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嘯風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楊行舟這人說打就打,竟然毫無半點預兆,而且長劍擺動,第一個攻擊的就是自己的表妹。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楊行舟與他起了衝突,他一人迎戰便是,但是表妹水笙卻有點擔心他的安危,道:「鈴劍雙俠出手,一向都是兩人對敵,這次自然也要如此。」
非要與他一起合擊楊行舟。汪嘯風無可奈何,只好同意,
他們兩人青梅竹馬,自幼就在一起,曾練習了一套兩人合擊的劍法,雙劍合璧,威力能增加一倍不止,汪嘯風在見識到了楊行舟的內功之後,心中大為忌憚,因此當水笙要求與他共同對敵時,他也沒怎麼反對,
在他的想法之中,楊行舟修為不低,自重身份之下,第一個出手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卻沒有想到他完全不按套路行事,第一個便向水笙出手,登時吃了一驚,手中長劍陡然前伸,刺向楊行舟脖頸,叫道:「表妹小心!」
在他出劍之時,楊行舟的長劍已經到了水笙的胸前,眼看就要穿胸而過之時,水笙陡然一聲尖叫,嚇的閉上了眼睛,竟然不知道閃避。
楊行舟的長劍在觸及水笙衣衫的一剎那,瞬間凝滯不動,隨後身子倏然後撤,躲過了汪嘯風刺來的一劍,哈哈一笑,道:「就這點本領麼?」
汪嘯風顧不得楊行舟的嘲笑,閃身來到水笙身邊,持劍護住水笙,眼睛緊緊盯住楊行舟,嘴裏卻是喝道:「表妹,你沒事吧?」
水笙一顆心砰砰直跳,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低頭看向前胸,發現連衣衫都沒有破,這才舒了一口氣,輕聲道:「表哥,我沒事!這人手下留情了!」
汪嘯風心中一松,低聲道:「此人行事邪門,千萬不可再大意了!」
楊行舟見兩人嘀嘀咕咕,曬然一笑,長劍回鞘,轉身便走:「說話口氣不小,動手卻是廢物,跟你們交手,着實沒什麼意思!」
汪嘯風大怒,臉色漲的通紅,喝道:「足下到底怎麼稱呼?」
楊行舟頭也不回,大踏步向前走去,道:「楊行舟是也!怎麼?還想找我跟我比斗麼?」
汪嘯風道:「不敢!承蒙你手下留情,沒傷我表妹,我再跟你動手,那也太不夠朋友!」
楊行舟哈哈大笑:「有點意思!不過這次因為口角之爭便大動干戈,十分的不智,等日後你我相見,再比試一番不遲!」
汪嘯風道:「好!他日相見,再行比試!鈴劍雙俠,隨時恭候大駕!」
楊行舟大步前行,不再理會汪嘯風,
他是灑脫之人,在初始與汪嘯風口角相爭之時,還是怒火滿胸,非要與兩個人比個高低,但是在一劍差點刺死對面的小姑娘時,忽然清醒過來:「只為了口角之爭,便要殺人見血,太過不智!他們若是淫邪之輩,我殺便殺了,可是這倆人一看就是剛出江湖不久,乃是正派子弟,怎麼也不像是該殺之人,我還是不要太過衝動為好!」
只是這麼一想,便即消弭了滿腔怒火,因此也不與汪嘯風纏鬥,轉身便走。
他雖然只是與汪嘯風交手一招,但已經明白,這表兄妹也都是初出江湖的雛,武功劍法其實不低,但是真的與人動手時,卻少了很多殺氣,真要動起手來,楊行舟能在三招之內將女子斬殺,十招之內,在汪嘯風心慌意亂之時,將其殺死。
因此這兩人對他來說,沒有一點挑戰性,也就沒有了對敵磨劍的意義。
他說走就走,毫無半點遲滯,令汪嘯風與水笙兩人都心生古怪之意,覺得這楊行舟做事風風火火,與常人大為不同。
「水妹,以後行走江湖,千萬不要慌張,就像今天這般,若是你沉着應對,這人劍法再高,也不可能一招就能把你制住。」
汪嘯風見楊行舟走遠,對身邊兀自後怕的水笙道:「這段時間,咱們找一些小毛賊練練手再說吧,像姓楊的這種高手,我們還是少招惹為妙。」
水笙道:「就不知這楊行舟能在我爹爹面前撐幾招?」
