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十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銀蛇島,一座寬敞的青石廣場,王家大擺筵席。
今天是王天福一百歲大壽,也是他十九子的滿月酒,他廣邀賓客,大擺筵席,當然是為了多收財物。
他的壽元不多了,在坐化之前,他要盡情享樂。
「諸位道友、前輩,多謝你們不遠千里趕來參加老夫的百歲壽辰,這杯酒我敬大家了。」
王天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道友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就是,王道友見外了。」
······
聽着其他修士討好的話語,王天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他是五靈根,可是過得比築基修士還要滋潤,妻妾成群,五代同堂,這一輩子,他沒有白活。
突然颳起一陣狂風,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這是結丹雷劫!王家又要多一位結丹修士了。」
在場的賓客紛紛露出羨慕的表情,王天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傲然說道:「哈哈,大家不要見怪,結丹算什麼?我們家族出現元嬰修士也是不奇怪。」
他這話一落,狂風四起,虛空中驟然浮現五顏六色的靈光,絢麗無比,仿佛放煙花一般。
方圓百里的靈氣紛紛朝着某個方向涌去,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是······結嬰天象!有人在衝擊元嬰期!」
見多識廣的築基修士驚呼道。
此話一落,滿堂皆驚。
一隊王家修士從遠處飛來,落在青石廣場,帶隊的是王季筠。
「所有人不許離開這裏,違者嚴懲不貸。」
王季筠冷冷的說道,眼中露出幾分肅殺之氣。
某座高峰,王青靈、王孟斌、王青箐站在山頂的石亭之中,遙望着遠處的一座莊園,他們的神情緊張。
算一算時間,王長生和汪如煙閉關十年了,引來結嬰天象也不奇怪。
王青箐十分緊張,她是第二次目睹別人結嬰了,不同的是,上一次是紫月仙子結嬰,這一次是王長生和汪如煙,她的親生爹娘結嬰。
莊園上空匯聚了大量的靈光,慢慢凝聚成一片,半刻鐘後,以王長生的住處為中心,方圓五百里內是一大片五色霞光,風嘯雷鳴之聲大起,五色霞光隨之劇烈翻滾,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轟隆隆!
一聲巨大的雷鳴聲響起,五色霞光凝聚成一團巨大的五色靈光,蘊含着充沛的五行靈氣。
密室內,王長生和汪如煙分別盤坐在蒲團上,兩人雙目微閉,眉頭微皺,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此時,他們正在經歷心魔。
王長生站在一座幽靜的院落之中,一男一女兩名幼童繞着他奔跑,不遠處的石亭里,兩女一男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爹、娘、表妹,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銀蛇島麼?」
王長生微微一愣。
「什麼銀蛇島金蛇島,這是青蓮山啊!你跟凝香都成親了,還叫表妹?」
柳青兒用一種責備的口吻說道。
「算了,娘,夫君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我們確實是表兄妹。」
趙凝香笑着說道,望向王長生的目光滿是柔情。
王長生眉頭一皺,少年時代,父母都希望他迎娶趙凝香,好繼任家主之位,鞏固兩家關係,可是趙凝香的眼光比較高,一心拜入修仙門派,自己偷偷跑去參加升仙大會,拜入藥王谷。
「哎呀!」
女童摔倒在地,手臂擦破了,血流不止,她頓時嚎嚎大哭。
「青箐,你怎麼來,快起來。」
趙凝香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女童身邊,扶起了女童。
「青箐?他呢!」
王長生指着身邊的男童,問道。
「青志啊!他們是你跟凝香的孩子,青箐是姐姐,青志是弟弟,你連自己的兒女都不認識了?」
王明遠困惑道。
「爹,陪我玩,我要騎小馬傀儡獸。」
王青志抓住王長生的褲腳,怯怯的說道。
王長生面色一冷,道:「區區幻術,也想騙的了我?」
王青志寡言少語,王長生要是不搭理他,王青志絕對不會開口,至於王青箐,她比較好強,手臂被擦破了就哭,根本不是她的做派,還有王明遠,每次都是嚴父的模樣,不會這麼和藹可親。
此話一落,他只覺得頭暈目眩,耳邊傳來一陣喊殺聲,隱約夾雜着幼童的哭泣聲。
他驟然出現在一座莊園外面,地上躺着一具具屍體,赫然是王家修士,莊園內火光沖天。
王青箐和王青志衝出莊園,一大片青色風刃洞穿了他們的身體,他們倒在血泊之中。
「爹,快跑。」
「青箐,青志!」
王長生連忙跑了過去,接住王明遠和柳青兒。
一隊太一仙門弟子沖了出來,為首的是王明仁。
「長生,你縱容二十一叔行兇作惡,殺害太一仙門的弟子,我奉命緝拿你們,反抗者殺無赦。」
王明仁冷冷的說道,殺氣騰騰。
「你瘋了,你也姓王。」
王長生大聲咆哮道,滿臉悲憤。
「我姓王,可我也是太一仙門的弟子,你縱容二十一叔殘害劉師叔的弟子,我大義滅親,奉命緝拿你們,識相的話,老實跟我回去,伏法認罪,還能留你全屍。」
一張藍色大網從天而降,罩住王明仁,汪如煙沖了出來,大聲喊道:
「夫君,快走。」
王明仁張口噴出一大片金色火焰,燒斷了藍色大網,一抬手,一對紅光閃閃的圓環飛出,洞穿了汪如煙的身體。
汪如煙瞳孔一縮,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夫君,快跑······」
看到同甘共苦的妻子被殺,王長生的目光變成了血紅色,一股強烈的殺戮之意沖入腦袋,祭出法器,攻擊王明仁。
「混蛋,我殺了你。」
妻兒在面前被殺,王長生被仇恨沖昏頭腦,跟王明仁廝殺起來。
王長生胸口的金珀玉佛佩響起一陣梵音,綻放出七彩霞光,罩住王長生。
王長生的臉色恢復正常,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顯然在經歷另一個心魔。
汪如煙身邊插着一根點燃的檀香,柳眉緊鎖,她正在經歷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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