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絕,連綿半月,經久不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出所料,青雲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從青雲山腳下流過的河流,河床水位暴漲,轟然衝出河道,朝着四周地勢較低處狂涌席捲。
田野被洪水吞沒,茅房在大水肆虐中倒塌。
洶湧的洪流浩浩蕩蕩,淹沒一切。
沿途山石被衝垮,樹木被帶起。
大青山方圓百里,青光簇簇,一道道御空的青雲門弟子在遭受洪災的地域穿梭,飛快地疏散人群。
搶險救災,六大首座更是親臨第一線,務必保證每一個百姓的安全。
其中,山腳下的草廟村更是重中之重,早就被提早一步,轉移到洪水淹沒不到的高地上,安然無恙。
倪大度藏匿虛空,藉助一絲青山偉力,遮掩身形,收斂氣息,默默蟄伏,在等待什麼。
隨後便見,一道白光在草廟村所在的位置出現,帶着幾分氣急敗壞,一閃而逝。
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倪大度來不及反應,那道白光就驀然消失,追之不及。
「天帝!」
倪大度神色鬱悶,我苦苦等你,想和你再見一面,卻還是緣分未到,在同個地方錯過彼此,這份惦念……
恩?
有哪個環節不對?
再來!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天帝,來日方長!」
片刻後,倪大度神色一動,居高臨下,俯視下方。
他嗅到一絲熟悉的九幽氣息,若有若無,氣息極淡,若非他元神來自本體,帶着一絲真人級別應有的徹悟天地,遍察萬物之能。
大青山底下又有氣息相似的小陰司,更曾在獸神的助力下,感受過此方世界的九幽,還真就被他忽略過去。
做了睜眼瞎。
還好!
倪大度心中慶幸,他閉上眼睛,仔細感悟,從即將逸散的氣息中捕捉到一絲當初黑影人的氣息。
嘴角微微一扯。
「果真跟我猜測的一般無二!是他們兩個在搞事,這誅仙劇情,就是兩人的再次交手跟博弈,以眾生為棋子?」
倪大度冷笑,「恐怕,那位天帝還在等着本體將黑影人幹掉,坐收漁翁之利呢!可惜,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大青山也不是當年的大青山。」
目光在那個叫張小凡的少年身上留意了幾眼,直到洪水退去,家園重建,青山雲分下糧食,人手撤退後,那兩人都未再次出現。
倪大度遺憾,悄然而退,重返大青山。
人跡罕至的黑暗峽谷,白光一閃,一個身穿帝王冠冕的身影出現在洞前,陰沉着面色,牙根緊咬,從嘴裏擠出一句話,「青雲門,好!很好!非常好!」
一字一頓,三個好字,抑揚頓挫,層次分明,透着徹骨的寒意跟沖天恨意。
同一時刻,九幽之下,無盡的黑暗空間,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獰笑,再次盪起。
「天帝!青雲門!」
五個字,怨氣四溢,沖天而起,令寂靜的空間都震動,響起轟耳爆鳴。
……
歲月流轉,光陰如水。
一月的時間悄然而過。
在青雲門逗留的普智,雖未曾按照先前的意願,與青雲門達成一致,但連日來的談佛論玄,也讓他跟青雲門各有所獲,不虛此行。
這次兩派求同存異的交流,也給他們打開了新思路,沒想到,除卻開放根本心法外,還能這樣交流與溝通。
皆表示,以後定要多增加兩派之間的道術交流。
今日,普智向道玄等人辭行,青雲高層也知再留不住對方,略作客氣後,便不再挽留。
行至山腰,普智忽然被曾書書攔住。
這小子成日混跡在倪大度身邊,資質不錯,又拿靈物當飯吃,還有倪大度這個隱藏大佬手把手教導,早就遠超原著。
小個子蘊含大能量,老早就達到了玉清五層。
正大步朝着玉清六層邁進。
「小施主,不知因何事攔住貧僧?」
普智雙手合十,默念一聲佛號,神情肅穆,詫異地盯着面前的小孩,看他的服飾,明顯是青雲門的弟子,又看了一眼他腳下的法寶。
「現在青雲門的小孩都成精了,這是要逆天啊!」
普智心中哀嚎,想起天音寺中,沒心沒肺,連經都念不好的小沙彌,頓時羨慕嫉妒,心中更是暗下決定,這次回去,定要好生拾掇一下寺中的小兔崽子。
「和尚,我有一個問題,想向你請教一下,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上來?」曾書書方着一張小臉,認真說道。
「施主請講,貧僧洗耳恭聽。」
普智心中一樂,聰明好學的小娃娃,總是招人待見。
況且,連日來的論道,雖然收穫匪淺,可涉及佛道認知和理念的問題,普智跟道玄也沒少爭執,有時甚至還會吵得面紅耳赤。
拍桌子踢椅子,吹鬍子瞪眼。
仿佛要吃了對方似的。
