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黑雲壓得很低,散發着壓抑、沉悶的氣味。
丁家莊,聚賢廳。
丁氏兄弟七人,匆匆從各地趕了回來,匯聚一堂。
這是很不尋常的事,七煞聚首,往往意味着,莊中要發生大事。
此刻,丁氏兄弟再無白天掌控全局的狂妄、得意,每個人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大廳內煙氣裊裊,氣氛很是凝重。
「陸銘,你再說一次,姓秦的話!」
丁霸氣的虎目圓睜,暴跳如雷。
「姐夫,他說明天晚上要滅掉咱們丁家莊,取你們的項上人頭。」
陸銘戰戰兢兢的如實相告。
「啊!」
丁霸怒吼一聲,一拳砸崩了大桌的一角。
「取我的人頭,他配嗎?他配嗎?」
丁霸沖兄弟幾個,自嘲的問道。
「大哥,冷靜,咱們的對手可不是什麼善茬。」
丁子聰點了根香煙,冷靜道。
「三哥,能看出他使用的是什麼手法嗎?」
丁老三盯着電視裏的新聞錄播,來回已經看了十幾遍。
「我的符毒夾雜在藥毒之中,極其隱蔽,常人絕對破解不了。」
「而姓秦的,揮手之間便破解了。」
「我懷疑這小子是一位法氣天師!」
丁老三摸索着額頭的金環,神色凝重道。
他一生醉心於研究用毒,這次在玉溪中下的毒,可謂是畢生巔峰之作!
然而,秦羿一符破之,還有水裏那到底是什麼?
此刻,他內心如萬馬奔騰,一片凌亂!
「什麼?」
「怎麼可能,這小子才不過十八歲。便是東華帝君再生,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紀,修成了天師。」
「老三,你是不是看錯了。」
丁家兄弟紛紛大驚。
正說話間,陸銘面色大變,一頭栽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了起來。
「姐夫,救救我,我好癢啊!」
「好,好癢啊!我要癢死了!」
陸銘面目猙獰,瘋狂的撓了起來。
一時間皮肉紛飛,鮮血四濺,好不慘烈。
「陸銘!」
丁霸起身就要去救陸銘。
「大哥,救不了了!他已經中了符毒,比我更厲害百倍的符毒。」
丁老三眼看着陸銘經脈泛藍色,眉心隱有紫光,極像是失傳的古老符咒,萬蟻穿心咒。
只怕天下間沒有幾人能破這種古老的刑咒!
「啊!」
丁霸怒吼一聲,見陸銘全身血肉模糊,哀嚎不止,心知是保不住了,隔空一掌打碎了他的天靈。
望着地上的屍體,大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個血淋淋的下馬威,這是戰書!
到了此刻,沒有人再敢小覷秦羿!
他們的對手,不簡單啊!
「幾位哥哥,既然都叫板上門了,現在除了應招,也沒別的退路了。」
丁子聰掐滅煙頭,率先打破了沉默。
「哼,我們丁家七煞也不是吃素的。姓秦的便是法氣天師又如何,只要咱們施展銅牆鐵壁陣法,舉手之間便可秒殺他。」
丁霸眼神一肅,拍案而起,怒吼道。
「沒錯,我們兄弟七人橫煉無敵,還能怕他不成。」
丁氏兄弟又恢復了膽氣,紛紛大喝道。
「是啊,咱們千萬可不能自亂了陣腳,從目前來看,咱們還是佔據了贏面的。」
「大家別忘了,大哥的拜把子兄弟可是江東新晉特種兵大隊長,必要時候出動大兵,誅殺秦羿還不是易如反掌。」
丁子聰胸有成竹道。
「老七說的對,槍桿子裏出政權,只要咱們有軍隊支持,便是立於不敗之地。」
丁家兄弟這會兒再次戰意大盛,有陣法,有軍隊支持,他們何懼之有。
翌日!
丁家莊早早就戒嚴了!
秦侯要來踢莊的消息,早已經在莊中傳遍。
每一個龍幫弟子在丁家兄弟的指揮下,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山雨欲來風滿樓,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火藥味,大有一觸即發的危機感。
「老七,有動靜了嗎?」
丁霸在大廳內焦躁不安的走動着。
「沒有,咱們的人一直死盯着大秦醫藥廠,以及玉溪的主要路口,目前還未接到有大規模江南人士進入的消息。」
丁子聰皺眉道。
「這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難不成他要孤身闖咱們丁家莊不成?」
丁霸心裏沒有底,神色慌亂道。
「大哥,李達隊長那邊有消息了沒?」
丁子聰問道。
「李達的人,可以在十分鐘內隨時支援咱們,這點你可以放心。」
丁霸臉色緊張的神色稍微鬆弛了一些。
「嗯,如此一來,咱們丁家莊就是姓秦的死地,今晚定要他有來無回。」
……
大秦基地。
三百精英早已在校場上集合!
深黑色的大秦軍制服與胸口莊嚴、獨一無二的黃泉龍徽章,象徵着他們至高無上的尊嚴。
此刻,隊員們的臉上塗着猙獰的黑、綠鬼臉,肅穆之餘夾雜着嗜血的興奮之色。
一個多月的魔鬼式體術操練,如今每一位士兵都有着脫胎換骨的變化。
他們精通全世界最簡單、最有效的殺人之法,每個人都擁有幾千斤的氣力,身手如精靈一般矯捷。
這是一支真正的王牌軍!
是一群嗜血的虎狼!
「最高長官到!」
劉國忠發出一聲威嚴大喝。
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舉手貼在胸口黃泉龍徽章,熱血激盪,熱切注視着他們的最高長官。
在大秦軍中,沒有繁瑣軍規,有的只有對秦侯無上的尊崇!
「今晚是你們第一次歷練,對手人數在兩千人之間!」
「不過他們是羊,你們是狼!」
「只許勝,不許敗,誰要流一滴血,掛一絲彩,立馬給我滾出大秦軍!」
秦羿負手冷傲道。
「要是有一人傷亡,老子甘當軍法!」
文玄拍了拍胸膛,自信滿滿道。
自從實行了魔鬼體術訓練以來,士兵又是服食靈藥,又是打磨殺人計,毫不誇張的說,如今大秦軍沒有一個孬種,個個都是虎狼。
任何一個士兵,要論死斗,便是內煉後期武者,也絕不發憷!
秦羿背着手,在隊伍間一個個的打量着。
當他的目光落在了宋彪臉上,眉頭一沉,森冷問道:「怎麼,你怕死?」
宋彪挺直胸膛,朗聲道:「報告長官,我不怕死!」
「不怕死?為何我從你的眼裏讀到了恐懼?」
秦羿道。
「我擔心長官不讓我出戰!」
宋彪昂然道。
「為什麼?」
「因為長官你看不起我!」
宋彪直言回答。
自從在大秦軍經歷了艱苦磨鍊後,宋彪早已認命,他這個表弟就是神!
宋彪對秦羿早已沒了恨意,更多的是崇拜與恐懼。
他不怕死,唯怕秦羿不給他上戰場的機會。
「宋彪聽令!」
秦羿直直的看着宋彪,眼中沒有任何的色彩。
「是!」
宋彪站的筆直,等待命運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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