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二人,陳松嚇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哪是來吃飯,分明是來找死的啊,早知道這群爺在,他打死也不會來的。
「喲,陳松,你膽子不小,居然敢跟我的仇人吃飯,你他媽還是東州人不,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方俊凱指着陳松,齜牙咧嘴的吼了起來。
陳松戰戰兢兢的站起身,拱手作揖,哭喪着臉道:「方少,誤會,天大的誤會!我就是過來坐坐,蒼天可鑑,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跟方少你對着幹啊。」
「別理這隻瘋狗,吃你的飯。」秦羿往陳松碗裏夾了一塊紅燒肉,怡然自若道。
「媽的,今兒不收拾……」方俊凱仗着人多,哪能忍,剛要爆發,劉陽狠狠瞪了他一眼,方俊凱想到趙宇軒的話,不滿的退到了劉陽的身後。
「兄弟,你不配坐在這吃飯,識趣點,給我馬上滾!」劉陽伸手扳了一把秦羿的肩膀,擺出大哥威風,冷喝道。
在整個東大,除了趙宇軒、黃耀東,就沒有不怕他的,這傢伙敢不買他的面?
「如果我說不呢?」秦羿轉過頭來,冷冷的望着劉陽,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氣的冷笑。
『媽的,今兒這是倒了幾輩子血霉,遇到了這祖宗。方俊凱,你個死傻逼,我去你先人板板哦,老子要被你害死了!』劉陽一看是秦羿,頓時如遭五雷轟頂,當場就懵逼了。他早就該想到,除了這位連雷三太子都恭恭敬敬叫爺的主,有幾個吳縣來的學生敢這麼囂張?
「羿……」劉陽低下高傲的頭顱,嘴唇顫抖道。
話音還落,秦羿雙眼一寒,殺氣直透而來,劉陽猛然想起那天晚上秦羿可是下過封口令的,渾身一哆嗦,硬生生又把話給憋回去了。他現在只想腳底抹油,快點離開這鬼地方,以免待會受到方俊凱這傻逼牽連。
「秦羿,這可是陽少啊!」陳松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心中暗罵,『你大爺,你個害人精,要作死別拉上我啊!』
「哦,那又如何?」秦羿饒有興趣的問道。
「陽少,看到了吧,他壓根兒就沒把你放在眼裏,今兒你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只怕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跟你叫板了。」方俊凱趁機煽風點火,陰笑道。
方俊凱可不糊塗,劉陽家有地下勢力,可是正兒八經「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主,秦羿要跟他槓,還不得死翹翹啊。
「你確定要給我點顏色看麼?」秦羿背着手,起身傲視劉陽,哂然笑問。
「呵呵!」劉陽雙手抓着衣角,像小學生一樣,呆在原地傻笑。他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好的選擇就是裝啞巴,一句話不吭,方俊凱要作死那是他的事,他可不背這鍋。
「陽少,我這哥們外地來的,不懂規矩,你別跟他計較,我,我敬你,待他向你賠罪。」陳松恨不得抓個雞腿堵住秦羿那張狂妄的嘴,趕緊端杯沖劉陽一口乾了,又給秦羿倒了一杯。
「哥們,陽少是南鼓半邊天麻爺的外甥,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你趕緊給人敬酒,要不然麻煩就大了。」陳松見秦羿沒動靜,硬把酒杯塞到了他手裏,跺腳催促道。
「好,陽少,我敬你。」秦羿冷然一笑,一飲而盡。
劉陽苦笑了一聲,顫抖着手,擰開了一瓶半斤的小刀,二話不說,一咕咚吹了個底朝天,連大氣都沒敢喘一口。
什麼情況,餐廳里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劉陽是何等人物,就算是趙宇軒、東大校長敬酒,他也不用這麼給面,干一整瓶吧?
「陽哥,你瘋了?跟這鄉巴佬客氣啥啊。」方俊凱瞪着大眼珠子,扶住有些踉蹌的劉陽。
「瘋你麻痹,老子願意,管你鳥事,滾一邊涼快去。」劉陽反手抽了方俊凱一巴掌,要不是這不開眼的貨,他至於像孫子一樣喝嗎?
