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江月依舊是早早起來,今天家裏會來不少親戚。
江陽一開始說什麼都要拉着江月出去跟他去一個酒會,說他一個好朋友現在單身,讓他們認識認識。
不過江月還沒拒絕江爸江媽就已經訓斥江陽了。
「咱普通人家就普普通通的過日子,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朋友什麼德行,還是小權那孩子踏實。」
「就是,你這花花腸子的,你朋友也好不到那裏去,別瞎搗亂。」
江陽一臉無語,「爸媽,現在這個社會沒錢能生活嗎?愛情能當飯吃嗎?大家都追求的是物質生活,也不知那混蛋小子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藥了。」
江陽最終是自己去了酒會,而江月也沒有在家裏等着七大姑八大姨的過來催婚,拿了包出門了。
今天她打算去央舒家裏。
根據從學生檔案上得到的聯繫方式江月開車到了央舒家樓下,然後坐着電梯到了她家所在的樓層。
相比較鄰居家門上的大紅喜字,央舒家一點喜慶的色彩都沒有。
江月敲了門,來開門的是一個面色蒼白、雙眼泛紅的女人。
「你找誰?」
「請問,您是央舒的家人嗎?」
女人點了點頭,「我是她媽媽,你是?」
「我是警局特調處江月,有事想要諮詢。」
央媽媽打量了一眼江月,打開門讓江月進來。
「喝點什麼?」
「不用麻煩,我們坐下來談談吧。」
央媽媽坐在江月對面,拿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裏。
「您家裏沒其他人嗎?」
央媽媽透過陽台看向外面,「孩子爸爸回老家過年了,我兒子加班。」
江月抿唇,「其實,是我們正在調查的另一樁命案牽扯到了您的女兒,所以我們才來調查情況,首先對您女兒的遭遇感到同情。」
央媽媽眼神顫了顫,低頭抹了眼淚,「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江月抿唇,「您認識竇風榮嗎?」
央媽媽愣了一下,「認識,這兩天電視上有他的新聞,被殺了。」
江月雙眼微眯,「您知道央舒是這個人的粉絲嗎?」
央媽媽看着茶几擰眉,「知道。」
拿出了一張高爾夫球杆的照片遞給央媽媽看,「這個是央舒送給竇風榮的,您也知道嗎?」
央媽媽看了一眼,「哦,我從我女兒日記里看到了,她說她送給豆爺一個球杆,就是這個吧。」
「這個球杆是殺死竇風榮的兇器。」江月看着央媽媽說道。
央媽媽擰眉,「怎麼了,是我女兒送的你來懷疑我女兒了?」
央媽媽看着江月嗤笑一聲,「呵,或許還真是我女兒來報仇了呢。」
「您什麼意思?」江月自然聽到她說的話了。
央舒的死還有什麼隱情?
央媽媽雙眼通紅的看着江月,神色逐漸變得猙獰,「你知道我女兒怎麼死的嗎?就是被那個混蛋害死的!」
「如果沒有那個混蛋,我女兒怎麼可能被學校的同學排擠到自殺?」
「那個混蛋死有餘辜!」
央媽媽一口氣吼完,大口喘氣,她的精神有點不好。
江月剛想起身過去拍拍她的後背,大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江月看過去,大門打開走進了一個提着公文包的男人。
男人看到江月愣了一下,視線落在大口喘氣的央媽媽身上他換了鞋快速的走過來,倒了一杯水給央媽媽。
「媽,你回房間歇着,怎麼起來了?」
說着男人扶着央媽媽起身,把她送到了臥室。
江月視線落在牆上掛着全家福上。
一家四口,他們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剛剛那個男人,是央舒的哥哥。
央舒的哥哥沒耽擱多長時間就走了出來,「請問您是哪位?」
央舒的哥哥問道。
江月出示了警官證,「我是警局特調處江月,關於竇風榮案子有想要了解的過來跟你談談。」
在聽到竇風榮名字的時候央舒哥哥不悅的蹙了蹙眉。
「我是央舒的哥哥央起,坐下談吧。」
央起坐下來,相比較剛剛此時他的臉色可謂是冰冷。
「剛剛央媽媽說到央舒的死和竇風榮有關係,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央起眼底閃過哀痛,「因為竇風榮,我妹妹遭受了校園暴力自殺了。」
江月臉上神色也怔了一下,「因為竇風榮?」
央起點了點頭,起身,「你等一下,我拿一個東西給你看。」
說着央起進了客廳旁邊的一個小臥室里,沒一會兒走出手裏拿着一個粉紅色的筆記本。
「這個是我妹妹的日記。」
央起把東西遞給江月,「你慢慢看。」
說着央舒進了洗手間。
江月打開日記本,從頭往後翻,從日記提到竇風榮地方往後看。
竇風榮和央舒他們是一個學校的,竇風榮比央舒大一級,竇風榮行事孤僻,學校里注意他的人不多,央舒是少數人中的一個,她對這個乾淨帥氣的男孩子一見鍾情,接觸之後也要了聯繫方式。
竇風榮高考落榜之後去做主播也是央舒支持的,竇風榮確實也適合這個行業,一夜爆紅,粉絲暴漲。
央舒學校里不少竇風榮的粉絲,大家也扒出來了竇風榮和央舒認識的事情,那群小女生出於嫉妒針對央舒。
央舒在校園暴力中堅持到現在,然而在央舒期末考試之後,竇風榮突然刪掉了央舒的聯繫方式,央舒唯一的一點陽光也消失了,然後在校園冷暴力中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大概的內容就這些。
江月看着央舒日記最後一行心口發堵。
央舒這樣寫着: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裏做錯了。
江月合上日記本,央起已經坐到了她對面。
「看完了?」
江月點頭,「這個筆記本我能拿回去嗎?」
說完江月補充,「放心,會完璧歸趙。」
江月抿唇,「冒昧問一句,央舒的手機還留着嗎?」
「留着。」說着央起起身再次去了那個房間,出來的時候拿了一個很可愛手機殼的手機。
「裏面可能有你們需要的信息,拿走吧,密碼是那個混蛋的生日,不過她和那混蛋的聊天記錄都被刪除了。」
江月把日記本和手機拿在手裏,「謝謝。」
央起露出一抹頗為疲憊的笑容,「不用謝,應該做的,說句不道德的話,聽說那個混蛋死了的時候我還是挺開心的。」
江月抿唇起身,「對央舒遭遇再次表示同情。」
央起扯了扯嘴角,「這話的話我聽膩了,就別再說了。」
江月點頭往外走,央起把她送進了電梯。
電梯關上,江月看着手裏的日記本吐了一口氣。
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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