汪嘯風笑道:「他雖然修為不錯,但怎麼能夠跟舅舅相比?恐怕在舅舅面前,連十招都走不過!」
他本來是想說楊行舟連三招都走不過,但是想到剛才楊行舟露出來的一手內功,登時就不敢肯定了,為求穩妥,還是說成了十招。
水笙喃喃道:「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出身來歷?是哪家高手的弟子?」
這兩個人對他的猜測,楊行舟自然不知,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以為意,他與這兩人動手之後,一路向前,一直走到長江岸邊,這才止住腳步。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從遇到淫僧寶象開始,就覺得這個世界莫名熟悉,但是總有點想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此決定來到長江邊上,找了個陰涼處的石塊,盤坐其上,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慢慢推溯,力求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無論他如何苦思冥想,卻總是抓不住腦海里閃現的一絲靈機,最後只能長嘆一聲,就此作罷。
忽然想起昨日在寶象身上摸出的那本功夫秘策,當即從褡褳里將秘策抽出,翻開一頁仔細看去。
這秘策上的文字,楊行舟一概不識,但是書中的配圖他卻看得懂,尤其這配圖繪製的惟妙惟肖,便是細微的表情都能呈現出來,在這男子上被人用紅色的線路,將一條條真氣運轉的路線給標註了出來。
第一頁的裸替男子的樣子就極為古怪,畫中男子舌尖從左邊嘴角中微微伸出,同時右眼張大而左眼略眯,臉上神情十分古怪,便因此而來。
楊行舟看了幾眼,便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這是鍛煉面部五官的方法,倒是有趣!」
當下有樣學樣,也是右眼大而左眼小,舌頭微微伸出,學着畫中之人緩緩做出了一個姿勢。
這個姿勢一做出來,登時就覺的臉面十分的舒暢。
他又看了看圖形上的真氣運行路線,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催動內力,循圖而行,只是這般一運功,片刻之間,便覺全身軟洋洋的,說不出的輕快舒暢。
「妙極!」
楊行舟大喜:「這書冊中的經脈運行路線奇怪之極,但卻又自成一路,當真了得!尤其是連起來竟然這般舒暢,這點尤為難得!」
他在大離王朝修行金箔中的污名功法時,須得正心誠意,一點點的將內息順着經脈走動,在初始修煉之時,便是想要在經脈內將真氣向前挪動一寸也是難能。
可是依照這秘策上的內功修煉,,霎時之間便如江河奔流,竟絲毫不用力氣,內息自然運行,絲毫沒有半點阻力。
「不太對勁!天下哪有如此好事?若是修煉內功心法都這般容易的話,恐怕滿天下都是武道高手了!這門心法入門如此容易,但定然有其極限!」
楊行舟兩世為人,人情練達,只憑這修煉速度就知道這秘策上的功法有其極限:「這上面的文字邪里邪氣的,不像是正統法門,而邪門功法向來是入門容易後面難,這門心法也應該如此。」
但是剛才修煉之時,感覺實在舒服,令楊行舟頗有點再嘗試一番的衝動,當下不再猶豫,再次循圖修煉起來。
運氣片刻之後,漸覺得心曠神怡,全身血液都暖了起來,又過一會,身子輕飄飄地,好似飽飲了烈酒一般,禁不住手舞足蹈,口中嗚嗚嗚地發出低聲呼叫,腦子裏猶如雷光電閃一般,微微發昏。
楊行舟悚然心驚,急忙停止真氣運行:「這套心法有點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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