「劉陽,你什麼意思,胳膊肘往外拐是吧?」方俊凱感覺自己這張臉越來越不值錢了,誰逮着都能抽,當着這麼多人,他落不下這面,忍不住惱怒了起來。
「反你妹,你個蠢貨!」
「二位慢用,打擾了。」劉陽一嗓子吼走了方俊凱,這才放下酒瓶,沖秦羿恭恭敬敬的彎腰致歉。
「待會記得把賬結了。」秦羿不再理會劉陽,手指在酒杯邊緣摩挲着,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好呢,應該的,應該的。」劉陽如同得到了赦免聖旨,這才回到座位上,長舒了口氣。
「哥們,你讓陽少給咱們買單?我,我沒聽錯吧?」陳松被劉陽整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惴惴不安的問道。
「你沒聽錯,給我買單,是他的榮幸。」秦羿咂了咂嘴,示意陳松放開了吃。
「難道我認識的陽少是假的?高麻子的外甥會怕秦羿這土包子,活見鬼了吧!」陳松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埋頭大吃了起來。
「趙少,今兒當着這麼多兄弟的面,你得給我評個……」方俊凱悻悻回到了位置上,捂着臉恨恨的瞪着劉陽,想找趙宇軒討個公道。
話還沒說完,趙宇軒冷喝道:「你是什麼玩意,閉嘴!」
他自幼見慣了官場上形形色色的人,很懂的察言觀色,劉陽向來飛揚跋扈,卻對一個鄉巴佬如此卑躬屈膝,這裏面肯定有名堂。
「劉陽,不是讓你轟他走嗎?這點事你都搞不定?」趙宇軒叩了叩桌子,寒聲問道。
「呵呵!」劉陽這回是真呵呵了,『你們這群不開眼的二貨,惹了這尊殺神。人家雷三爺何等人物,都交代了一隻耳朵,今晚有你們哭的時候,老子才不陪你們作死呢。』
「你什麼意思,我的話不好使了是吧。」趙宇軒對劉陽輕蔑的態度,極為不爽,劍眉一凜,慍怒道。
「你趙少面子大,你自己去轟他吧。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脫身要緊,他懶得再跟趙宇軒廢話,冷笑一聲,離席快步而去。
得罪趙宇軒,大不了場子被關,再慘不過全家討飯。但得罪了這位爺,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劉陽這筆賬還是能算清楚的。他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成了東江里的一具浮屍。
「趙少,你看到了吧,劉陽連你都不放在眼裏了,他這是要反天啊。」方俊凱一拍桌子,不滿的大叫了起來。
「死一邊去,別擋着老子!」
「啪嗒!」趙宇軒摸出鍍金火機,點上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半眯着眼打量着那個清瘦的背影。
『這傢伙毫無貴氣可言,料想沒什麼來頭,劉陽為何這般怕他?也罷,今晚且讓周小龍探探他的底,是龍是狗不就清楚了?』趙宇軒心中暗自琢磨。
……
東大精武社!
還不到晚上八點,館內已經人頭攢攢,座無虛席。
場館上空也掛上了不少橫幅,正中間是:「恭祝東大武王周小龍痛打吳狗秦羿,揚我東州男兒雄風!」
擂台兩邊更是掛上了金漆大匾:「龍拳鎮吳犬,虎威傲東州!」
早在昨天,精武社的門票就賣光了,不少倒賣入場券的黃牛黨,私下更是把票價炒到了萬元以上,饒是如此,依然是一票難求。
周小龍全身只着短褲,渾身虬龍一般的結實的肌肉在汗水的浸潤下,充斥着陽剛的狂野張力。硬朗的輪廓,冷酷的眼神,配上那東大第一武王的名頭,周小龍的名氣並不在四少之下。
此刻他手上綁着紗布,完全無視四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對着木樁瘋狂的出拳。拳速快如閃電,隱約有破空之聲,讓人聞而膽寒。
自從上次他把號稱「東州體育大學第一高手」的曹鐵牛一拳打成白痴後,已經一年多沒有人敢跟他約戰了。
秦羿竟然敢口出狂言,要拆他精武招牌,是可忍孰不可忍,周小龍決定讓這吳縣來的鄉巴佬知道,他周小龍這一身功夫不是白練的。
「你,過來。」練完拳,周小龍在木樁上壓了壓腿,再次走到武場中間,沖一旁的學員招了招手。
學員會意,拍了拍胸口,暗自吸了一口氣,雙手舉着軟墊,戰戰兢兢的走到了他的對面。
周小龍冷酷的嘴角閃過一絲寒意,陡然加速,口中發出一聲李小龍的招牌尖叫:「阿打!」一個直衝腿硬生生把那學員連人帶墊子踢飛出擂台丈許,倒在地上,半天愣是沒爬起來。
「好,龍哥這一腳怕是不下百斤氣力啊。」方俊凱等人忍不住驚讚道。
周小龍濃眉一凜,傲然冷笑道:「錯,準確來說,是四百六十三斤的氣力!」
依偎在方俊凱身邊的姚莉莉更是驚的花容失色:「天啦,這麼大的氣力,怕是老虎也打的死吧。」
「哼,我雙拳各有三百斤氣力,兩腿力道更是不下五百斤,生撕虎豹,自然不在話下。」周小龍笑道。
「我的個蒼天,小龍簡直就是神啊!」邊上立時有人驚讚道。
「我看就是黃少,也遠不及你厲害嘍。」趙宇軒少有的昧着良心,恭維了一句道。
「黃少……我還是自愧不如的,不提他,今晚這裏是我的主場,老子才是天下第一。」一提到黃耀東那變態,周小龍臉色陰沉了下來,不悅的岔開話題道。
「嘿嘿,那鄉巴佬敢跟龍哥叫板,看他今晚怎麼完蛋。」方俊凱咬牙切齒的冷笑道。
周小龍目中精光畢現,冷笑道:「方少放心,秦羿在我眼中不過待死鼠輩而已,今晚我必碎他的骨,斷他的筋,讓他當着東大師生的面,向你焚香磕頭謝罪。」
「嘿嘿,那我就多謝龍哥了!」方俊凱腦海中浮現出秦羿倒在血泊中,手足盡斷,成為廢人的慘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沒錯,龍少一定要打出咱們東州人的傲氣,打出東大雄風,好好治一下外地狗的囂張氣焰。」趙宇軒讚許的點了點頭。
『秦羿,我周小龍在東州百所大學打遍無敵手,希望你不是個光說不練的草包,今晚不要讓我失望。』周小龍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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