理念之爭,道佛之別,關乎道途,這種事情哪怕是普智身在青雲,也不讓分毫。
現在這個小弟子,不找青雲門的長老首座,偏偏等在這裏,向他問詢,在普智眼裏,這是更加看好自己,認為他比青雲一眾更加博學多才。
一念至此,連帶着曾書書的無禮之舉,普智都視而不見,左看右瞅,上看下瞧,咋看咋覺得眼前的小子順眼,跟佛有緣。
如果倪大度在這裏,見此一幕,定會感慨,這或許就是前世所說的,喜歡你的時候,哪哪都好,即便你體內自產的廢氣,也是香的。
曾書書的感覺可不太妙,總覺得眼前的和尚看自己的目光,不懷好意,想起自己那個懶癌加神叨的師兄,以前講的故事,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自己身後茁壯成長的某花。
緊忙開口,儘快完成師兄佈置的任務。
「和尚你聽好了!」
「道家講無為,師法自然,佛家講隨緣,隨心而行,以道治身,以佛見性,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施主,悟性超凡,佛理不俗,見解獨道,確是此理!」
盯着曾書書,普智雙目發亮,越發覺得這小孩,跟天音寺有緣。
「那是不是人行走坐臥之間,皆有道可循,囊括禪機,透識佛理?」
「小施主,言之有理,確然如此!」
「那我問你,老和尚念書,何解?」曾書書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這……!」
雙手合十,普智有點尷尬,念叨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不對!」
普智……
你那隻眼睛看見貧僧回答了?
曾書書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看着眨着一雙純潔大眼,盯着自己,滿是求知慾的曾書書,普智和尚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這問題,已經超綱,他真沒涉獵過。」普智暗道,苦思冥想,搜腸刮肚,思考這個問題,究竟跟那段佛理有關,其中又透着那段禪機。
偏偏這個時候,曾書書忽然似模似樣的長嘆一聲,「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解不出來,天音寺的老和尚也不過如此,水平有限,前景堪憂啊!」
聞言,普智勃然大怒,這囂張的語氣,傲慢的態度,不屑的神情,像一柄柄刀子直插他的心口。
尤其是對天音寺的詆毀,更是越過了普智的底線。
太扎心了!
「熊孩子!哪哪都討厭!」
普智心中牢騷,面上卻不動聲色,雙手合十,「貧僧不過是寺中一名資質愚鈍的普通僧人,寺中自有明辨佛理之人,自可為施主解惑。」
「也就是你解不出來?」
曾書書根本就不給普智繼續解釋的機會,留下一句後,就率先破空而去。
「想知道答案,就跟過來。」
「阿彌陀佛!」普智演練下垂,默念一句,破空而行,跟了上去。
半柱香後。
青雲農場。
竹樓內。
倪大度好整以暇地注視着對面端坐的普智,聽到曾書書的回話,咧嘴一笑,「大師想知道答案?」
普智態度和善,「還請施主解惑。」
「簡單!」
倪大度目光閃動,嘴角噙笑,讓普智心中陡然覺得不太妙,可為時已晚,話已經出口。
「所謂老和尚念書……」倪大度故意拖長尾調,語氣加重了幾分,「閱經(月……經)!」
「多謝施主解惑,大道至簡,原來這謎題竟然如此簡單,看來是貧僧着相了……你!」
普智雙手合十,心中感慨,幡然徹悟,正欲感謝,忽然覺得事情哪裏不對,話到半截,對上倪大度似笑非笑的眼神,再次將謎題嘀咕一句,又掃了一眼屋內兩個玉雪可愛的女童。
腦中光芒一閃,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傻子一樣,愣在那裏,反射弧到賬,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站起,對倪大度怒目而視。
「阿彌陀佛,施主慎言!」
「若是貧僧有何得罪施主之處,儘管明言,何苦要羞辱貧僧。」
面對普智氣勢洶洶的追問,倪大度還沒發話,他身後站着的小丫頭就先不願意了。
陸雪琪拔出水月提早一步,交給她的天琊神劍,手捏劍訣,就要衝上去,一身玉清六層的氣勢爆發而出。
「狗咬呂洞賓的禿驢,不是好人!」
普智臉黑如鐵,看着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玉清六層的女童和沖霄的劍意,眼神複雜,再次感慨一句青雲門人才濟濟,人傑地靈,天音寺何時才能出頭,同時,腦中也泛起幾絲疑惑。
「呂洞賓是誰?」
至於禿驢二字,普智聽懂了,臉就更黑了,一句話將他罵成兩種動物,這青雲門的小孩都這麼討人厭?
