭強勢追殺,居然還是因為現任茅山掌教的庇護……甚至幾百年來的舉動,都在監視之中。
這讓熊三它們仨覺得無言以對的同時,又心情有些複雜。
猴五的脾氣最是暴躁,當即揮舞着手中的棍子叫嚷起來:「他奶奶的!我就說吧,天惶主人的隕落有貓膩。果然不簡單!真想立刻找到那暗中使壞之人,把他的卵子都給捏爆。」
熊三就顯得冷靜了很多,它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這位前輩,你說自己的茅山掌教,怎麼證……」
「這東西你認識吧?」
茅山掌教打斷了熊三的話,直接從……呃,褲襠里,掏出了茅山掌教令牌。鹿六畢竟是個女孩子,立刻露出嫌棄和厭惡的表情,還用蹄子遮住了臉。
熊三一看,確實是茅山掌教令牌沒錯!
當年天惶在時,曾經搞了很多複製品來玩。所以真正的茅山掌教令是什麼形態,它們也都很清楚。
「果然是茅山掌教前輩!晚輩有禮了。」
熊三很正經,一板一眼的再次行了晚輩禮節。又說到:「原來當年,我等能平安倖存,都是前輩的功勞。此等救命之恩,之後必有厚報。」
茅山掌教擺擺手:「小事一樁。不過這次我來找你們,倒是有大事。」
大事?!
熊三皺了皺眉,沉聲道:「那就請前輩和我等進殿一敘,好好交談。」
好!
說完,茅山掌教便和熊三、猴五鹿六一起,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天鶴觀的主殿。後面的人類弟子都驚訝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他們這等強者之間的交談,普通修煉者自然是無從得知的……所以都很奇怪,這個邋裏邋遢的老道士究竟是什麼身份?連在他們眼裏強大得無法想像的副觀主,居然都這般以禮相待。
進得天鶴觀的主殿之中,茅山掌教四處打量,頻頻點頭。有些感概地說:「天惶巨妖果然不愧是超乎想像的存在啊。明明是妖怪,但對我人類正統道教的理解,已經達到了極深的地步。而且還結合妖怪自身的特點,有所發展。」
聽了他的誇獎,在場的三個大妖心中都有些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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