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黑虎對楊行舟送的兩把巨斧極為滿意,尤其是在楊行舟傳給他一套斧法之後,更是興致勃勃,輪着兩把大斧四處溜達,看什麼不順眼,就是一斧頭砍下去,短短几天時間,黑風寨內內不少石頭,樹木啊都遭了殃。
楊行舟見不是個事兒,乾脆直接打發他出塞販賣貨物,省的他在這裏搗亂。
黑風寨地處偏方,遠在塞外,臨近大離王朝與北方諸國的商貿之路,以前黑風寨就是靠着打劫這條商路上的商販,才養活了山寨上這麼多人。
現在楊行舟穿越重生之後,這打劫的營生那是說什麼都不會做了,在他的建議下,山寨眾人有一部分人與都護府合作,在造紙作坊中專門製作紙張,還有一部分人則組建商隊,開始將大離王朝的瓷器和紙張運送到北方諸國販賣從中謀取利潤。
商隊去的時候,賣掉大離國的特產,來到時候,則帶回獸皮、藥材、香料等東西,只要能走上一兩個來回,其中產生的利潤,就足夠普通人成為豪富之家。
黑風寨正處在這條商貿要道邊上,楊行舟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發展的機會,因此特意讓山寨內的人組成商隊,負責倒買倒賣貨物,掙一個辛苦錢。
黃黑虎這麼不老實,楊行舟乾脆將他一腳踢開,讓他去商隊當保鏢,負責貨物的安全。
以此時黃黑虎的修為,一般的匪徒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武藝高明的馬匪也看不上黑風寨這麼一點貨,最多也就是與人發生點衝突,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商隊最危險的不是遇到強盜什麼的,真正的危險是惡劣的天氣與險惡的自然環境,比如要穿過乾旱的大沙漠,穿過荒無人煙的大森林,還有可能穿過白雪皚皚的荒原,在路上有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猛獸、猛禽,以及風暴,流沙,暴雪,甚至泥石流等諸多突如其來的災害。
這種災難性的天氣,比遇到強盜更令人絕望。
因此每一個能夠完成一次貿易的商隊,都堪稱幸運無比,黑風寨這段時間組建的商隊已經去外面走了一趟,雖然損失了幾個弟兄,但所獲極為豐厚,比造紙的利潤可是要多的多,就沖這些利潤,也足以讓黃黑虎這麼一個高手出去一趟了。
在黃黑虎走後,楊行舟將自己在小世界裏學到的醫毒之術,全都傳給了程靈素,又將情花遍種在黑風山上,他一開始並不阻止山上兵丁採花,後來這些人被情花傷了之後,楊行舟也不給他們醫治,疼的這些傢伙破口大罵。
只有中毒深的才會有解藥,中毒不深的只能自己硬挺,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山上情花的了得,再也不敢隨意觸摸,不過人人都在暗中咒罵楊行舟,覺得自己這寨主太過無良陰損。
有情花在山上,楊行舟之前又跟隨歐陽鋒學會了放養毒蛇,因此又滿山坡的豢養毒蛇,與程靈素一起指揮蛇兒擺起蛇陣,幾千條毒蛇在林中波浪般起伏的情形,足以令人膽寒。
這些毒蛇都是楊行舟從神鵰世界拿來的菩斯曲蛇的蛇蛋孵化而成,這些菩斯曲蛇軀體堅韌,尋常刀劍都難以斬破它們的皮膚,只有脖頸下三寸長的白線是它的弱點,來去如風,極難殺死,黑風寨中的兵士,有能力對付一條菩斯曲蛇的人,不會超過三十個,由此就可以看出這些蛇兒的厲害。
楊行舟馴養的這些毒蛇,不但可以守山,蛇膽還可以入藥,蛇皮還可以製成兵器或者護體寶衣,而且這山上的老鼠、兔子,很多害蟲都難逃這些蛇兒之口,除了會偶爾傷人之外,其餘好處多多。
只是自從楊行舟開始養蛇玩蛇馴養毒蟲之後,黑風寨內很多人便有點怕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有毒蟲從他身上爬出來,叮咬他們。
楊行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歐陽鋒會被人厭惡,而毒手藥王則令很多江湖人物聞風喪膽了,這下毒製毒,非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天然的就令人畏懼,怪不得精通下毒人,名聲都不太好。
但也有好處,等閒人也不敢招惹。
程靈素打通任督二脈,便是放在這個主世界裏,也足以算得上一個青年高手了,武功修為到了這個境界,耳聰目明,便是腦子都比以前要好用。
楊行舟便傳授她拳腳劍法,以及琴棋書畫等諸般雜學,程靈素喜靜不喜動,就喜歡呆在黑風寨內鑽研醫術和馴養蛇蟲,現在楊行舟傳她音律雜學,正合她意。她本就是蕙質蘭心之人,為人聰慧之極,短短月余時間,便能將七弦琴彈奏的似模似樣,玉簫更是能夠吹奏出好幾個曲目來,天資很是不凡。
她自幼便跟隨師父無嗔大師學習下毒製毒,無嗔大師圓寂之後,她還要打起精神與師兄師姐們鬥智鬥勇,幾乎沒有一刻清閒的時間,直到遇到楊行舟後,才將一切問題碾壓解決。