伸手將暴怒的小蘿莉攔下,倪大度腦仁疼,他明明對陸雪琪這個妮子也是精心教導,甚至轉往高冷妹子上面調教。
也沒少給她講高冷嫦娥大戰伙夫豬八戒、瑤姬抗男十八招、三聖母慈悲之心的糟糕下場、白娘子大戰老法海……的故事。
怎麼就越長越歪,成了一個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的暴蘿莉。
他明明只是想讓青雲門的花朵茁壯成長,免遭其他牛糞的毒害,離主角遠一點。
結果,這妮子越來越有向厭男方向狂奔的趨勢。
偏偏暴力跟厭男,恰恰成了水月大師點讚的點,為此,對倪大度都改觀不少。
更加放心大膽,讓陸雪琪跟着自己。
可這跟他倪大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背這鍋。
「大師,大道至簡,自是閱經,難道大師你還有其他想法?」
倪大度露出一臉無辜樣,隨後若有所思,如夢方醒,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凝視普智的雙目滿是不敢置信。
「大師,你……六根不淨!」
普智感覺氣血上涌,一口腥甜湧入喉間,被他強行咽了下去,仔細端詳了一眼倪大度,沒看出絲毫端倪。
他忽然生出一股自坑的趕腳。
想要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難以動彈分毫。
「阿彌陀佛,施主你這是作何?」普智目光不善,質問道。
「大師的心不淨,我留大師在這裏小住個一年半載,大家探討一下佛法,淨化一下心靈,讓世界充滿愛,豈不更好?」
到這個時候,普智才轟然醒悟,自己被套路了!
雙手合掌,周身金光大作,想要掙脫,卻見對面那人抬手隨意一壓,清光大作,將金色佛光逼回自己體內。
隨後就見對面那人又伸出一指,一道清光竄入自己體內,周身法力被封禁。
現在的他跟凡人沒什麼差別。
「你究竟是誰?修為難道已是太清境?這不可能……」
普智一貫的修持都垮掉,大驚失色,能輕而易舉,就將自己搞成這樣的人,只有青雲門傳說中的太清境。
還不是一般的太清境,才能如此。
可隨後就驚悚,若真是如此,眼前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細思極恐。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師的心染了塵埃,有了破綻,若是不留下,日後傳揚出去,嘖嘖!」
倪大度繼續開口,「至於修為,不可說!不可說!」
糾結一陣,普智終究沉下心來,默誦佛號,答應了倪大度的請求。
「敢問施主,不知貧僧何時可返回寺中?」
瞥了重新寶相莊嚴的普智一眼,倪大度意味深長地笑道
「等我心情好!」
「等大師洗脫一身罪孽!」
「心靜了,也淨了,自然就離開!」
普智一噎,怒瞪了倪大度一眼,你怎麼這麼討厭!
隨即,又耷拉下眼皮,嘴角苦澀,心中哀怨。
「師兄,不是我不想回去,是對方太兇猛,頭太鐵,剛不過!」
再說,倪大度剛才的話還真有點說到普智心坎里,他怕自己心不淨的消息傳出去。
丟人!
「煩勞施主,給天音寺帶句話,就說貧僧與施主一見如故,要在青雲多逗留一段時日。」
普智開口請求,然後眼睜睜看着倪大度伸出白皙的手掌,兩根手指搓了一搓。
「什麼意思?」普智有點傻眼。
「當然是要好處嘍!」曾書書接過話頭,不屑地翻了白眼,「虧你還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連這個都不知道,吃齋念佛的人,腦袋都這麼秀逗嗎?」
「阿彌陀佛!」
強壓心頭怒氣,普智現在一刻都不想跟這幾個人待在一個屋子裏,「出家人四大皆空,貧僧身無長物,還請施主不要為難貧僧。」
「大師,你皮一下很開心嗎?」
見普智發愣,搖頭抱怨這個和尚悟性差的曾書書,不顧普智越加發黑的面色,指着對方手裏的念珠,笑得一臉天真燦爛。
「你手上的念珠用得都是上好的翡翠,明顯富得流油,竟然大言不慚,說自己身上沒錢,你是欺我老大拳頭不夠硬,還是說,你們和尚都會睜着眼睛說瞎話,昧着良心做事情,你們的心不會痛嗎?你們對得起哪些心心念念天音寺的百姓嗎?」
說到後來,曾書書都激動的咆哮,雙目一瞪,看是在看十惡不赦的惡棍。
處於這種目光下的普智……
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該怎麼跟他說,天音寺不是真的窮,是和尚習慣了化緣,習慣成自然?
會不會被理解為空手套白狼?
對這幾人奇葩的腦迴路,普智不抱希望。
「把嗜血珠交出來吧!」
倪大度直截了當的開口,曾書書耍了這老和尚這麼久,也該將人打發出去了。
「施主,貧僧不……」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知道在你身上,是你主動交出來,還是我親自取?」倪大度揮手打斷普智的話。
你又不是貧僧,怎知貧僧肚中之語?
普智被噎住,見倪大度早有所料的模樣,知道狡辯無用,只是……
「施主,嗜血珠乃是魔教凶物……」
揮手再次打斷普智的話,倪大度道「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你厲害!」
儘管不願意承認,普智還是老實回答,誰讓他是出家人,不打誑語。
「拿來吧!」
倪大度手一攤,露出白皙的手掌。
不情不願地將嗜血珠交了上去,普智張口,尚未發聲,就被倪大度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這裏已經沒有大師的事情,出門後,自會有人安排大師的住處。」
「不是!貧僧……」
「大師不用擔心,這小小的嗜血珠,還傷不了我。」
倪大度將血紅色珠子放在手心把握,跟捏核桃似的,在試自己能不能把這東西捏爆。
虎的普智一陣心驚肉跳。
「不是,貧僧……」
「大師還有事?」
「沒了,告退!」
出門後,普智苦笑地嘀咕一句,「貧僧就想說一句,餓了,咋就這麼難!」
等普智離開後,曾書書立刻上前,笑嘻嘻的圍坐倪大度身邊,「師兄,我演技不錯吧!是不是個戲精?算不算你口中的影帝?」
瞥了一眼將情緒寫在臉上,就差把快誇我直接說出口的曾書書,倪大度淡淡的說道「勉強夠得上龍套。」
「師兄,龍套是什麼?」田靈兒看着面色瞬間一苦的曾書書,好奇地眨了下大眼,開口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倪大度耐心解釋,「總之,這是一種人造的套兒,小孩子家家,現在知道太多不好。」
「那為什麼,曾書書能知道。」田靈兒有點不忿。
「因為他是男孩兒。」
「這種事情也要分男孩和女孩嗎?」田靈兒有點搞不懂。
「對!」
「那什麼事情,才不分男孩跟女孩?」
「這個……有困難的時候,沒錢的時候。」
「師兄,剛才那個和尚為何知道了謎底後,會那麼生氣?」
「這個……因為他不純潔,心裏不乾淨。」
「為什麼?」
「靈兒,有些事情不能解釋得太深。」
「為什麼不能太深?」
「因為深了,進去以後,之後再退出來,不好a!」
倪大度揮手讓田靈兒住嘴,對於這種問題少女的十萬個問題,再這樣下去,他也招架不住,「靈兒,最後一個問題,讓雪琪問,好不好?」
見田靈兒點頭答應,倪大度如釋重負的鬆口氣,帶孩子不容易啊!
隨後,將目光投向一旁冷着一張臉的陸雪琪。
「師兄,你想留下那和尚,為何不直接動手,反正他打不過你!」陸雪琪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唉!水月大師害人不淺啊!「倪大度心中嘆息。
(水月臭小子,你的臉呢!)
心累到不行的倪大度,強打精神,對陸雪琪解釋道「雪琪啊,我們是修行之人,不是土匪,凡事都要講道理,你看師兄剛才,不也是先跟大師講道理,他講不過我,才留下的嗎?」
「明白了!」
陸雪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沉思一會兒,開口說道「就是在動手之前,誹他,謗他,辱他,懟他,噎他,讓對方無話可說!」
「然後,打他,扁他,削他,揍他,踹翻他,再武力鎮壓他!」
「師兄,我說的可對!」
倪大度……
「你開心就好!」
…………
等曾書書、田靈兒跟陸雪琪離開後,倪大度把玩着嗜血珠,嘴角微翹,「天帝,我把這老和尚壓在山上,又暗中盯着草廟村,這次你要是不出點血,還真就說不過去了!」
說完,頭一低,目光發亮地盯着手裏的嗜血珠,倪大度調出元神,沉入珠子內,小心翼翼的探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1s 3.98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