來到主世界後,才算是真正過起了太平日子,平日裏養花種草,跟隨文玉良學習醫術,跟楊行舟學習武功,現在又學習琴棋書畫等技藝,日子過得充實無比。
見她聰慧好學,楊行舟也教的高興,兩人如此一個教,一個學,忽忽一月時間便已經過去了。
這一日,楊行舟與程靈素兩人琴簫合奏了一曲,互相之間配合的完美無缺,在合奏之中,兩人忽然心意相通,彼此應和,都有喜樂平和之感。
「師妹技藝大進,恐怕用不一年,就能與我合奏這《笑傲江湖之曲》了!」
楊行舟雙手從琴弦上拿開,起身笑道:「外面有腳步聲,看來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出去看看。」
程靈素將玉簫擦拭乾淨後,輕輕掛到牆上,好奇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兩人走出房門,便見一名小嘍囉氣喘吁吁跑了過來:「大當家的,不好啦,咱們的貨物被劫走啦,虎爺也受了傷,剛逃回來!」
楊行舟一愣:「黑虎也被人打傷了?他現在在哪裏?」
小兵道:「虎爺剛到山下就昏迷不醒了,文大夫現在正給他把脈,他讓您趕緊過去,說虎爺傷勢不輕,最好讓您以真氣為他梳理一番。」
楊行舟臉色微微陰沉下來,道:「好,我這便去!」
邁步向大門外走去,程靈素關好院門,在後面緊緊跟隨。
到了文玉良的院子裏時,便看到黃黑虎粗壯的身子正躺在樹下的一張草蓆上,上身衣衫已經被脫下,露出一道道還在流血的傷口,胸口的一道傷口尤其厲害,從左肩膀一直劃到右腰部,斜斜划過,若是再深一點,那就是腸破肚流的下場。
文玉良正端着一盆水給黃黑虎清理傷口中的膿血和髒東西,見楊行舟過來,將盆子放下,嘆了口氣,道:「這小子傷的不輕,這麼重的傷,也不知道他怎麼跑回來的,你們來的正好,交給你們來治吧。」
楊行舟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黃黑虎的脈,發現雖然身子虛弱,但並無生命危險,當下將黃黑虎身上的傷口一一清理,最後翻過身子時,才看到他後背上一個金黃色的手掌印,這手印凸出皮膚一寸多高,觸手火熱,如摸暴曬的沙礫一般。
「大漠金沙掌!」
看到黃黑虎背後的掌印後,楊行舟眼睛微微眯起,知道黃黑虎是被什麼人打傷了。
他作為塞外黑風寨的大頭領,縱然說不上消息靈通,但也比尋常江湖人士清楚塞外武林中的各大勢力以及武林高手。
在如今大離王朝北邊的塞外之地,風頭最勁的有好幾股勢力,其中一股勢力叫做金沙盜。
從黑風寨向北走出五百里,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在這沙漠之上,便有一批在沙漠上縱橫無敵的強盜。
這些強盜平日裏隱藏在大沙漠中,來去如風,截殺過不少商販和別的勢力,甚至連大離王朝的使節都曾遭到過這些沙盜的洗劫,引起朝廷震怒,特意派遣高手圍剿,結果也只是殺了幾十名小嘍囉而已,真正的沙盜卻一直逍遙法外。
這些盜匪最有名氣的武功便是金沙掌,但凡中掌之人,每到白天,便渾身燥熱無比,如坐蒸籠,到了晚上,卻又感到陰寒難耐,如履寒冰,痛苦無比,中掌之人,絕少能活過七天七夜。
也就是因為這門掌法十分陰毒,所以這些沙盜才被叫做金沙盜。
現在看黃黑虎身上的傷口來看,他受傷起碼也有三四天的時間了,能撐到現在不死,看來他修行的神照經起了大作用,又加上天生體質超人,才能支撐他返回黑風寨。
這大漠金沙掌,楊行舟也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親眼見到過,現在黃黑虎中掌,楊行舟心中微微慌亂,片刻後,便即鎮定下來,對程靈素道:「師妹,咱們一起看看黑虎的傷,看看怎麼下手醫治,才最合適。」
程靈素也看到了黃黑虎背後的手印,沉吟道:「這掌印應該有劇毒,先把毒逼出來才行。」
楊行舟道:「不錯!」
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戴上手套後,從瓶子裏掏出一根金線螞蟥來,將螞蟥放在金沙掌掌印的食指印痕處,螞蟥本來病懨懨如同死物,被楊行舟掏出來之後,似乎感應到生人氣,登時活轉過來,伸出尖尖的口器,慢慢叮在了印痕處,隨後身子開始如同充氣般漲大。
在這螞蟥吸血時,楊行舟五根手指虛虛點動,將金沙掌印內的血液完全封死,一直到螞蟥的身子漲大到如同小黃瓜大小,整個金沙掌印方才緩緩平復,腫脹的形狀得以緩解,而吸飽了毒血的金線螞蟥卻好像撐不住了,「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楊行舟嘆了口氣:「這金沙掌的毒氣可真不小,連我特意培養的螞蟥都難以經受的住,嘿嘿,了不起!看樣子得會一會他們了!我得讓他們知道,要論下毒,我才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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